第八十章 新的导师
“你总算笑到最后了吧？演你自己的戏。不过，你是如何说服导演的？你可能是求他，直到他屈服了吧？”
杨玉莹和江焕一起坐在剧院附近的咖啡馆里。
“求他？根本没用。另外，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不应该太在意金钱。放心，导演很顺利。另外，你看到了观众席有多少人。”
“你知道一旦他们了解了这部剧的真正样子，就没有人会去看这部剧了。”
“你真的这样想吗？”
江焕信心满满。果然，这出戏没有任何毛病。演员演得很好，舞台上的道具也做的很好。这部戏很容易唤起观众的感情。同样，唯一的问题是它引发了多少痛苦的感觉。
“我知道这出戏并不适合所有人。毕竟，我没有足够的天赋来制作一部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剧。”
“天赋不够？你真的认为你有权利这么说吗？顺便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你以前很讨厌流浪汉，但你在这出戏中几乎是在为他们辩护？”
“俗话说你知道的越多，看到的就越多。在我开始准备这部戏之前的三个月左右，我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一样生活。第一个月是可怕的。事实上，身体受伤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来来往往的行人才是。”
“人？”
“我所饰演的人物并不是唯一无家可归的人。他们都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除了用给他们的钱喝酒之外什么都不做。”
“所以，你决定为这部戏把他们理想化？”
“不，我没有。我扮演的角色存在于现实生活中。”
江焕拿出笔记本，杨玉莹很清楚这是什么。
“从第二个月开始，我遇到了一些与我所认识的刻板印象中无家可归者截然不同的人。尽管跌至谷底，但仍拼命努力生活的人。那些想回到社会的人。当我开始与他们中的很多人交谈时，我不得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开始就无家可归。等我收集了他们的故事，最终想出了一个体面的角色。”
“你真是个怪人。我为那些在你消失后担心你的人感到难过。”
江焕笑着耸了耸肩。
“所以，你想问我什么，杨玉莹？”
杨玉莹把脖子伸向江焕。
“我希望你指导某人。”
“指导？你在说什么？”
江焕迷茫地盯着。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这不仅是我的要求，也是李俊民的要求。我想这更像是来自他的命令？”
……
三个人坐在水原的一家咖啡馆里。
“打个招呼吧。”
萧凌云看着眼前的男人。看他那尴尬的笑容，这人大概是被杨玉莹拖过来的吧。
“你好，我叫萧凌云。”
“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江焕。”
萧凌云看了杨玉莹一眼。
“他是我通过演戏认识的朋友。从今往后，他也将成为你的导师。”
“导师？”
“哦，原来是他？”
萧凌云和江焕都惊呼了起来。江焕好像也被不加解释地拖到了这里，有点像杨玉莹。
“我不知道你和俊民聊了什么，但我听说你要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专注于演戏？不如好好学学吧？”
萧凌云理解地点点头。他确实说过他会用相关的课本来学习，但自学很困难。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会很有帮助。
“嗯，握握手吧。”
杨玉莹抓住江焕的胳膊，往前一伸。萧凌云抓住男人的手，轻轻摇了摇。
“我现在要走了。我也要把其他人介绍给他们的导师。”
“其他人？”
“洪浩宇和万和阳。俊民是那种一心想培养几个孩子就全力以赴的类型，所以我需要和他们谈谈。”
出门前，杨玉莹停下了脚步，转身背对着两人。
“总之，你们在一起挺好看的。一个大怪人和一个小怪人。”
怪人？
萧凌云看着江焕。他的脸棱角分明，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但总的来说，他只是一个好人。嘴巴和眉毛证明了他在日常生活中的笑容。这人是个怪人？
“你怎么是个怪人？”江焕问道。
“什么？”
“杨玉莹称我为怪人，只是在取笑我。为什么她现在说你是个怪人？”
“她也只是在取笑我。怪人？我很正常的。”
“是吗？”
“是的。”
“那挺好的。我只和正常人交谈。不管怎样，我现在只知道你的名字，我不知道我还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是做什么事吧？”
“教你演戏？”
“是的。你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在此之前，我知道我要指导某人。不过你知道自己要接受指导吗？”
“直到几分钟前我才被告知。”
“这听起来像杨玉莹的做事风格。不管怎样，从今以后我要做你的导师。啊，顺便说一句，不要将我特殊对待。我没有什么神奇的知识可以把你变成一个了不起的演员。我只能给你一些提示。不要有更好的期待才好。”
江焕说着笑了起来。就在这时，某段记忆在萧凌云的脑海中重现。他在回忆这个男人的一些事情，这让他有些头疼。
“这个人也是……”
江焕是洪浩宁的好朋友，是众所周知的演员。他从未出现在大银幕上，但仍然为自己赢得了巨大的声誉。作为一个喜欢扮演反映社会阴暗面角色的人，他得到了很多批评和赞美。他以与众不同的能力在剧中扮演角色而闻名。事实上，他的许多观众喜欢称他的戏剧为“痛苦的戏剧”。
“我对这家伙了解很多。”
萧凌云从哪里得到这些信息？肯定不是新闻。考虑到自己平时有多忙，他可能也没有从任何杂志上读到过。
也许是因为我的妻子？
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或者他是在担任场务时听说过的？无论如何，这都是名人。那是肯定的。
“啊。”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就是这个人把44岁的洪浩宁拖回了舞台表演。他甚至还记得在电视上对洪浩宁的采访。据他回忆，洪浩宁说如果江焕提出要求，他“很乐意回到舞台上”。
“嗯，你认识洪浩宁吗？”
“洪浩宁？啊，我完全忘记了。你来自蓝天。是的，我是他的老朋友。”
男人说着“朋友”二字，露出了舒服的笑容。他们绝对是好朋友。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饿了。”
两人走出去，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点了一份特价午餐后，他们又开始说话了。
“你是怎么认识李俊民学长的？他不喜欢浪费时间去应付任何一个普通的孩子。”
“我们的导师请他偷偷看我们表演，我们在他面前演了一小会儿。”
“啊，这就是你被看中的理由。那家伙，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是那么贪心。我从未见过他休息过。他总是在管理和培训某人。相当了不起。不管怎样，你现在的比赛计划是什么？大概是获得了表演学士学位？”
萧凌云摇头。
“即使我继续演戏，我也没有上大学的打算，我想在这个行业学习。”
“真的？不上大学？”
“这很奇怪吗？”
“很奇怪。学长因培育像你这样的孩子而闻名。他喜欢说越早教他们越好。但每当他接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时，他总是告诉他们做一件事，那就是上大学。不一定是为了表演或其他什么。他只是想让学生在学校拓宽他们的世界观。”
这对萧凌云来说是有道理的，但他不是江焕刚刚描述的那些孩子之一。首先，他和李俊民签下的合同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所以你可能会中途放弃？”
“是的。我现在只同意演到高中结束。在那之后，李俊民将决定是否继续合同。否则，一切都会结束。我认为这对我有好处，因为我也不确定是否要演戏。”
“这真的很奇怪。他竟然决定签你这样的人？他变了吗？李俊民是不是建议你这么做？”
“并没有，这是我给他的条件。”
“你给他定的？！”
江焕的下巴掉了下来。
“所以学长没叫你这么做，你只是告诉他，你高中毕业不喜欢就退出？”
“是的。”
“他就答应了？”
“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吗？”
“如果你说太阳从西边升起，我会更容易相信。”
江焕拿出手机，飞快的输入了一个号码。然后，他开口道：“是的，学长。是我江焕”他肯定是在给李俊民打手机。点了几下头后，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萧凌云。
“我明白。我很快就会来拜访。”
江焕挂断了电话，再次开口。
“是啊，你真是个怪人。”
……
“30万，高中三年级……”
江焕瞪着萧凌云。高中生把眼前的烤鱼吃得干干净净。这样的高中生……谈了30万的合同？
“你真有勇气。每年10万？作为一个17岁的学生？你真的觉得自己值那么多钱吗？”
“并不是。”
哦？看看这孩子。他说话充满自信。
“可是你还是要了那么多钱？”
“是的。”
“你不是想演戏吗？”
“完全不是这样，我确实想尝试演戏。在周围的人告诉我之后，我想看看自己的才能是否真的如此。”
“尽管如此，你还是要了10万。”
“一开始是500万。”
“”
“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当我无家可归时，钱会不会像这样一文不值。”
“当然不是。”
“哇，500万……我的银行卡里都没有那么多钱。”
江焕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凌云。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怪物？他可以看出这孩子说话是认真的。而且，俊民也不是喜欢开玩笑的类型。
“他一定很喜欢这个孩子。”
江焕不相信人命比金钱更有价值。金钱永远凌驾于人类之上，这就是资本主义的运作方式。当他无家可归时，他学到了这一点。金钱使世界运转，金钱让人类生存，金钱弹指间杀死了人类。30万……这钱足以杀死几个人。他回忆起几天前看到的新闻，有人负债超过5万自杀了。30万，绝对是个荒唐的数目，学长决定扔给这小子的钱。
“你是为了钱吗？”
“我确实想要钱。我也已经赚到了那30万。我计划专注于得到的报酬。”
萧凌云放下筷子。
“我说为了钱演戏有没有让你生气？”
“一点都没有。我从没有想过会遇到圣人。每个人都为钱工作。但是……我想让你知道钱不能永远成为你生活中的动力。”
你可以开始做一些赚钱的事情。那很好。你也可以一生专注于赚钱。那也不错。但是在某些时候，你会发现除金钱之外的其他一些激励因素。江焕经历过这一点，所以他很清楚。
“你为什么要演戏，导师？”
“我？赚钱。”
“不过，这似乎还不是全部？”
男孩淡淡一笑，江焕挠了挠鼻子。感觉这小子在读心。
“当你开始自己演戏时，你会知道的。每个人都一样，无论是作家、歌手还是漫画家。他们开始工作可能都是为了赚钱，但他们最终都会为一个目标而努力。”
“那是什么？”
“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成为每个人的终极目标。”
两个人吃完饭就出去了，江焕还没有完全想通。至少他不讨厌这小子，要是萧凌云假装不老实，他会生气的。
“顺便说一下，关于你说的无家可归……”
“哦这个？我准备演出时，缺少经验。于是我去收集素材。也写一些我自己的感受。不错吧？”
“啊，所以你去了几天……”
“你在说什么？三个月我几乎没有学到任何东西。在那之后我不得不停下来，因为我们需要时间来真正为比赛做准备。”
“三个月？”
“怎么了？”
“大多数人都在外面那么久吗？”
“大概吧？”
“你至少回家了，对吧？”
“为什么要回家？无家可归的人有家回吗？”
“所以你在外面睡了三个月……”
“是的。”
“”
“怎么了？”
“你很奇怪。”
“我？我很正常，至少与你相比是这样的。什么样的人会先要500万？我可不好意思说这个价格。”
“我认为与那些为了经验而选择无家可归三个月的人相比，我是完全正常的。这么危险的事情是……”
江焕皱着眉头看着萧凌云，男孩也皱起了眉头。此时，他们两个对彼此的想法完全一样。
这家伙有点奇怪。
真的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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