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局为重
走了两条街,卫明终于来到自己的新宅。
此时,天边才亮起鱼肚白。
下了轿子,两边高墙延伸,看不到尽头,怕是占了半条街。
卫明抬头一看,新宅在一条后街上,比较僻静。
大门上悬挂着巨大的篇额,上书《卫府》,两个金漆大字。
大门外,两尊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张国元躬身说道:“卫大人,这两个字可是皇上亲笔写的呢!你离开京城之后,皇上就寻思着,等你回来要有落脚之处,就让人安排一处宅子。
这个任务最后就落在小的身上。
当时,获罪官员不少,空出的宅子也不少,但是要符合卫大人身份的却不多,还要考虑到卫大人上朝方便。
所以,选来选去,终于选定了这个宅子。确定之后,皇上就亲笔写了匾额,光这两个字可是千金难求呢!”
卫明点点头,“皇上有心了,老张,你有心了。”
“只要卫大人满意,小的就放心了。现在,属下连同二十名东厂高手,以及八个轿夫都将住在外院里,一来保护卫大人,二来听凭卫大人差遣!
另外,小的还雇了二十来个仆人侍候卫大人,他们身家清白,大人放心使用!”
说话间,已经先到一步的海大富带着一群仆人出了卫府,站立两侧,迎接新主。
“卫大人好!”
“吉祥姑娘好!”
仆人们齐声叫道。
卫明打了个哈哈,说道:“老张,我现在可是穷得很啊,哪里养得起这么多人?”
张国元笑道:“卫大人放心,东厂人员和这些仆人的开支全部算在东厂的帐上,不用卫大人花一分钱!此外,王大人还准备了一点小心意。”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卫大人,这里一共是一万两白银,可在全国钱庄通兑通存。大人先用着!”
“哈哈!”
卫明笑了,“王大人真是太客气了,这不太好吧?”
“卫大人不必客气,多亏卫大人帮皇上赚了那么多银子,我们东厂的欠饷才有了着落,这都是卫大人的功劳,我们王大人可是记在心里呢!还请卫大人收下。”
“那行吧,我要是不收下,怕王大人不安心。”
于是,卫明收了银票。
然后,他便进入了卫府。
这宅子可真大,里面假山亭阁,应有尽有,雕梁画栋,美不胜收,可想而知,以前的主人是何等奢侈,估计就是某个尚书或是阁老的府邸。
吉祥也是欢喜无限,有了自己独立的房子,还是一个小院子,自己也有仆人服侍。
结果,她还是坚持睡在卫明卧室的外房,随时照顾卫明。
卫明直接睡了个回笼觉。
而另一边,皇上已经开始早朝了。
结果,众臣三呼‘万岁’之后,皇上却发现卫明没在。
昨晚可是说好了,卫明要来早朝。
于是,他就问道:“王大伴,卫卿家怎么没有来?”
听到皇上提起卫明,史可法一众官员马上提心吊胆。
这有明一朝,内臣和外臣也素来不对付。
尤其是权倾朝野的魏忠贤死了后,以东林党人为首的外臣又清除了魏忠贤的余党,从此把权力抓在自己手上,接任魏忠贤的曹化淳及王承恩都没什么野心。所以,这些年,外臣明显把持了朝纲。
但现在,出现卫明这个变数,而且跟王承恩走得很近,而且,卫明交出的黑名单,上面许多是东林党人,这下让东林党遭到很大的损失。
照理说,卫明应该是外臣的敌人。
但是,卫明又不是内臣,而且,他的功劳实在是太大,那是实打实的功绩,而且,相当一部分官员也因为他,受到了提拔。
所以,外臣对卫明的态度很复杂!
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而现在外臣中,实力最大的主要是兵部尚书史可法,不过,他是一个中立派,并不属于东林党。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的确闹得有些大,史可法还要诛卫明十族!
所以,现在听皇上问起卫明,大臣们都是胆战心惊,生怕王承恩借题发挥,添油加醋。
事实上,最近几年,由于大臣们无能,皇上又开始重用内臣,想借助内臣制衡外臣。他不仅强化了东厂,又派出大量内臣去全国各地充当监军,以监视全国官员的一举一动。
皇上这么一问,王承恩扫了一眼大殿上的官员,慢悠悠说道:“回皇上,昨夜卫大人在东缉事厂休息,一早就来到午门外等着早朝。
但是,卫大人第一次上早朝,在外面待的时间有点久了,可能受了风寒,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托微臣给皇上告个假,他今天的早朝就不参加了。
等他的身体好了,他再来面见皇上。”
“卫爱卿病了?不可能吧?”
皇上有些不相信,“卫爱卿能在万军丛中杀个七进七出,身体必须是很好的,怎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吃不消了?
王大伴,卫爱卿的身体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吗?你可不要欺骗朕!”
王承恩微微咧嘴。
本来,他是想借这个事情敲打一下外臣,不过想想,大局为重,就没有多事。
结果,皇上不相信。
他再瞄了一眼众人,众人个个屏气慑息,都不敢抬头看皇上。
“皇上,卫大人昨晚跟皇上相谈甚久,然后又回东厂,耽误的时间长了,本来就没有睡多久,然后,又起得早,这被冷风一吹,那身子骨乏了,也是有的,应该是精神不大好吧!
所以,微臣派人送他回卫府休息了,应该没什么大碍,等会早朝完了,臣再去看他,皇上不必担扰。”
皇上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应该是这样。等会,你就替朕去看望他。”
“喏!”
听到这里,史可法一干人才松了口气。
看来,王承恩是手下留情,没有落井下石啊!
要不然,天子发怒,后果难以预料。
现在,在皇上眼里,一个卫明可抵全部朝臣啊!
因为,朝臣死了,可以换一批,可卫明只有一个,那可是神仙的代言人啊,上天派他来拯救大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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