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趋势所向
陆青看梅东更加的满意。
“你现在有三十五年的寿元，我借你三十四年的，你可愿意？”他向梅东问道。
“愿意！”
梅东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陆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梅东，心中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真愿意？”陆青再次向梅东问道。
“愿意！”
陆青不再多想，不管梅东是真愿意还是假愿意，只要能在契约之书上画押就好。
想到这里，他将契约之书递了过去。
契约签订，陆青的白发慢慢变黑……
牢房外面，狱卒看着这一幕倒也没有阻拦。
五个狱卒对视一眼，为首的狱卒走过去打开了牢门。
“我知道你们想出去，我也知道仅凭我们五人根本挡不住你们，既然如此，我放你们离开！”为首的狱卒对着牢房里的众人说道。
牢房里的众人皆面露疑惑。
“放我们离去，你不怕宋王怪罪？”陆嘉兰感觉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怕！可又有什么用呢？我们五个打算带着家眷连夜离开宋国。”狱卒再次说道。
说完，狱卒走出了牢房，大手一挥带着自己的同伴离去。
陆青看着几个狱卒离去，又看看没有上锁的牢门，虽心存疑惑，但也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转头一看，所有囚徒看着开着的牢门犹如饥渴的饿狼，眼睛幽幽发着绿光。
“大哥，我们出去吧！”孙阳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牢门，声音沙哑说道。
陆青看着牢门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大手一挥：“走！”
狱卒的做法，打乱了陆青原有的计划，陆青顾不得想明白所有的事情，带着牢房里的囚徒走了出去。
“大哥等等，还有老头子我！”
众人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瘸腿老头呲牙咧嘴忍着疼痛缓缓站了起来，跛着一只蹆跟在了众人身后。
监狱空荡荡，却还有细微的喘气的声音。
李大彪嘴角露出讥讽，冷笑着。
定定躺在潮湿的地面上闭上了眼睛。
而另一边，孔明礼当值后回到家中，门口已经等了四五个人，而为首的正是他的葬师徒弟李易川。
在孔明礼走过来后，李易川连忙迎了上去：“老师，这是我的几个同道，我回去后向他们讲述了您的思想，他们也想像我一样，向老师你求学问道。”
孔明礼看向几人，打量了一眼，问道：“也是主持丧祭之事的？”
几人向孔明礼执礼，其中一人道：“禀先生，我们都是秉承了家中遗留下来的手艺，现在在乡里之间主持一些丧事，勉强被百姓称之为葬师。”
孔明礼微微点头，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又再次问道：“你们都想出仕？”
士农工商，这是这个时代的阶级划分，亦是趋势所向。
基本每一个人都有想要成为士人的愿望，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幸运。
孔明礼小时候就自学过怎样主持丧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被国君看中成为士人。
而随着岁月的变迁，孔明礼发现和自己有着同样想法的人有很多，为了生存下去，孔明礼不得不改行。
因为葬师太多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被国君相中，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靠主持丧祭就能挣到生活费。
而孔明礼恰恰就是那个既不被国君相中，又挣不到钱的人。
所以看着眼前几人，孔明礼才有此一问。
“不瞒先生，早些年我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几人之中的年长者看着孔明礼说道，而后语气一顿，叹息一声，又继续道，“我已经放弃了，现在做葬师也只是为了凭借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孔明礼看着对方，顿时想到了自己。
自己不就是这样吗？只是自己好像还不如他。
因为有着同样的经历，孔明礼顿时心生好感，只是心中微微有些为对方惋惜。
“那你们为什么要向我求学问道呢？”孔明礼再次问道。
“因为我们要学习礼法，然后游说诸侯，让诸侯尊我们为官！”几人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人说道。
孔明礼又是点点头：“我们进去说！”
对于几人的到来，孔明礼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孔明礼面见宋国公，原本就是来求官的，求的还是那种能够发号施令的，能够依照自己主张实行政令的官。
最后却只是被任命为守库吏。
因为这个，孔明礼其实整天都有些郁郁寡欢。
唯一让他欣慰的就是遇见了李易川这个认同他的主张的弟子。
现在又听说眼前几人也是来学习他的主张的，倒也算是对孔明礼很大的安慰。
打开宅子的大门，孔明礼还没进去。
就有人追了过来，远远就能听见在呼喊孔明礼。
“孔大人……”孔明礼发现日常负责宋国公衣食住行的人招着手向自己跑了过来。
孔明礼顿住身形，等待对方到来。
“孔大人，你走的可真快，你前脚刚走，大王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让我追过来问你两个问题。”对方气喘吁吁说道。
“请说！”孔明礼疑惑地道。
来人左看看右看看，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又看向孔明礼门前的几人。
孔明礼会意，指使几人先进宅子。
来人靠近孔明礼，小声问道：“大王让我问你，可愿助他治国理政，尊官国相？”
孔明礼心中一震，他面见宋国公不就是为的这个吗？
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不过想到自己来宋国之后的遭遇，他觉得宋国公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他坐到那个位置。
他向来人道：“国之官位，相者最尊，明礼岂有拒绝之礼，然据明礼所知，现宋国国相是为君上之叔父韦子淇，明礼又怎能做国相。”
“这你不用管，大王说让你当就能让你当。”来人看了孔明礼一眼，继续问道：“还有一个问题，大王让我问你，若尊大人为国相，大人可能助大王成为天子？”
“这……”孔明礼心中又是一颤，“请回去对君上如实相告，明礼固无如此之能耐。”
“那就请孔大人恭候大王政令吧！”
来人离去，孔明礼神情多了几分凝重，匆匆走入宅院，神色又几分焦急与慌乱。
“老师，怎么了？”李易川上前问道。
其他几人也是面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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