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板姓牛
周四晚上，《恋爱生存法则》第一集播出。明媚并没有实时关注，因为她人在工作室。
过去三天，明媚每天雷打不动地给萧炼发lovemessage，但内容都一模一样，只有简短的“晚安”二字。
原因无他，实在是她太忙了。
梁安妮把她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不是受邀去某家潮牌开店活动，就是去给金主爸爸拍宣传物料，还有每周固定一期的vlog要更新。
最重要的是，明媚和梁安妮一起开创了一个服装品牌，起了个很拽的名字叫“白日梦”。本来没有这么早就官宣，但梁安妮觉得正好可以蹭节目的热度，就把所有时间线都提前了，导致两个人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而周四晚上明媚出现在工作室的原因，就是因为梁安妮终于成功地招到了危机公关。
春光明媚工作室成立不到五年，实际员工一直都只有他们俩。而这位危机公关即将成为第三位员工，自然得到明媚的高度重视。
但等她见到这位新员工时，不由得沉默了。
半晌，她开口问道：“请问你今年多大？”
对面的小姑娘小尖脸大眼睛，扎着高高的马尾，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裙，看起来过于青春逼人，跟明媚认知里的公关有一些差距。
从看见明媚那一刻起，小姑娘就双眼发亮，目光无法从她身上挪开似的，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大学刚毕业，今年23。”
跟明媚年纪差不多。
“她叫林晓薇。”梁安妮介绍道，又小声对明媚解释，“我是这么想的……”
原来，梁安妮看这段时间风平浪静，觉得秦舒朗之前完全是危言耸听，实际上根本拿不出什么黑料来。对于工作室来说，危机公关并没有那么急需。
反而随着工作增多，她认为很有必要安排一个助理来处理一些杂事，因此就招了林晓薇，职位是公关，平时也需要做助理的工作。
林晓薇刚刚从棠大传媒系毕业，一方面专业对口，另一方面年龄也很合适。梁安妮开出的工资很慷慨，因此小姑娘欣然同意身兼多职。
明媚听了，觉得梁安妮的想法不无道理。她平时也很少管工作室的琐事，于是也不再说什么，招呼林晓薇跟她们一起去吃了个火锅，以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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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仨人吃完饭，各自回家之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到家后，她就好奇地打开电脑，翻出《恋爱生存法则》第一集。
她其实很不耐烦看综艺节目，活用倍速播放和快进键，半小时就把一个多小时的综艺看完了。
平心而论，后期剪辑的还算不错，看点和反转很多。但显然为了突出每位嘉宾的人设，剪辑师也刻意放大了一些细节，也剪掉了多余的部分。
整个一集看下来，明媚不由得感叹，自己的舔狗形象完完整整地立起来了。
在节目里，她永远是一副深情的微笑看着萧炼，而萧炼则总是不予回应，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俩人约会的那一段，萧炼但凡给了回应的部分，都被咔嚓一刀剪得干干净净。
弹幕大军也受到剪辑影响，节奏带得飞起。但偏偏还有不少网友，仿佛在拿十倍放大镜看节目，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就比如说明媚和萧炼约会完回别墅后，眼尖的网友就发了弹幕：
【快看明媚脱下来的外套，并没有贴暖宝宝！】
【真的诶！她把唯一的暖宝宝给了萧炼，还骗他说自己也有。】
【这姑娘太暖了吧！】
【这里萧炼盯着她外套看，感觉她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明媚这才想起，那天萧炼确实盯着她外套看了一会儿，但后来什么也没说。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播到这里，节目也已经接近尾声。为了吊观众的胃口，剪辑特意把第一天好感投票，和第二天约会后给异性发送的的lovemessage放在了一起。
播到萧炼的选择时，明媚不知为何，莫名地有些在意。
镜头上，萧炼第一天的好感票，给了白星乔。
第二天给异性的lovemessage，也发给了白星乔，内容是：“一会儿见。”
弹幕里一片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一会儿见！】
【虽然秦总也很好，但不得不说，萧炼表面看起来是个木头，实际上真的很会！】
【白星乔能不能回头看看萧炼啊！】
【他们俩的合照昨天上热搜了，真的好配！】
【磕这对请移步“小星星cp”超话，入股不亏！】
明媚关掉了视频。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往沙发上一歪，划开手机屏幕。
刚才吃饭时，梁安妮给三人新拉了一个群，还起了个名字叫“春光明媚工作室唯一官方群”。拉到最上面，是林晓薇十分钟前发的第一条信息：“老板，快看微博，上热搜了！”
隔了几分钟，林晓薇又发：“啊啊啊热搜前十老板上了两条！”
明媚这才想起，应该是节目第一集播了。她诧异地点开微博，扫了一眼热搜，却并没看到自己的名字。
倒是第五条热搜上，出现了那个熟悉的cp名：小星星cp，底下全都是磕到萧炼和白星乔的网友。
她又退回到群里，打了一行字发出去：“我怎么没看见。”
林晓薇秒回，而且还是发的语音。
“第二条和第八条，要点进去看！”
明媚只好回到热搜的界面，点开了飘在热搜第二的话题：鼻炎患者的社死瞬间。
一进入话题，最上面的是一个视频，显然是《恋爱生存法则》第一集的片段，恰好是明媚刚刚出场疯狂打喷嚏，还把口水喷到萧炼手上那一段。此刻，这个视频已经转发过万。
【哈哈哈哈哈萧炼的表情好好笑！】
【虽然很好笑，但是鼻炎患者狠狠共情了。】
【隔着屏幕已经感觉到尴尬了。】
【这真不是夸张，我之前在上课的时候连打十几个喷嚏，老师和全班同学都默默等我打完……】
下面还有更多，有鼻炎的网友分享的社死小故事，其他网友有的心疼，有的在哈哈哈，倒还挺和谐。
明媚笑着退出去，目光锁定在第八条热搜：被姓氏毁掉的名字。
笑容瞬间凝固。
戳进这个话题，热度最高的那条微博是一个百万粉的大营销号发的——
【网红明媚在恋综《恋爱生存法则》中坦诚自己并不姓明，而小编刚刚收到热心网友私信爆料，称明媚其实姓牛，因为嫌弃姓氏太土，才以“明媚”的名字在网络上活动。小伙伴们觉得“牛明媚”好听还是“明媚”好听？】
微博下方还附了一张照片，是明媚高中时的学生证，在她的大头照旁边，清晰地写着“牛明媚”三个大字。
明媚：“……”
这么清晰的学生证照片，连她自己都没有。这个所谓的热心网友，要说不是秦舒朗的杰作，她都不信。
可这算什么黑热搜？虽然引发了不少人的讨论，但总体来说还是正向的评论比较多。
【本来是言情小说女主的名字，加了姓之后秒变乡村爱情。】
【父辈传下来的姓氏，没有必要这么嫌弃吧？】
【我姓史，我室友姓马，这两个也是很难挽救的姓氏……】
还有一条重点跑偏的，也得到了很多人点赞：【虽然但是，明媚原来没整过容啊？高中跟现在没差诶。】
显然林晓薇也在跟着吃瓜，她马上又在群里发：“老板，你真的姓牛啊？”
一直沉默的梁安妮这时却突然出现：“林晓薇，别问。”
不知是不是她们两个私聊了，过了一分钟后，林晓薇默默撤回了自己发的那个问句，而后梁安妮也把自己发的那条消息撤回了。
整个过程都被明媚看在眼里，但她懒得说话，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
快要睡着的时候，明媚在迷迷糊糊间倏然想起，自己和粉丝约定，每周四晚上都是要做直播的。
她只好又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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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炼在自家客厅里，跟一个十岁左右大的小男孩大眼瞪小眼。
“陈鸿云，谁送你来的？”萧炼面无表情地问，语气冷冰冰的。
眼前的小孩儿正是他的另外一个便宜表弟，也是陈鸿飞的亲弟弟。他是舅舅舅妈的老来子，从小就备受娇惯，是家族里出了名的熊孩子，谁看见他都头疼。
可偏偏刚他到家，就发现这熊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他的沙发上等候多时了。
“姑姑送我来的，让我在这儿住一晚上。”陈鸿云吸溜着鼻涕，又大声尖叫起来，“手机！我要玩游戏！”
萧炼一阵头疼。
自家老妈什么都好，就是遇到娘家亲戚的事儿，总爱瞎安排。自己跟她抱怨过多少次，陈鸿云这熊孩子跟自己不对付，她就是不听，还老教育他，说他当哥哥的，就应该照顾照顾自家表弟。
这不，又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强行让他看小孩儿。
毕竟是自己亲妈安排的，他再生气也无可奈何，只好把丑话说在前头：“手机给你自己玩，不许吵我。不然就把你赶出去，听见了吗？”
他把手机递给表弟，又告诉了他密码，就去了家里的工作间。他决心要买个平板电脑，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就不必把手机给出去了。
他为了能好好写歌做音乐，在工作间里装了隔音设备。等他编好一支曲子的副歌部分，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虽然正灵感爆发，但惦记着外面的熊孩子，他还是不得不出了门，决定给他搞点吃的。
一进客厅，萧炼就见陈鸿云抓着他的手机，笑的龇牙咧嘴。而手机里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微微一愣。
“感谢“不想出门”给我刷的礼物哦！我怎么记得这个小姐姐上次还发评论骂我，今天怎么突然给我送了这么多豪车别墅？是被我圈粉了吗？”
萧炼一个激灵，马上冲了过去，果然看见明媚在屏幕里笑靥如花。
他颤抖着手点开送礼记录—
您于今晚10:30，给主播“春光明媚”送了豪车一辆。
您于今晚10:35，给主播“春光明媚”送了豪华庄园一栋。
您于今晚10:43，给主播“春光明媚”送了豪车一辆。
……
足足有十几条送礼记录，而他的id“不想回家”也已经列在了明媚直播间的榜首。
萧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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