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动
扑面而来的热浪让林南汐眯了眼。
杂食铺里分为两个区域，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她朝便利区走去，随手抓了两个饭团，结账后又迈到主食区。
用手机点了一杯玫瑰拿铁，默默啃起饭团。
座位旁，是一家人吃着火锅。一个中年男子抽着烟，呛人的浓烟顺着空气飘了过来。让林南汐一阵不悦。她转头瞪了一眼，可那个男人自顾自的抽着，根本没察觉旁边的目光。
她只好作罢，忍着浓烟刷起视频。
“您好，您要的玫瑰拿铁。”突然，上空被笼罩出阴影。微哑的嗓音从林南汐耳边传来。
林南汐抬头，一瞬间，沉默。
她看着他有些疲倦的眼睛，
他盯着她微微下垂的狗狗眼。
对视。
最终林南汐率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
苏木延依然沉默着，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林南汐竟忽然觉得有些可怜。
“f—o—n—dfond,喜爱的。an……”“哇__哇__哇”已经是第三回了。后面的妇女略带歉意地看了看林南汐，努力哄着怀中的婴儿，可啼哭声接连不断……
林南汐终于忍不了了，她看了看大声讲话，举着烟头的男人，又望了望满脸歉意的妇女。果断站起身，选择找那个男人理论。
“您好，请您不要再抽烟了，这里是公共场合。”正高声谈话，准备敬酒的男人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的，并未搭理她。
“你好！请把烟掐了，谢谢。”林南汐抬高声音，严肃的盯着男人。
“什么？这店你家开的呀，管这么宽？”
“把烟掐了！”
“呵，小姑娘，你父母没教过你对成年人说话要用尊称吗？”
这话，像是一根针扎破了气球。林南汐冲到那个男人桌旁，一把夺过烟，扔进垃圾桶。
“靠！你有病吧？敢动老子烟，找死！”那个男人愤怒地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杯刚倒好的开水，就往林南汐脸上泼。
速度太快，她还未反应，水杯就迎面而来。意料之中的滚烫并没有来，而是被一只手截住。接着，滚烫的开水全浇到了那个人的手上。
“嘶”苏木延皱起眉，朝林南汐这边看，“没事吧？”
她一瞬间呆住了，如同雕塑般定在那里。
“怎么回事？小延，没事吧？”老板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询问情况。
“没事。他们……公共场合吸烟。”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细听有一丝颤抖。
“你们怎么回事？！”
“唉……不是！老板，他……他喝大了，脑子有点抽……”“对对对，我喝多了！”
“吃完赶紧滚！再有下次，报警！”
“得嘞！”
“哇哇”一旁的婴儿又开始啼哭，林南汐才反应过来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什么，她立刻抓起苏木延的手。“欸，干……”还没等苏木延有反应，她就拉着他飞奔出去。
天空中鹅毛的大雪飘下，如同水晶球般梦幻。逐渐在地上铺上浅浅的一层白。两人在雪中奔跑，一串串脚印在他们身后。
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目的地，他看着林南汐棕黄的卷发，被温软的手牵着，好像感觉被开水烫过的地方不那么疼了……
“医生！你好好看看！他的手会不会肿啊？什么时候能好？会不会留疤？有没有止痛药？有没有……”“好了！小姑娘，别紧张。只是小面积烫伤，用凉水冲洗之后，涂磺胺嘧啶银就可以。”女医生慈祥地看着林南汐，露出一脸姨母笑，“你男朋友？小伙子好清秀～”“啊……不！不是！您弄错了……”
“唉，现在的小年轻啊！青春真好噢！”
“不是……”“好啦，快去交费吧！”
苏木延起身，打算去交费，却被一只小手拽住了袖口。
林南汐盯着他，“我去交。”
“不用了，本来我都没准备来医院的。”“我去交！”林南汐瞪着眼，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苏木延看着面前莫名气呼呼的女孩，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还生气了？”
“站着别动，等我！”点头还不行，必须得有反应。林南汐一直等到他笑着说好，才小跑到交费口。
提着药，两人漫步在雪中……
“疼吗？”林南汐忍不住出声，满脸担忧地看了看他。
“还好。”
“那你回家记得涂药。”等了半天没见回应，她抬高音量又说了一遍，“记得涂药！”
“好。”
“你是不是傻逼？英雄救美也不能用手啊！你要是被开水烫到脸了，那怎么办？烫到眼睛，那不是一辈子都得做瞎子？”林南汐停了下来，握住他的手，仔细地看着。清晰的骨节红肿，虽然涂过药但依然深红一片……
“你把手机给我。”
苏木延递了过去，林南汐划开自己的手机扫二维码加上了qq和微信。
“我得提醒你，不然你不记得涂药！”
“咳咳……嗯”
“冷吗？”
“还好。”话音刚落，苏木延偏头打了两个喷嚏，他伸手揉了揉泛红的鼻尖。
“好个屁！”林南汐转到苏木延面前，掂起脚，拉住他的帽子，帮他戴上。因为身高差距，动作吃力有笨拙。刚戴好，一个不小心，林南汐扑到苏木延身上。他下意识的想扶住林南汐，可动作就像是在抱她。
“扑通扑通”少年的心动，好似跑了一千米的长跑。眼睛，好像能清晰地看见一颗健康的心脏有力地搏动着。一下一下……耳膜只剩下有节奏的跳动和自己的呼吸声。
林南汐倏的感觉脸颊灼热，脑中像空白的纸，她迅速闪到一边。“不……不好意思”
“嗯”
两人沉默无言。
“你……今天早上没有交书本费，是因为还差半天的工钱？”
“嗯。”苏木延朝手心哈了口气，看着地上的白雪，“我和父母关系不好。他们给我的生活费，我都没要。”
“噢。”
“你呢？”
“嗯？”
“你怎么没和家人一起过平安夜？”
“我……我家在a市，家人们都不在这边。”走着走着，林南汐停下了脚步，她看到一个小女孩独自站在雪地卖花，脖子上还挂着精致的相机。
看到他们，小女孩甩着两个羊角辫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哥哥姐姐，你们喜欢花吗？只要姐姐答应我一个请求，就免费送你们花噢～”
“啊？”
“你和哥哥拿着玫瑰拍几张照片，就可以免费拿走一支玫瑰花啦！”
“拍照？只要我和他拍张照片就行？”林南汐看了看周围，只有小女孩在这里。看着小女孩天真烂漫的眼神，她想同意又担心是骗局。
“嗯呐！你们不要误会哦，就是老师给我们班的同学布置了作业，寻找平安夜的幸福。然后要拍照，我觉得你们看起来很幸福，所以想把你们拍照完成我的作业～”
听完小女孩的解释，林南汐脸色微红，拉起苏木延，“你勉为其难，陪我拍张？”
“好。”
“三二一”“咔嚓”快门按下的刹那间，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出绚丽的烟花。林南汐拉着苏木延的袖子，定格在相片里……
“好啦，谢谢哥哥姐姐！祝你们平安夜快乐！”
“平安夜快乐，小妹妹。快回家吧！”林南汐拿起玫瑰，迈着小碎步。转头，发现苏木延没有跟上来，“喂，走不走了？”
“你先回家，我系鞋带。”
林南汐半点没停顿，快乐的哼着小曲走了。
苏木延低头看了看自己根本没有鞋带的运动鞋，跑着追上了小女孩。
“唉？哥哥，怎么啦？”
“你能……把刚刚的照片给我一张吗？”
“好啊！呐～”
“谢谢，平安夜快乐。”
“嗯！”
【晚手机】
林南汐：安绾，我觉得……苏木延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安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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