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剑宗是剑修圣地，至少目前是这样的，那里聚集着天下剑修天才，嫡系弟子更是天才中的翘楚。
温修瑾的弟子，不会差的。
“这么丑的人哭起来会丑到什么地步？”小姑娘转眼间来到苏扶风面前：“哭给本姑娘看，教你两招。”
宗派的招式都是保密的，剑宗也是，小姑娘最多教他些基础剑招，只是想逗逗苏扶风。
前世这个时候苏扶风还在剑宗，这些小师侄们虽然骄纵矜傲，终究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的，苏扶风堕魔以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们，偶尔两次都有前头那些人在场，他们没说话的机会。
只是不知竟还会纠缠“普通人”。
苏扶风垂下眸，出了神。
没人理她，小姑娘没受过这等忽视，不甘：“聋子不成？”
她抽出剑，操着剑朝他们这边来，削掉苏扶风的半只袖子。
微云轻轻啊了一声：“苏扶风，让我去教训那把剑。”
人有人对付，剑自然要剑对付。
“再装哑巴，本姑娘割了你的舌头！”
说到割舌头，在场唯一在山洞现场，看见苏扶风欲要凌迟人的那一幕的南诤多少有点胆寒。
“我劝你赶紧离开。”
别怪没人提醒，苏疾的手段很是残暴。
言语威胁怎么可能吓到天真的小羔羊，它们只有在受到伤害以后才会知道世事险恶。
小姑娘当着自己师兄的面，自觉下不来台，召回剑，亲身上前给他们个教训。
身后传来斥责：“师妹，休要胡闹！”
她充耳不闻，势必要给不知好歹的两人一点教训。
南诤在苏扶风的鞭笞下苦修多年，平日里受到的折磨数不胜数，见了剑光，下意识提起树枝抵挡。
一秒后，安静了。
三秒后，风停了。
就连封程都错愕地停在原地。
剑宗的两人一站一丹单膝跪地，同时怔愣住。
封程眼神复杂地看着南诤，如果他猜测不错，这人就是村口妇人口中一句带过的，教导小孩剑术启蒙的先生，她当时的表情，让封程误以为先生只能教孩子启蒙。
如今看来，不像那样。
小姑娘娇小的身体伏在地上，可怜极了，但南诤没有多余的情绪，只说：“早让你赶紧离开，就是不听。”
战败后听到这话，小姑娘只觉得耻辱，她的剑被南诤挑飞，膝弯被抽得生疼，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你敢这样对我。”
她被封程扶起来：“你可知我什么身份？”
说这话时还带着哭腔。
南诤反问：“什么身份？看你拿着剑，你不会想说自己是剑宗的人？”
小姑娘高昂着头，刚要说话，南诤道：“剑宗的人不至于这个水平吧。”
她话噎在喉咙里，眼睛瞪大。
苏扶风也沉默一会，如果不是知道这孩子缺心眼，他或许会认为这人是故意的。
南诤：“就你们这水平，哪来的勇气指导别人？”
他的缺心眼显然已经浮上表面来了，剑宗师兄妹为了不辱没剑宗的名声，硬生生没报出自己宗派。
堂堂剑宗嫡系弟子被村里启蒙先生教育了，这人他们不能丢。
封程道：“还请赐教。”
他当年进剑宗，温修瑾疯了一段时间，到处寻找一个人，没心思料理徒弟，封程自己修行一段时间。后来温修瑾似乎正常了，却独独对他不假辞色，但凡他犯了错，早就被赶出去了。能留到现在，都算他自己有本事。
两人四目相对，硝烟快弥漫开来。
“回去了。”苏扶风说。
紧张的气氛轰然消散，南诤：“嗯？”
以往这个时候才是炼狱的开始。
现在还不想南诤和主角团对上的时候，在他看来，永远都不要有这个时候。
南诤无所谓，小姑娘教训过了，这个少年他并不讨厌，不必刀剑相向。
封程看着两个人远去地背影，眯了眯眼。
他似乎在哪看见过。
小姑娘哭着打断他的思绪：“师兄，我接不下他一招。”
她甚至大言不惭教人家，再拿个剑招糊弄过去。
太丢脸了。
“但是他们好过分，我回去求求小师叔来，教训教训他。”
封程目色一厉，制止她的想法：“本就是你惹事在先，技不如人在后。”
“剑宗的面子不能丢。”
“你不说自己的身份谁会知道？往后也不会再见面。这事就此打消。”封程闭了闭眼，“况且，你忘了师父的交代？”
凡是他门下弟子，少与那人来往。
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坏到人尽皆知。
“师父整日不着宗，要么就是闭关，他不会知道的，而且小师叔人很好，举手之劳……”
她的声音在封程冷厉的视线中逐渐变小，不消一会便改了口风：“我知道了，不会找他的。”
若是没人知道她完败给一个乡间野夫，那便是好的。也不是非要报仇。
苏扶风距离的太远，没准备听小辈之间的对话，所以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小师叔也来到这个村落。
小姑娘当真说到做到，回了妇人家，没去紧闭房门的房间里找人。妇人眼尖，大老远瞧见他们，带着一双儿女就出来相迎。
“仙君出门一趟，兴许累了，等我倒杯茶，坐下来看看小儿小女舞剑。”
说舞的是剑，实则拿着一根削平的木棍。
刚来时已经在妇人极力游说下见识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不必展示，就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灵力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她不屑道。
妇人脸色微沉，但没像面对苏扶风时表现出来：“仙君说得有理，他们跟着村里那两二流子练的实在不成样子，若是能得仙君指点，那是求之不得的福分。”
大女儿皱眉，反驳：“娘，那是先生。”
妇人还待再说，小姑娘挑了挑眉：“是不是那个和丑八怪在一起的男人。”
“不是他？”妇人嗨一声，“分明是那个，长相能止小儿哭啼的少年。”
先生竟然不是那个完胜她的俊俏男人，而是他旁边那个毫无气场可言的丑八怪。
“看来他们也不是很重视你们，竟不是他教的你们。”少女冷笑，眼珠一转，施舍似的，“好歹是一起玩闹的，说不定还有他的一点影子，耍一段看看。”
“别闹了。”封程见自家师妹越发离谱，连忙制止她再说些过分伤人的话，“真想报仇，好好提升自己实力。”
小姑娘瞪了眼他，飞快回了他们给自己准备的房间。
门外妇人维持笑容：“先生性子古怪，整整相处十年才熟了起来。”
“几年？”
“十年？”
他们似乎对十这个数字十分敏感。
妇人重复：“十年。”
“顾仙君终于出来了，可要散散心，我们村子的风景比不上剑宗，看了却也心旷神怡。”
他面色温和，周身气度非凡，站在他身边便会莫名产生安全感。但此刻他的眼神实在说不上和善，像缝了很久的画皮露出一角端倪。
只是一瞬，他便收敛起来
顾俗抬抬手：“他是十年前到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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