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考验
一时之间，唐诚心中大喜过望，暗道：看来这几天老子的戏也不是白演的，不过这风老头也太傲娇了，就不能早早出场吗？非得等到最后关头现身，难道不这样做就不能显示出他世外高人的身份似得。
不过吐槽归吐槽，戏还是要演全套的。
毕竟唐诚此次进入笑傲世界，独孤九剑是他所谋划的重中之重。
是以，他脸色顿时一变，叫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华山禁地？”
“我是何人，你也不消知道。我是瞧你这小子实在不成器，空有上乘资质，却偏偏如岳不群那小子一般，拘泥不化，不知变通。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你使破解那招‘群魔乱舞’之时，只需将华山剑法中的‘白虹贯日’稍稍变一下，将剑尖向上，改作顺势拖下来吗？剑招中虽没这等姿式，难道你不会别出心裁，随手配合么？”
听闻此言，唐诚心中一动，之前苦苦琢磨而不得的心思顿时畅通，当下捡起长剑，顺手便是施展了起来。
依照风清扬的指点，唐诚长剑刷刷连斩，激荡出一片寒光，依照‘白虹贯日’当即施展而出。而就在长剑划过头顶之时，他手腕一抖，长剑一勾一挑，同时他的身形连带一转，长剑猛然拖斩而下，地面之上顿时荡起一片火花。
这一招施展而出，特别是转折之际，堪称天衣无缝，完美无比。
风清扬见唐诚领悟如此之快，出手之时，更是没有半点顽固不化拘泥于招式的样子，脸上的凄苦之色，方才稍稍化解。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风清扬看了唐诚一眼，随即口风一转道：“你当谨记，无论何种功法招式，都不能拘泥不变，须知招数是死的，发招之人却是活的。死招数破得再妙，遇上了活招数，也免不了缚手缚脚，只有任人屠戮。而这个‘活’字，你要牢牢记住了。学招时要活学，使招时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便练熟了几千万手绝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终究还是给人家破得干干净净。”
唐诚闻言大对胃口，他本生性飞扬跳脱，风清扬这几句话当真说到了他心坎里去，是以点头称：“是。”
风清扬见他神情不似作伪，脸上神色缓和道：“五岳剑派中各有无数蠢才，以为将师父传下来的剑招学得精熟，自然而然便成高手，哼哼，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熟读了人家诗句，做几首打油诗是可以的，但若不能自出机抒，能成大诗人么？”
他这番话，自然是连岳不群也骂在其中了，但唐诚不是令狐冲，自然不会出言反驳，只是静静倾听，表示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风清扬继续道：“活学活使，只是第一步。要做到出手无招，那才真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各招浑成，敌人便无法可破，方才是小成。而想要真正的剑术大成。却不是‘浑成’可以做到的，而是要做到化有形之招为无形之式。当你的剑招，再无行迹可循之时，就如你根本没有招式，这样的武功，敌人如何来破？”
风清扬洋洋洒洒的讲述着剑道精髓，此刻的他，脸上神采飞扬，再无半点凄苦。
而唐诚前世百年的精力都在剑术之上，虽然关于武学的记忆尽数丧失，但那种早已融入道骨子里的本能在此刻也快速的激发了出来。
对于风清扬诉说的知识，更是大对胃口，一时间一老一少，一个讲，一个听，时不时的唐诚还会提出一些疑问，让风清扬为之惊讶。
就这样，一夜的时间悄然流逝，风清扬脸上的凄苦之情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喜悦之情。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实践的时候了！”
风清扬叹息一声，长身而起，也不待唐诚说话，直接一指石壁上的一路剑术招法道：“小子，你看这一路招法该如何破解？”
这一路招法恰恰是专门针对华山剑术《养吾剑法》诸多变化的破解之术。
唐诚见之，心中知道，重头戏来了。
若是自己不能通过风清扬的考验的话，估计独孤九剑跟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想到这里，唐诚便是凝重了起来。
他并没有急着立即动手，而是就地盘膝坐下，恍若老僧入定一般，让自己进入空灵状态，在内心深处开始推演。
看着唐诚的举动，风清扬并没有感到失望，眼中反倒是绽放出了一种期待的情绪。
没多久，唐诚的双眼便睁了开来，眼神深处，有着一抹锋芒绽放而出。
风清扬淡然道：“想出来了？”
唐诚点了点头：“想出来了！”
风清扬笑了一下：“出剑吧，我拭目以待！”
唐诚应声道：“好！”
随即长剑出鞘，一招‘白虹贯日’撕风而出，剑尖在头顶一个旋斩，随即化作‘有凤来仪’绕身三周，化作三轮寒光。”
看着唐诚的招式，风清扬眼中顿时绽放出一抹精光。
而此刻，唐诚盘旋上升的身法尚未使老，便是长剑顺势逆撩而出，在半路上一招刺出，正是华山剑法中的‘金雁横空’，此招一出，风清扬顿时叫：“好！”
唐诚脸上神情肃穆，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
而后，华山剑法之中最普通的招式恍若天马行空一般行云流水的施展了出来，其间更有诸多神来之笔，让风清扬为之惊讶。
转眼间，唐诚已然洋洋洒洒施展了三十多招，他那不断上升的剑势在此刻蓦然一凝，化作一招‘钟鼓齐鸣’绕身斩下，同时双脚落地，长剑还鞘。
“不错，这路破解之法虽然还有些浅酌，但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以华山派最基础的《华山剑法》将之尽数破尽，已经算是不错了！”风清扬一变摸着胡须，一边点头说道，但不等唐诚开口，便是继续道：“你再来破破这路剑法！”
说话之时，他指了另外一路克制《希夷剑法》的功夫，继续说道。
唐诚也不推迟，依旧盘膝坐下，随后出手破解。
风清扬一边观看，有时候也会开口指点唐诚。
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唐诚破招，风清扬点评。
就这样，一个破解，一个点评外带指点，相处的倒也其乐融融，不知不觉间便是一周的时间消散而去。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唐诚对风清扬的剑术造诣，也是无比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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