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灵眼探路
百剑粉碎，钢铁不存。
只是一次冲击，便将防御撞得几乎溃散。
而李默更敏锐的察觉到有一部分冲击力在防御层还没破碎之前，竟直接渗透进来，撞击在肉身上。
那种撞击力轻松穿透肉身，冲击着经脉骨骼。
李默立刻明白过来，果然只有灵骨之躯者才具备通行这里的能力。
这部分无视防御的特殊攻击力，若然没有灵骨级的强硬肉身，换作其他人过来，身体会被砸成粉碎。
他暗喝一声，飞速再聚防御。
防御刚刚聚起，另一波更强的冲击力又卷了过来。
便好似绞肉机般，要将身体碾成粉末。
李默不敢怠慢，施展出十成修为，凭借着两重防御，朝下潜行。
越朝下行，水流的冲击力越发强横，防御一次次被砸得粉碎，骨如刀割，生生发痛。
同时，旋涡的走势开始发生变化，将李默朝着上面推去。
刚开始进入旋涡时，水流是朝下涌的，虽然攻击力很强，但李默能够很轻松的下潜。
但到现在，水流朝上涌去，李默要付出更多的力气才能往下游。
此刻李默没有任何的退路，一旦被水流冲到上面去，就很可能夹在旋涡的中间，上不得，下不能，唯有死路一条。
危机之中，李默沉着应变，抗着冲击力拼命下游。
就在那种冲击力似乎达到要将骨骼都震碎程度时，下方水面突而透来光泽。
出口！
李默大喜，咬紧牙关朝下拼命游去。
“砰——”
他穿过水层，人竟在半空中，距离地面足有二三十丈高。
眼前是一个庞大的地下洞窟，地下一条条灰色的地层朝前蜿蜒延伸着。
再朝头顶上望，巨大的旋涡水流竟浮在半空中，未曾下落。
眼观如此奇景，李默不免唏嘘一声，同时更暗道了声好险。
虽说自己修为是玄元中期，足能够和后期强者一战，甚至可以说拥有击杀大部分后期强者的战力，但是始终没有站在玄元境之颠这个位置。
若是刚才旋涡深度再多一点，那只怕要受不小的内伤。
他立刻观望洞窟，同时感受到了一股骇人的压力，仿佛来到了真气修炼场一般，这里的真气浓度异常高，自然而然构造成了气压。
而且这种气压相当特殊，直接压制着肉身根骨。
幸亏李默是灵骨之躯，肉身强度异常，否则的话内脏都会被挤破。
这时，他一拂炼魂牌，将小黑带了出来。
小黑一落地，抖了抖身子，睁大眼睛观望着周围。
“小黑，你怎么样，有什么不适？”
李默立刻问道。
小黑摇了摇头，一脸轻松。
李默便不免赞道：“不愧是龙种，即使没有灵骨之躯，也能够在这种环境下不受伤害。”
话落，他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一步宛如身体灌了铅似的，行动艰难，反倒是小黑，步履轻松。
这也正是李默带着小黑进来的重要原因，如果洞窟中有着什么蛮兽，或许小黑还能够帮上大忙。
而现在尽快要做的，就是让身体适应这里的环境。
洞窟无尽的朝前蔓延着，一切都是死寂，也没有任何人踏足过的痕迹。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李默终于稍稍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连呼吸都顺畅了一些。
这个时候，也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窟中。
洞窟里有着六条通道，弯弯曲曲的通往更深处的地方。
“小黑，你可能察觉到哪条路通往最深处？”李默问道。
小黑便挨着一个个通道口走了圈，用力的耸动着鼻子，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咱们就随便一个个走着看看吧。”
李默说罢，就选了最左侧的一通道朝内行进。
这里除了沉重的气压外，几乎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自然而成的通道沉淀了数千年的气息。
两个多时辰之后，李默便已经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灵通眼大开，李默观察着周边石壁的内部情况。
结果却没有任何意外，石壁内的岩层紧凑，没有过任何暗门或者法阵存在的踪迹。
李默唯有倒退回洞窟中，再紧接着走进第二条通道。
如此耗费了足足一天时间，李默将六个通道走了个遍，然而竟然都是死路。
唯一的发现，便是在第六条通道处发现了一具残骸。
残骸宛如锈铁一般不堪，戴着的戒指和地器都已经毁坏大半，李默从而得出了一个结论。
当年抵达这里的人很可能还是有一部分成功穿过了旋涡，行走在这些通道中。
但是，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即找不到出口，又无法从旋涡中出去，最终死在了这里。
而这里气压的强度甚至能够将地器都研磨成粉末，更别说是尸体了。
“通往深处的道路究竟会在什么地方？”
李默摸着下巴琢磨道。
这里即是龙吟天河的其中一个入口，那么当不是空穴来风之说，再看这里并没有人工改造的痕迹，因此必定有路可寻。
只是，只怕御乐宗断定没有人能够通行这里抵达龙吟天河。或者说，他们已经将龙吟天河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水龙遗骨，因此才将这座副岛划分到了武斗岛的范围。
既然有路，一定有迹可寻！
首先就不能够放过任何一处遗漏，李默打开灵通眼，在洞窟里慢慢转了一圈，这一转，豁然有所发现。
洞窟地下深处十丈左右的地层脉络异常清晰，一条条地层旋转，呈现出了螺旋型的分布。
李默心头一动，连忙朝着周边通道走去。
不一会儿，他便彻底明白过来。
整个地下世界其实是由着洞窟为源头延伸而来，在这里的螺旋型地层不断扩展出去，构成了这庞大的世界。
他仔细寻找之后，很快就锁定了螺旋的中心处。
如果地层的分布就是出口的线索，那这个螺旋中心一定就是出口所在。
李默取出千军斩，一刀狠狠斩中中心。
刹时间，洞窟的地面发出微微的震动，中心处的地层开始飞速的塌陷，不过转眼间便出现了一个深洞。
“果然是这样！”
李默一笑，提刀纵身而入，小黑紧随其后。
不过须臾工夫，通道便到了尽头，李默落地时已经在更下一层地下世界中。
上方的岩层如同蛟龙般穿行着，距离李默落脚之地足有几十丈高。一到这里，刚刚才适应了上层气压的李默又感受更重的压力，连喘一口气有些艰难。
而抬头上望，刚刚形成的通道又在瞬间闭合。
李默不免轻嘘了口气，这里果然古怪。
若非他有灵通眼在，看破了洞窟乃是地层源头所在，只怕要想找到通道不知耗费多少时日，而显然那些闯入者都把搜寻的精力集中在了六个通道上，更断然没有生还的希望。
而且这里的地层异常坚固，想要挖掘到十丈深的地方都难，更别说发现地层的蹊跷了。
而一旦知道了地层源头乃是通行窍门，李默这一次便全程开启了灵通眼。
作为上仙传承的灵通眼，要想一直维持着需要很强的意志力。
再加上这里气压极高，李默直是行走唯艰，但是这样的环境下，仅仅只是行走和呼吸都是一种艰难的修炼。
每一息，李默的修为都在上涨着，更在挑战着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这里又是一个庞大的地下世界，洞窟交错，岔道极多。
但李默这次有了上次的经验，一路观察着地层的走势，并且在脑海中清晰的勾画出了其脉络，从而推断出了其源头所在。
待抵达源头之时，李默一刀刺中源头，力灌其中，第二个通道豁然开启。
经由通道而下，豁然抵达了第三个地下世界。
更强大的气压袭来，将李默压得直不起腰来。
几十丈上的头顶地层中，通道正在高速的收缩直到不见踪影。
此时，这里距离地表已经足足一百多丈，这里更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地方，唯有一直朝前行进。
李默深深的呼吸了口气，真气灌满全身，硬是挺直了腰身，一步步朝前走去。
小黑紧跟在后面，速度也有着明显的放慢。
如此一天的时间里，李默在一层层的地下世界中不断下行。
越往下，地下世界的道路越发的纷繁复杂，构造成一个个庞大无极的迷宫。
若是换了他人，只怕数年时间都无法走出去。
但李默却凭借着灵通眼的能力和敏锐的判断力，准确的分析出一层层源头的所在，从而打开通道。
如此在穿越第八层地下世界后，他终于来到了另一个与之前八层都截然不同的世界中。
这是一个更加庞大的洞窟世界，但是放眼望去，豁然长满了无数奇花异草，在进入地下世界两天之后，李默终于看到了旺盛的生命。
七彩的花朵，缤纷的色泽，幽幽的香气，在这里汇聚成眼花缭乱的世界。
李默深深一呼吸，极度的气压也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极为纯粹的天地之气。
他沿着草地朝前行去，没走多久，突而眼睛一亮，脱口说道：“龙鳞花！”
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生长着一株墨绿色的花朵，其花瓣形状宛如龙鳞般，此正是在龙族繁衍之地才可能找到的龙鳞花。
李默大喜过望，快步走过去将它小心翼翼的采下来，同时思忖道，“这么说，这里即使没有水龙遗骨，也应该是龙族曾经生息之地。水龙传说，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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