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帮凶
见秦非是眼底的悲痛愈来愈多，林婧娴嘴角上扬的弧度也跟着加深。
“如果你当初认出了她，拦下她，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
“秦非是，你以为你的手很干净？季重重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的，如果我是杀人凶手，那你就是帮凶！”
“你，亲手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随着林婧娴吐出的一字一句，秦非是捏着林婧娴脖颈的手也逐渐收紧，林婧娴因为缺氧，脸色涨得通红，她试图去抓秦非是的手指，但对方反而握得更紧了。
靳时眼看要出事了，也顾不上其他，上前扒拉秦非是的胳膊。
“妈的！秦非是，你给我松手！”
“松手！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会杀了她的！”
秦非是冷着脸，如同没听见靳时的话一般，卡着林婧娴的脖子，一点一点将她的身体向上提。
“她一个人在地下，肯定很孤单，要不，你下去陪她吧？”
秦非是脸上闪过一股嗜血的兴奋，“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不会疼的。”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你，不过你可以帮我给她带话，也当是你赎罪的办法之一。”
眼见马上要出人命，靳时也开始急了，“你还想杀人？你他妈杀了人，季重重九泉之下会怎么想？”
靳时的一句话，让秦非是顿时回过神来，涣散的眼神也逐渐有了焦距。
他顿了顿，终是松开手。
林婧娴从死亡边缘被拉回了，求生欲让她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脸上终于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秦非是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她原以为秦非是不过是将季重重当作一个新鲜的玩具，季重重消失了，秦非是虽然会伤心，但很快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余玩具身上，这也是她敢对季重重下手，还敢对秦非是坦诚的原因。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如此——季重重在秦非是心里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这块地的重量，足以让秦非是杀了她，让她给季重重陪葬。
一旁的靳时已经顾不上林婧娴，见秦非是松手后，他便尽可能将声音放柔。
“这不就对了？我记得你之前给我说，她一直在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病人，对不对？这说明她有爱心。”
“如果你真的杀了人，为她报仇了，然后呢？你去陪她的时候，你确定她还会喜欢这样的你？”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真的喜欢季重重，你就该替她好好活着！”
伴随着靳时的话，秦非是眼底浮现出满满的悲痛，他掏出手机，在手机屏幕上按了几下，大步走出审问室。
“砰——”
门被重重关上的同时，靳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稳住了秦非是，但是看秦非是的精神状况，恐怕已经临近崩溃了，再这么下去，恐怕……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一旁的林婧娴突然出声道。
靳时睨了她一眼，没有证据，他们最多只能扣押林婧娴72小时，加上林母刚刚在警察局那么一闹，恐怕72小时都不到，林婧娴就会被人捞出去。
但一想到秦非是刚刚的模样，靳时对眼前的女人产生剧烈的厌恶。
“能出去的时候，自然有人告诉你。”
靳时话音刚落，刚才在门口遇到的那位小警察又敲开了门，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靳时只觉得自己的神经跳动地极快，疼痛从太阳穴散开，让他有些无力。
他嘱咐了小警察几句，急急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赶去。
刚刚滥用私权，用了审问室，现在还跑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一个季重重就让秦非是疯成这样吗！
靳时猛地拉开自己的办公室门，就见黄秘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秦非是则倚在角落里，一旁的打印机发出“吱吱”的打印声，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靳警官。”黄秘书朝他干笑了一下，起身，让出了座位。
“这是要做什么？”靳时扫了黄秘书一眼，目光落到了秦非是脸上。
秦非是吸了一口烟，朝黄秘书看了一眼，黄秘书点了点头，拿着刚打印出来的那份文件，小跑进了审问室。
靳时有些恼了，“你倒是说话啊！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事不能一起扛？”
“用我的名义借用了审问室，现在还无缘无故跑来我的办公室，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你说出来，咱们兄弟一起扛！”
“就算你要杀人放火，我靳时也认了！”
话虽这么说，但靳时自然不可能做些违法的事。
凭借他对秦非是的了解，这件事恐怕不会就此结束。
审问室里面的女人心肠歹毒，知法犯法，死不足惜，但是秦非是不行，他是自己的兄弟，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上歪路。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稳住秦非是，再陪他一起忘掉这些事。
秦非是并未回答，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反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视频，是真的？”
靳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非是指的是刚刚他给林婧娴看的那一段视频。
他摇摇头，苦笑，“当然不是。”
“刚刚回来警局之前，我跟远航去了一趟沈家，试图套沈莫问的话，很显然，沈莫问是知道什么的。”
“所以我回来的路上，给同事打电话，让他们去宋家找宋语柔，可惜我的人去到的时候，宋语柔已经跑了。”
“宋家的佣人说了，宋语柔最近在准备出国念书的手续，但并不知道她要去哪，等我们查到宋语柔乘坐的航班时，飞机已经起飞，来不及了。”
视频是临时合成的，如果林婧娴仔细看的话，轻易就能看出合成的痕迹，但是当时的情况，让林婧娴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诈一诈她的话，还是可以的。
秦非是虽然猜到了答案，但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失望。
不远处，黄秘书拿着一份文件从审问室出来，房间门开合期间，隐约还能听见林婧娴的咒骂声。
“秦总，按您的吩咐，合约都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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