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夫妻吵架
找吃的?
薛鸣佩试图回忆起昏睡之前的事情,但一细想,一切便有如梦醒时分,梦境隐约抓得住的一切,立即不受控制地消散,记不分明。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位使者带了一个手下来此,拿了皇后的信物和我接上了头。我们见你迟迟不来,便让他的手下留在原地等候。我们找了一条小船,朝着主子说的方向寻找。”崔扶山道,“而后巡空鹃隼听到了主子的哨音,就领着我们找到你的所在。”
一说到这里,崔扶山面露丧气之色。
他原本自矜自己的武功天赋,轻功在同龄人之间算得上是无出其右。
直到亲眼见了这个使者,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是凭虚御风,踏水无痕,云鹤飞天。
他看上去也不比自己大几岁。
连救自家主子的事情,都被别人抢先截胡,太打击人了。
薛鸣佩还想再问,却听到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来:
“咦?夫人醒了啊?”
却见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手里抱着个箩筐,走了进来,似乎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家。
“是啊,多谢您了,大姐。”崔扶山立刻站了起来,“大姐,我们想立刻带我姐姐去城里看大夫,您知道哪里有雇马车的地方吗?”
“马车啊,小哥,你姐夫走之前已经问过了,没有和你说吗?等他回来估计就已经雇到了。”妇人走到薛鸣佩身边,目光里流露出不带恶意的好奇,“夫人啊,您不知道,您昨儿昏迷过去那个模样,可真是吓人,现在看上去倒是好一些。可觉得哪里难受得厉害?”
“多谢,我好多了,没什么事。”
“那就好。不过,还是听大姐一句话,这小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别扭,吵吵闹闹,回头说开了也就算了。实在气不过,找娘家人撑腰就是,怎么好端端地想不开跳江呢!”
薛鸣佩:“……”
她递过去一记目光,便看到狼崽子心虚地低下头去。
如果是别人干的好事,他绝不会是这个反应。
崔扶山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和人编排的!
她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故作柔弱地咳嗽两声,不好意思道:“大姐说得是,多谢您收留我们。”
“那就好,大姐看你家那位脾气还不错啊,还挺文气,是不是读书人?”
妇人递给她和崔扶山一人一个窝窝头,来劲似的坐到了薛鸣佩身旁,眼睛好像都亮了起来。
“这读书人啊,脸皮薄,有时候心里在意你,却不好意思说出来。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他有多着急,绕着房子转了好几圈……”
妇人一边咬着窝窝头,一边津津有味地描述起来,听得薛鸣佩脚趾抓地。
皇后娘娘派过来的这位,还挺敬业。
居然愿意陪着扶山这个臭小子演戏。
“……”
薛鸣佩听得不好意思,正想打断兴头上的大姐,找借口出去,赶紧收拾齐整了好离开,便听到门外又是一阵喧嚣。
热心的妇人跳将起来,熟练地把装窝窝头的箩筐收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到了门口,兴奋地冲着薛鸣佩招手:“哎呀,妹子,你夫君回来了!”
薛鸣佩差点没被嘴里的窝窝头噎个半死。
大姐,能不能换一个称呼?
她现在对这个称呼有阴影。
下一瞬,便见门边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犹如玉山倾颓,遮去了日光。
薛鸣佩和来人对视上,目光一凝。
“你”
她怔然地站了起来,一个称呼几乎脱口而出,又立刻咽了回去。
面上神色捉摸不定。
怎么……会是他?
“郎君回来啦?”妇人挤眉弄眼,又语重心长嘱咐道,“人刚醒,还有些懵呢,话好歹说软和一些。这夫妻之间啊,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像我和我家那口子……”
青年一礼,笑了笑:“多谢大姐教诲,在下记住了,不过现下可否给我们自家人一点时间说说话?”
“哦,你们说,你们说……”妇人不好意思地摸摸脸,心想这城里的读书后生就是不一样,这一举一动这样斯文,搞得她浑身都不自在了。
等她离开,又将房门关上,房间里的氛围沉寂下来。
“主子,权宜之计,我们急着找落脚之地,您当时又是那个模样,我们几个还是男人,不这么说会惹人怀疑,到时候反而可能引起戚府的人的注意,只能说……说……”崔扶山挠着头,面色讪讪。
“说我是和夫君吵架了想不开投江?”薛鸣佩斜了他一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不阴不阳,“弟弟?”
这小子跟着郑子衿几个月,是不是变坏了?
“紧急之下,多有冒犯。”青年人一礼。
薛鸣佩歪着头看他:“清岭道长,出家之人,不仅打诳语,竟然还是皇后娘娘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面前之人一身布衣,却难掩俊逸容色,深峭的眼睛洇出柔美眸光,中和了原本的清冽。
正是当日护国寺里惊鸿一瞥的清岭道长。
那一夜后,他衣服里的那枚玉佩落在了她这里,让她一阵好找,却迟迟没有得到他的下落,没想到此时却又重逢。
清岭似乎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倒是他身后一个汉子意意思思地冒了个头:“我说几位,戚府的人随时都会找上门来,咱们叙旧也好,疗伤也罢,换个地方呗!”
“我已经雇好了马车,走!”
也不知道清岭舌灿莲花,怎么和那家百姓叮嘱的,塞了银子,请求对方一定瞒下他们的行踪。
“驾!”汉子熟练地驾着马车疾驰离开。
“我们去渠州州府”
“不。”薛鸣佩回绝,笃定道,“往西,然后南下,去嘉州。我来指路!”
即便戚韫赴任紧急,渠州到底还是离启州太近了。而且她记得不错的话,戚家三房就在渠州,戚韫若是不死心想搜人,有的是手眼。渠州到嘉州的路多而杂,还有一些鲜有人知的小路,她有信心避开追兵。
汉子迟疑:“这……”
她怎么一副对此地无比熟悉的模样?
“听她的。”
薛鸣佩:“好了,现在道长可以说了吗?你为什么在这里,又到底是谁?”
崔扶山听出了薛鸣佩语气里的谨慎,手握在了佩剑上。
清岭望着她,愀然一笑:“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恶意。”
他当然是没有恶意的,不然薛鸣佩也没法那么顺利地离开通水。
皇后娘娘已经去世,她也离开了京城,对这些京城的贵人们而言,要碾死她就如碾死一只蚂蚁。
但薛鸣佩还是想听他的所谓“解释”。
清岭道:“我只是半个出家人罢了,还有半只脚依旧在红尘里。所以天天被师父嫌弃道心不稳。至于为什么在这里,也是特殊的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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