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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一丝希望


  “辛夷大夫。”郑子佩对她行了一礼,“从前承蒙辛夷大夫妙手,还未正式答谢。”

  “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收了银子,尽力医治。我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辛夷摆摆手。

  “看上去,辛夷大夫并不惊讶?”郑子佩顿了顿,“莫非是侯爷已经告诉您了?”

  “侯爷什么也没说,他都愿意向皇帝求娶你,又怎么会舍得让你担风险,告诉任何一个外人,这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呢?”辛夷道,“我是自己猜出来的。”

  这回轮到郑子佩讶然了:“什么时候?”

  “挺早的,大概是给郑夫人治病的时候。我行医多年,走南闯北,见过许多稀奇事,所以做此猜测。”

  辛夷往里面走了走。

  “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现在有更重要的你把衣裳脱光了,躺在床上,我看看。”

  “……”

  虽然同是女子,骤然被这么要求,郑子佩还是有些难为情,但也知道轻重,按照她说的做了,又低声说了之前服药的事。

  辛夷听完,倒吸一口凉气,眉宇间浮现一丝怒意。

  “这个混账!他竟然打着我的名义骗你,做下这种不得好死的恶毒事?”

  女大夫气得双手叉腰,来来回回地走,火冒三丈。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大哥当年居然还说他生性乖巧和善,这得多瞎的眼睛,才能看出来这两个词儿?”

  低声骂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解气,灌了好几杯茶水下去,才冷冷道:“幸亏当初我没答应他,为戚府做事。六族之人真不是东西!”

  很好,她记下了。左右之前他大哥的恩,她也报得差不多了。以后戚韫再想求她做什么,想都别想!

  “当日的方子,你还记得吗?”

  “我留了一份,在这里。”

  辛夷将方子看了,细细询问,又将她的身子上下检查一番。忙活了许久,眉头依旧紧蹙。

  看到她的表情,郑子佩心下黯然,勉强道:“没关系,辛夷大夫,我寻医许久,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了结果。您不必为难。”

  “……确实很是棘手。你这身子本就不易生养,又几次落水。”辛夷道,“除了之前以外,这两年内,你是不是又长期浸了冷水?”

  郑子佩赧然,坦诚了在邝州的时候潜入水寨的经历。

  辛夷几乎又要暴跳如雷,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才闷声道:

  “好在你这几年知道保养,还每日练武,强身健体。那个之前照顾你的大夫,医术也很是不错,他给你用的是西域的方子吧?”

  “正是!”

  “嗯,因此,虽然棘手,但是倒是给了我一二点拨。你这身子寻常方子已是无用,若是强行,只怕更伤你的真水和气血。倒不如用西域那边的法子,徐徐图之。”

  “只是先说清楚,我于西域医术尚不算精通,这两年四处奔走,还在研习。因此你这身子想要再孕,我连十中一二的把握都没有。至于其他地方的不足,倒是可以养起来。”

  郑子佩听完,道:“我明白了,还是多谢你。只要有一丝希望,我还是不想放弃,以后就继续麻烦辛夷大夫了。若有为难之处,尽请开口。”

  “好说,自然有侯爷还这个人情,你不必觉得麻烦我。况且我本就觉得自己本事有限,想研习西域医术。”

  “还有一事,这件事情我家里人并不知晓,请辛夷大夫一会儿帮我遮掩。”

  辛夷笑了笑:“你对侯爷倒是真挚。”

  一般女娘得了不能生育的病症,最先想瞒的人,怕不就是夫家。郑子佩还没有正式嫁给广陵侯,这病症连家里人都瞒了,却没有瞒侯爷,可见他们二人的感情。

  说起来,自己还算是他们俩最初的月老呢。

  “等到了正期,欢迎我来讨一杯喜酒吧?”

  “当然,即便您不说,这帖子也是一定会送到济仁堂的。”

  送走了辛夷,郑子佩愈发觉得浑身轻松,惬意非常。

  之后,她便在京中安心待嫁起来。

  侯府和郑家已经根据双方八字,择定了吉日,约好的正期是明年的二月十二,距离现下也不过短短五个月了。

  想着日后,她的思绪渐沉,拿着针线的手也停了下来。

  女红这东西,她从小学得就不好,只是勉强会而已。比起针线,她更喜欢把算盘抱进怀里。可是如今,头一回等待这样的大事情,即便知道万事家里和他都筹备好了,还是有些惶然。

  倒是自主拿起针线,反而莫名沉心静气了。

  仿佛凌乱的心情,也像手里的线,被一条条理好,隐入丝绸里,穿针绣成整齐的脉络。哪怕图案不好看,针脚也不密,心也是踏实的。

  也不知道他现下在做些什么。

  前儿扶山去侯府回来的时候,便说他似乎睡得不好,眼下都是乌青。

  他刚去户部任职,恐怕还不适应。那个上官徐弼,还因为巡盐的事情和他有了妨碍,还不趁机给他小鞋穿吗?

  再者,朝廷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她虽然不懂,但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从其他方面也看得出来,近来朝廷的不安稳。

  皇帝大抵是吃到了盐政的甜头,见今年各地的税收增加了好几成,便大手大脚起来。

  还有那位宠冠后宫的夏娘娘,听说皇帝给她修建宫殿,内墙都是用最上等的宝石磨成的粉粒刷就而成,南海的珊瑚,北川的珍珠,满室霞光,如同晩夏流霞不息。也不知道劳了多少民,伤了多少财。

  ……

  这种境地下,他只怕还有的忙。

  明明以前最清闲自在的一个人,如今为了担负起家族的担子,却要在朝廷蝇营狗苟,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这样想着,她的眼神慢慢痴了。良久喟叹一声,忍不住摸了摸腰间那枚玉佩。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莫非是侯府规矩严,要一直等到五个月之后吗?

  从前看戏文里说长相思,催心肝,她还不以为意。如今切身体会到了,才明白并不是妄谈。个中滋味,欢喜担忧惊惧彷徨,生生煎熬在了一处,竟是搅得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天气慢慢冷了,这一日,好久没有出门的郑子佩,实在是憋不住,便带着崔扶山出门逛逛,给家里置办些东西,再去看望萧书眠。

  谁知正走在街上,却听见一叠声的唱喏:“避让!”

  巡逻的禁卫们立刻将百姓们疏散,往周围赶,空出来一条宽敞的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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