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轻一点?
周嘉白慌里慌张地跳下了鞋柜,却不小心被柜门上的把手伴住裤脚,然后惨痛地摔了一跤。
“啊!!!”
整个屋子都回荡着周嘉白惨叫。
因为是趴在地面上,周嘉白能够清楚的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加快了频率,完全在跑!这使他头皮发麻,忍着骨头传达的巨痛爬坐起来扶着门板想要关上。
正要合上之际,一只青筋毕露的手掌突然伸进来卡住了门框!
周嘉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跟见了丧尸似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门被暴力推开了,周嘉白顺着两截光裸的、肌肉紧实的小腿往上看见一张略微稚嫩的脸,是住他对门的那个小子。
“小周哥!小周哥你没事吧?”
一颗不安得像是失重了的心终于被安放在地面上。
周嘉白眼圈都吓红了,一双鹿眼湿润地看着裴司楠,说起话来可怜兮兮的。
“妈的,你吓死我了,靠……你好端端的跑什么呀!”
到现在他都还是心惊肉跳的,原来隋郁汀带给他的恐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裴司楠呼吸一窒,心里一片悸动,摇了摇头赶紧弯下腰去扶他,“我在走廊里听到了你的惨叫,就赶忙跑过来了,你怎么了?怎么摔倒了?”
周嘉白往他伤处一看,只见可怜的膝盖再次被摔得青紫,把着裴司楠硬实的手臂站起来的时候,两条小腿直抖,骨头里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倒抽几口凉气,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嘶,真疼啊。”
周嘉白脚下一个趔趄,裴司楠眼疾手快地揽住了他的腰。
好细。
感觉比他小臂的长度还要短上一截。
原来男人也会有这样细的腰肢。
静下心来感受掌心、指腹,似乎还能觉察到紧绷的、薄薄的肌肉。
鼻尖萦绕着一股清新淡雅的蜜桃乌龙茶香。
是他洗发水的味道?
还是他沐浴液的味道?
裴司楠呼吸有些不稳了,搀扶着周嘉白心不在焉地开口:“我扶你到沙发上……咦,你家沙发呢?嗯?你搬家了?”
周嘉白痛苦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怎么都不跟……”
周嘉白感觉他痛得有些耳鸣了,仰脸只看见裴司楠在张嘴,“什么?”
“没什么,我扶你去医院看一下。”
“这个不急,等我把房门钥匙还给房东就去,到时候再麻烦你吧,哦,还没问你待会有没有空呢!”
裴司楠回答得很干脆,“有的。”
“哦,那就好,诶,你松手吧,我想在鞋柜上坐一会,膝盖太疼了。”
裴司楠依言松了扶在周嘉白腰上的手,周嘉白少了一部分支撑,顿时像被抽走了骨头,身体软软的,差点跌倒在地。
“诶!诶!!”
裴司楠长臂一伸,又揽上了周嘉白的腰肢。
“我还是扶着你吧。”
“行。”
周嘉白瘸着脚慢慢的向鞋柜挪去,两只手扶在鞋柜上的同时,裴司楠也撤了他搂着周嘉白腰的手。
周嘉白面对着裴司楠,手掌撑着鞋柜的边缘,撅起屁/股想坐上去却怎么都使不上劲。
“嘶……”
手肘处传来痛意,周嘉白强撑着才没有滑倒在地……
“我来帮你吧。”裴司楠突然道。
“啊?”
还没反应过来裴司楠说了什么,周嘉白就感觉腋下一沉,身体一轻,他一个一百三十斤的男人,就那么被裴司楠像抱小孩一样给抱坐上了一米一的鞋柜上!
周嘉白瞳孔骤缩,无比震惊地看着裴司楠。
“你!”
裴司楠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这么对待小周哥,好像有点不礼貌。
周嘉白眼睛瞪得老大,抬手照着裴司楠的肩膀出的三角肌就是邦邦两巴掌。
“你一个十九岁的小娃娃,劲儿怎么这么大!”
裴司楠脸上瞬间烧了起来,被小周哥拍过的地方又酥又麻。
周嘉白见他脸红,以为是小孩子腼腆,忍不住调侃,“我这么夸你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得脸红,哈哈,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裴司楠顿时有些羞恼,脱口而出道,“我成年了。”
“成年了还不是年轻?哦,对了,你十九岁不是应该在上高三吗?怎么一个人住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
“推测的,那天你一开门,屋里一股泡面味。”
裴司楠黑亮的眼神滴溜溜地转着,“是我家里的问题,我成绩不好,父母非要把我丢去部队里,我一气之下就自己跑出来租房子住,打算自学参加高考。”
周嘉白眨了眨眼,他耳朵没出问题吧?
裴司楠说他成绩不好,然后打算自学参加高考?
什么鬼?!这孩子认真的吗?
“小周哥,你也不相信我么?”裴司楠晶亮的眼睛锁定周嘉白,眼底泛起玩味的色彩。
周嘉白:我……
这他妈的完全就是扯淡好吗?学校里系统地教育你都成绩差,你跑出来自学能学出个毛啊?!
看着那双有些失落的眼睛,周嘉白有些不忍说出实话来打击他那颗脆弱稚嫩的小心灵,避而不答地问他:“你……你那现在是怎样的一个学习模式呢?报班了嘛?”
裴司楠实话实说:“没有,我每周一至周五去市里的图书馆刷题学习,周末在家休息或者去体育馆运动。”
周嘉白听完这套学习计划后扭头扶额。
只因为他快要绷不住翻白眼的表情了!
缓了好一会,周嘉白才敢看裴司楠那双坦然的眼睛。
“那个,你还是报个班吧,系统地学习一下比较好,还有家里的话,好好交流一下。”
裴司楠没回话了,周嘉白噤了声,想来这孩子和家里的矛盾不小。
罢了,以后熟络起来再慢慢开导吧。
恰在这时,房东来了,检查完房子,做好了交接工作,就先走了。
周嘉白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门牌号,眼神之中的不舍与眷恋让裴司楠差点说出挽留的话。
裴司楠送周嘉白去医院处理了伤口,医院正巧是上次隋郁汀送他来的医院,连医生也是。
医生第一眼就认出了周嘉白,看见他身边的裴司楠后居然皱起了眉毛,随即那火辣辣的目光上下扫荡着周嘉白。
周嘉白被盯得一脸懵逼,整个人完全找不到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医生今天处理起他的伤口时格外的粗暴!连裴司楠都出言让他轻一点。
“我轻一点?”医生将镊子丢进手术盘,啪嗒一声响,他有些恼怒地看着周嘉白,说话超级大声,语气也不好,完全像是在训斥他。
“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家玩的时候怎么不轻一点?!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
周嘉白:???
“特别是你!”
周嘉白还没理解透医生上一段话呢,就突然被指,人都傻了。
“以后节制一点,真是,几周不见就换人了,两颗肾都不够你造的。”
周嘉白终于理解透彻了,人也差不多红透了,顿时羞恼道:“医生你误会了!我和他们……”
“他们?”医生断章取义,冷呵一声,抬手指着裴司楠,连着他一起数落,“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节制,我懒得提醒你们了,反正生不出孩子,你们就可劲造吧!”
“我没有!”周嘉白冤枉地大吼,而医生早气冲冲地已出了门,徒留面色潮红的他们,以及一屋子尴尬的气氛。
良久,裴司楠小声开口打破沉默,却让气氛上升到了一种更加焦灼的地步。
“小周哥,你是那个吗?”
周嘉白裂开。
沈子鹿就算了,隋郁汀那货也就算了!怎么连刚认识不久的裴司楠也!
他喵的,自己是长了一张搅基脸吗?
“别胡说!我直着呢!”
裴司楠继续追问道:“那……那天我家门口那个男的……”
“他就一神经病,我跟他没有关系。”
裴司楠的脸色这才稍稍见好,但心的位置总感觉缺了一块儿。
“小周哥,我扶你回家吧。”
周嘉白抓住裴司楠伸过来的手臂,嘴上说着,“不用了,你扶我出院,我打车过去就行。”
裴司楠没说话了,木着脸,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两人沉默地出了医院,在院外等车。
裴司楠看着周嘉白那乌紫凸骨的膝盖,再次开口:“小周哥,我送你到楼下吧?”
“啊?不用不用。”
裴司楠皱起一双英挺的眉毛,目光可怜的看着周嘉白。
“小周哥,你在躲着我吗?”
周嘉白愣了一下,“啊?没有哇,你怎么会这样想?”
裴司楠垂下了眼皮,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落寞。
“你不让我送你到楼下,是不是就是不想我知道你的新住处?”
“我没有啊,我是想着你难得周六休息一天,就不想多占用你的时间,你这孩子!”
周嘉白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送吧,正好我刚搬家,一屋子的东西等着收拾,正好抓你过去做苦力!”
裴司楠像只得了夸奖的柴犬,裂开嘴角爽朗地笑着说好。
车到车停。
周嘉白扶着车门龇牙咧嘴地上车,还没往里坐好,裴司楠就乐呵呵地挤了进来,结实的后背抵着他的肩膀往里顶。
周嘉白脚还搁在右边放着,上半身就已经被裴司楠挤到左侧去了,整个人是一个倾斜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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