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这么说来就解释的通了,陈媛恼恨青羊器灵却又不得不碍于青羊器灵的千年修为,即使她修成了怨,两人的实力也悬殊太大,她奈何不了不仅杀了她并且还误杀了李奇的青羊器灵,所以就以愤泄怒,残害其他生灵。
死了的陈媛变成游魂,因为死不瞑目,心中怨念积存,从而游魂有了意识,通过李奇这个替死魂为她摄魂夺魄,意识逐渐增强,到最后一定程度时会自动化为神识,变成怨。
为什么说是怨,是因为满腔怨气,怨气冲天,怨气本身就是人心中的一种贪念,心胸不够豁达,自然就是恶气,满肚子恶气,那做的就都是坏事。
只会做坏事的人还会对人好吗?所以她会在愈演愈烈当中让替死魂替她卖命,真正做个冤死鬼。
陶然相信陈媛是爱她的男朋友的,但是也因为是怨,让她恶意增生,才导致她连自己的男朋友都要利用。
青羊器灵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个肉身。
复活和塑造都是需要媒介的,青羊器灵存活上千年,自视甚高,看不上已经封棺入殓的尸体也看不上太平间冷冻的尸身,他心中自然就盘算着想找一个与自身契合度相对较高的躯壳,于是在一次偶然间,陈媛进入市中心文物局,那个时候他看见了契合度最高的陈媛。
于是青羊器灵便开始了他的算计。
只是他大概也想不到陈媛这么不好控制,本以为死了,陈媛的魂灵会乖乖转世投胎,然后独在人间剩下的这具新鲜躯壳会是他的。
没想到陈媛的魂灵会多此一举。
刚死去不久的魂灵都会极度虚弱,与通常人们途说道听从电视上书上看来的有些不同,那些书上所说的都是新生的灵魂会有很强的意识,如果不在阴间时间内录入生死簿,转世投胎,魂灵会愈来愈虚弱,最后遗忘掉所有记忆,成为游魂,再不入轮回。
实则不然,真正新死不久的魂灵都是极度虚弱的,没有记忆,这样阴间鬼差在勾魂时会轻松很多,除非特殊情况下会反抗的魂灵,他们还留有生前记忆,不想就此去轮回转世,所以会拼命想办法钻回身体,这也就是阳间医生把人救活了——其实也有一部分是自己钻回了自己的身体。
陈媛死时也是这样,不愿入轮回,狠人做绝钻回自己尸身,自己给自己上演了一场自杀案。
那根本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混淆视线的“自杀案”,她用最绝的方式把自己的尸身毁了,在检查陈媛的尸体时费谦楚尘就觉得奇怪,烧死能烧死成有讲究的喉咙对穿,这是常人无法办到的,除非借用非常规手段,比如业火。
他们不知道陈媛哪里来的业火,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有业火才能烧得一切没有痕迹,火随意动。
把自己尸身毁了这样青羊器灵就没办法用她的身体了。
“这小姑娘忒狠。”费谦咂舌。
陶然低着头没说话,显然也是觉得原本从众人口中说的乖巧懂事的陈媛确是这么狠毒的一个小姑娘。
“那时候看她我还觉得她可怜呢。”小冉说道。
也是,任谁看见一个这么年轻漂亮众人有口皆碑的小姑娘死了尸身还被凌虐成这样,心里都会觉得一阵惋惜和同情。
“那她的小男朋友如果看到了这样的陈媛会不会”
未尽之语程衍没说完,但是众人却已经知道他下面要说的是什么。
的确,如果一个喜欢的人做着这么恶毒狠绝的事都会后悔或者远离吧。
理顺了这些思路,众人之间气氛难免沉默。
常教授死的冤,李奇死的冤,还有李奇的父亲死的冤。”
说起李奇父亲死的冤陶然就有些困惑了。
为什么?
李奇的父亲是被谁杀死的?
“李奇。”
听到这个回答陶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不敢相信,头皮发麻。
父亲是被自己亲儿子杀死的,这说出去真的真的
太荒诞了。
会遭人一辈子诟骂唾弃,子不孝。
费谦:“儿子杀死自己父亲,阴间有规矩,是要遭受虿虿之刑的。”
“嗯?”陶然不懂费谦说的哪个。
一看陶然这表情费谦就知道,陶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他眼里含着淡淡笑意,身体放松靠在了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着,一只胳膊支着脑袋,为陶然解释道:“念‘chài’,也叫万虫之刑,阴间刑罚花样多,这种虿虿之刑算是比较痛苦的,大概十级痛苦?不清楚没试过,不过能给你个比较,人间痛苦程度从零到十,痛感依次提高,不过呢,在阴间还有十一级和十二级疼痛,这是人间所没有的。”
根据费谦说的,陶然脑子里试想了一下,他有些想象不来。
费谦:“别想了,你没试过是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所能承受的疼痛级别有多疼。”
接着费谦又说:“李奇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是要受这个刑的。”
不知道为什么,陶然心中有点郁涩:“那他是受了陈媛的操控!”声音不免有些尖利,尾音都能听出地颤抖。
一时间众人都被陶然这激烈的情绪吓了一跳,除了楚尘,齐刷刷看向费谦。
果然,只见费谦再不见之前松懒,坐直了身体,表情正经严肃了许多。
费谦站起来,朝着陶然的方向走过去,两人之间距离不远,两步就挨近了。
反坐着椅子的陶然双手还扒着椅背,费谦颀长身影落在陶然的面前,伸手摸了摸陶然脸颊,然后又在陶然的侧边脖颈揉搓了两下,垂下手说:“然然,没办法,规矩。”
“规矩”两个字就解释了一切,“规矩”两个字就能解释一切,是“规矩”。
陶然心里开始抵触“规矩”这两个字了,不仅是因为阴间残酷的刑罚,还因为规矩的不近人情,不讲道理。
费谦双手插在兜里,淡淡解释,显然他也是很不喜欢这“规矩”:“阴间规矩就是这样的,无论你是自愿的还是违背意愿的,只要你亲手做了,那就得遭受这样的刑罚。”
人间尚还有人情,阴间却是个冰冷无情的地狱。
费谦:“不说了,接下来就是我们要面对的抓陈媛了。”
接下来抓陈媛,人们看到的是抓“常教授”,所以费谦他们将要上演一场借刀杀人,无中生有的戏剧了。
一查才知道,常教授常绥远底子也没多干净。
费谦把一塌资料扔在长木方桌上:“这常教授私下做的暗黑交易啊。”
众人围着长木方桌坐了一圈,小冉把费谦甩在桌上的一塌资料拿在手中略略扫了一眼,心中咂舌,这老头儿做的违法买卖呀,实在看那张沟壑丛生的脸也不像做坏事儿的人,这死的也不算冤枉了。
小冉把一塌资料递给陶然,陶然看过之后有了陈媛之事在前也不怎么太惊讶了,不过还是十分愤怒。
原来,常教授做的违法买卖是把自己国家的古器物卖给外国人,获得大笔金额,怪不得常教授家那么富裕,房子都是五庭大院的。
陶然又把资料传给程衍,程衍看完直接拍桌子:“妈的,这常教授真不是人,把自己国家的东西卖给一个外国人。”
陶然小冉楚尘等都看着愤而拍案的程衍。
最后那一塌资料又回到了费谦手里,这资料楚尘之前就看过了,自然知道里面什么内容,他是从古代封建社会活到现在的,思想观念里自然也有些封建,所以他心里也觉得这人不可原谅,但是又是因为活在世上时间太久了,见惯了这些通敌叛国的事,常教授所做的也让他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费谦没什么太大反应,他只淡淡说:“这个是抓‘常教授’的证据,程衍,你拿着这个跟总区商量一下,让他们跟值案警察协商。楚尘和我跟昂之直接去抓人,我们不等时间,这些事情要同时进行,所以程衍,务必拿到抓捕令。”
最后几个字费谦几乎是字字句句的说给程衍听。
程衍:“得令。”
费谦扫到陶然,本想略过,却在对上陶然那双眼睛时,停顿了一下,说:“然然,你想去吗?”
陶然迷茫了。
说实话,他是想去的,但是又想到自己新人,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他正想拒绝,哪知费谦直接道:“陶然也跟我们去。”
不是“然然”,而是“陶然”。
陶然点点头:“好。”
费谦声音缓和了一点:“嗯。”
费谦:“还有其他谁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准备准备,今晚行动。”
这时一个很轻的声音想起:“老大,那我呢?”
费谦看向声音的主人,似乎是这才想起还有个人在这儿,他皱了皱眉,有点不好安排,最后道:“你看家。”
小姑娘一副丧气灰心样,她也很想去好不好,才不想看什么家,抓人打架什么的最精彩了。
“你的任务是看家,还有,我们也不是去打架,还精彩,你以为是去玩吗。”费谦看透了小姑娘心里想的,有点咬牙切齿,还恨铁不成钢。
小冉这小姑娘最怕费谦了,她以为的被训了一顿就不敢吭声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在心里了,最后弱弱道:“是。”
一切行动在今晚,费谦讲完众人没什么异议费谦才下最后一个命令。
费谦:“现在都去睡觉休息去,补足好精神,今晚行动。”
众人齐声:“是。”
桌上人散去之后,只剩下费谦和楚尘。
厅里静悄悄的,但远处还传来程衍小冉的笑声,陶然来了有一两个星期了,应该也融入了缚灵处,适应了一些这儿的生活环境。
想到陶然,楚尘不免有些出神。
“我的。”
出神中,就被一个声音冷静地打断了。
楚尘扫了费谦一眼,没说话,却是把识海屏蔽了。
费谦:“”
过了一会儿,楚尘淡淡道:“他刚来就带着他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你”
“我先看上的自然就是我的,”费谦声音急,暗沉沉道,“你想都别想。”
楚尘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也没恼,只是看着这么失态的费谦。
费谦的确有说过这样的话,还不止一次,经常挂在嘴边,总是以嬉皮笑脸,懒散的态度说这些话,他还一直以为费谦只是说说,跟以前看上好看的男孩子女孩子都要去搭讪一样道理,是他没想到理解错了。
费谦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他在陶然这件事上有些看不懂费谦这个人了。
他是他的另一个识体,该听他的,却无法完全明白自己的另一个识体有些东西究竟是怎么想的。
真要说,如果楚尘现在没屏蔽俩人的识海,费谦窥到了楚尘的心里所想,两人或许能开诚布公的谈一场,这样就能知道是为什么了,费谦总在陶然这件事上独自和楚尘较真。
费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打从网上看到陶然的名字以及求职简历,就一直放在心上,为了弄清楚事情真相,故意把自己的招聘信息改为陶然的求职意向,进而顺理成章招聘到陶然。
不负所望,陶然不仅上钩了,还来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个人,想见到陶然,却被某些事情绊住了脚无法抽身。
于是陶然先见到的就是楚尘。
见到楚尘的第一眼,费谦想起了一些东西,含混不清,搅在脑海里,乱如缠得七七八八的丝线。
他好像千百年来活在世上就是为了找到陶然一样,好像陶然就是他活着的意义,也是他不愿跟楚尘融合的念想。
他不愿跟楚尘融合,他不想被楚尘束缚,也不想被锁在一个不是自己的躯壳里,看得见陶然,却碰不到,暗无天日,生生世世。
那样太痛苦了。
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楚尘是什么感觉,那会儿楚尘也依然把自己的识海屏蔽了。
从知道陶然先看见的楚尘那一刻起,费谦对待楚尘总有一股敌意。他觉得自己有些东西被冒犯,有些领地被侵犯,有些生气。
不过事后想想,大概也真觉得自己魔怔了,他自嘲一笑,继续嬉皮笑脸。
他合该知道给陶然的手镯究竟怎么来的。
但他却不知道,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总感觉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
偶尔想得太用力了,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炸,疼,难以忍受。
每每夜深人静,周围没有人时,他都会想,就算疼得受不了也想把忘了的东西想起来,他满头大汗,手用力捶脑袋。
想不起来。
还是想不起来。
这一切的动静费谦认为不会有人知道,可他不知道,楚尘一直在听着他这边的动静。
他没有去阻止费谦,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楚尘:“你不怕他出什么事吗?”楚尘还是问道。
“不会,我会护着他。”费谦脱口而出道。
楚尘:“”
楚尘无话可说,点头道:“那好,你自己注意着点。”说完就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天就黑了。
一开始就说过,来到缚灵处,最缺的就是时间,果然,还没睡醒,就要按照原定计划抓捕“常教授”了。
小冉打着哈欠,陶然也黑着眼眶,程衍的任务拿到抓捕令很重要,所以早在费谦说解散程衍就收拾着走了。
费谦注意到陶然的黑眼圈,温声问:“还困呢?”语气亲昵,完全不像是对待下属的样子。
一段时间下来,小冉也感受到了费谦对陶然的特殊,她居然也没说什么,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但是小冉还是给了他们老大一个大大的白眼:“又在泡小帅哥了。”
费谦松散表情淡淡看了暗地里说他坏话的小冉,吓得小冉立马立正站直了。
陶然还迷瞪,没立马反应过来。
费谦有点不忍心,但是又不想把陶然一个人丢在家,他忽略把小冉不当人的想法,于是轻声问:“醒醒精神,一会儿走在我旁边,嗯?这个你拿着,万一遇到危险,用这个。”
陶然接过,只看见一根细长绳自发地缠在了他的手腕上,然后变成透明融进皮肤里。
陶然惊奇,睁大眼睛,伸手搓了搓,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看向费谦,费谦微微含笑:“遇到危险它会自动帮你识别然后抵御一次攻击。”
这武器听来也不是什么太厉害的,但是能自动识别自己周身危险,也算厉害武器。
只有楚尘在看见费谦拿出那东西的时候,诧异了一下,随后恢复成面无表情。
费谦给陶然的东西可厉害,不过与费谦的说法有些出入,那细细长长的绳子别看它小,关键时刻会变大对着攻击者抽上一鞭。
这绳子也有个名字叫做,审判鞭。
一次性的,却很好用。
没有哪个人或者是神,以至阎王,是轻易敢给人下罪的,这审判鞭自古就独属于一个人。
意气风发少年郎,一手执鞭斩罪恶。
昔日翩翩少年,站在梨花树下,微微含笑迎接某人的到来。
那人身上的着束过于艳丽,却合该是那么艳丽的装束,温暖的气息带着火焰味道裹挟而来,眉心火焰纹衬得极为耀眼。
逆着夕阳,显露神之光芒。
那是世界上至高无上的神灵。
纤纤少年张开怀抱拥住了他的神。
费谦尝试用李奇把陈媛引来。
把李奇从聚灵瓶里放出来,一旁的楚尘立即画出一道符把李奇困在立方空间内以防他跑了。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常教授”来。
他们时刻保持着警惕观察者周围,不敢掉以轻心,虽然陈媛化为了怨,但是怨也就是怨,没什么厉害的,不敢放轻松是因为怨所做都是恶行,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动作都不可信,他们不能反被套路,陪了夫人又折兵。
隔着有些距离的“常教授”自打李奇的气息出现,正在吞噬魂魂灵的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万一这是个陷阱,去了只怕有去无回。
可是陈媛的神经又在内心里拉扯着他要去。
还是抗不过,陈媛去了。
周围风吹草动,静悄悄的,陶然一缕头发被风吹起来,费谦衣衫一角被风吹地掀动了一下。
已然到了后半夜。
陶然楚尘钟昂之镇守三角,把陶然和李奇围在中间。
“然然,累吗?”费谦有心想放松陶然的心情。
他应该是感觉到了陶然心里的惴惴不安的紧张感。
陶然:“还好。”
费谦没回,之后他又说:“然然,你过来。”
嗯?
陶然疑惑,却没动。
费谦十分有耐心:“然然,我兜里有颗糖,你把它掏出来拿去吃了。”
陶然:“”
楚尘:“”一言难尽,他怎么会跟这种人搭档。
陶然还是没动,站在原地说了一句:“傻子这时候才吃糖。我不饿。”
最后三个字前言不搭后语,费谦也没问他饿不饿。
费谦:“我没有说你饿了。我现在手里没闲着,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硬仗,你吃了它补充精力。”
这样的解释也不知道唬不唬得住陶然。
陶然似在下定什么决心,咬牙还是费谦兜里把那颗糖拿出来撕开包装纸扔进了嘴里。
费谦眉眼之间都是温柔,只是没有人看得到。
哪是什么糖,是一颗巧克力。
陶然放进嘴里舔了舔“哇”一声就吐了。
寡淡无味,不甜不苦。
“费谦,你找死。”话说的隐忍,蕴含着情绪,这个时候了还跟他开玩笑。
他是拿了一颗过期的巧克力给他吃的吧。
绝对是!
大约感受到了陶然的心情起伏,费谦低沉的声音笑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陶然忽然着迷上了。
“沙——”“沙——”“沙——”
来了。
费谦做足了准备,全身心放在周围的环境上。
他凝神听着动静,从东面来。
只见一个佝偻驼背的老态龙钟模样的身影慢悠悠走了过来。
“用了不久的常教授躯壳,挺年轻一小姑娘适应了这身体,麻烦吧?”费谦扬声喊。
“麻烦倒是麻烦,可是还能活着真是太好了。”苍老的声音沙哑又难听,像吞了一口沙,磨得刺耳,听进耳朵里头皮发麻。
陶然嘴里的巧克力还没完全咽下去就被呛了一下。
还是那声音:“小伙子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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