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陶然做了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梦。
他梦见自己身上穿着的不是现代人该穿的便装,而是古代人身上穿的繁琐复杂的宽袍大袖。
里衣着白色丝质布料贴身长裤,外面罩着一层又一层,最外面是一件蓝色暗卷云纹长衫,用一根红色腰带束着,腰间吊一块环玦,上面雕刻着镂空精美的图案,他也看不懂,只是觉得很贵重很好看,自己的头发从短发变成了长发,长发束起来,用发冠圈着,那发冠金属光芒却又显着深蓝色。这样自己一身古人装束倒也像模像样的。
梦见自己在初春之际去湖里游船,不知道怎么变了一只鸳鸯放在水里驱赶着它玩得不亦说乎,然后一人来过,溅了那人一身水,自己便就忙不迭道歉。
正在心里不安之际,一个自称是他师兄的人过来替他解了围,带着他走了。
他跟着自称是他师兄的人跑了一段距离,直到身后没有了那个被溅一身水的人之后方才停下来,然后便忍不住地笑了,那个带着自己跑的人揉了揉自己的头,宠溺的语气说了一句:“调皮。”
他看见自己反驳道:“才没有。”接着又小小声地补了一句,“是师父自己不漏出一点声响吓人的,我以为是什么水妖呢。”
那人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莫要胡说,师父怎么能是妖。”
他做出一个嗔怪的表情,然后一下子钻入那人的怀抱里,把脸埋在对方胸口撒着娇。
这一幕过去,又转到另一幕,这时自己换了身浅淡锦缎长衫,也是蓝色系,只不过腰间还是一根红绳腰带吊着先前那块环玦,头发高高束起,又是另一个红色发带,不再是冷梆梆的金属玉冠。
“师兄,你干脆让我全身都是红色好了,这样头上一根红,腰上一条红的,看着好不惹眼。”他说。
对面人反笑道:“我倒是巴不得想,可师父不允许。”
他看着眼前人为他缠上腰带,同时嘴里又道:“师父他老人家管的真宽。”
那人:“真该好好把你这张嘴粘上。”
腰带束好之后,面前人又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条红色绳子给他把头上玉冠取下,换上了那根红色发绳。
他揪着那人艳丽衣衫,随后疑惑地说:“师兄,你很喜欢这个颜色吗?为什么要一直穿着它,你没有其它颜色的衣衫了吗?”
那人转到了他身后,抓着他头发梳顺,嘴里叼根绳,含混不清地说:“对啊,这个颜社是师兄最喜欢的颜社。”
他想了想,好像目前为止没见过师兄其他颜色的。
他嘴里瘪了瘪,说:“这个颜社这么扎眼,你怎么喜欢它啊?”
身后的人听出他学他说话,把嘴里咬着的绳子拿起来束发,笑着骂了一句,然后才回答道:“因为师兄救过很多人,他们会供奉我,在人间,这个颜色一般人不会用。”
“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会用?”
“傻瓜,让你多学点知识你不学,不是不会,而是不能,只有至高无上的人才有这份荣耀。”
“师兄是至高无上的人吗?”陶燃扭过头看着为他扎头发的费谦。
费谦低沉一笑:“是。”
他当得起这个“至高无上”,也只有他才能“至高无上”,这是属于费谦的一个人的崇高的地位。
他理应如此,合该如此,他可以睥睨天下地俯瞰着众生。
陶燃低着头嘴里咕哝:“那至高无上的人在给我扎头发。”
画面再转,梨花树下。
“师兄。”他冲着远处跑来的人喊,语气里掩不住的喜悦。
那人在看见他后步子也迈得更大了,跑到他身前,伸手把人揽进了怀里,他也顺势把头轻轻靠在那人左边胸前。
温暖的怀抱,明明他在做梦并没有实物的抱着那人,可却感受到了那人身上传来的温暖体温。
比一般人要滚烫。
他缩在那人怀里问:“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那人没说话,他却缠着那人一定也要说出一句想他的话才肯罢休。
那人也终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缓声说了句想他的话来。
那人:“这下满意了?”
他:“嗯。”闷着鼻音,一副乖顺模样。
那人这才赶忙看人眼睛,已经红了。
“怎么了?为什么哭?”
“师兄,我好想你。”
“”
“师兄,我好想你啊。”
“知道了。”
“师兄,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那人笑了,说:“什么事还需要求?师兄什么事情没答应过你。”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了一眼那人,又迅速低下头,往人怀里缩。
那人:“?”
在做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才鼓足勇气小小声说:“师兄,我想要你对我做上一次那样的事。”
那人:“”
做着梦的陶然:“??——?”
微不可见地红了耳朵。
得不到回应的他愤愤抬起头看着那人,气愤道:“你跟师父出一次门就出了好久,我每天都在想你,好不好。”
想他能想得让他误以为是什么大事一样,语气里还满满待遇不平,这是他教出来的师弟???
只是随后看那人没什么反应,气势又弱了下来,缩进那人怀里,手臂也抱得更紧了,闷声道:“不做就不做嘛,干嘛凶我,只是你不要再离开我那么长时间了,你一走,我就想你了。”
而那人心里却在想,他大概知道怀里人想要的是什么了,于是答应了怀里人每次离开绝对不会再像这次一样一走就是两年,就算要离开很长时间,也要带着这人。
他抱起陶燃,陶燃揽着他的脖颈,两人缓缓走出了梨花树下,一阵风吹过,刮起满地梨花,扬扬洒洒,从空中滑落,一片就沾到了陶然头发上。
梨花带着浅香,钻进人的鼻腔,十分惹人心醉,心醉魂迷。
他攥取到了那惯会说着撒娇的话博取他同情的唇,像是一场追逐战,也像是两只滑腻的鱼儿嬉戏,费谦温柔又不容拒绝地把人据为己有,在身上烙下标签。
也许不满足,他把人翻来覆去的,还恶劣地威逼着陶燃喊他一遍遍的“师兄”。
他真是恶劣,既喜欢得要命又喜欢逗弄对方,还想听那人偶尔间嘴里喊出的他的字。
字是对方取的,想听那人用微弱沙哑的声音喊,如同一只乖巧柔顺的猫儿,尖利的指甲挠在人心上,痒痒的。
他真是要爱死了自己怀里这个人,梨花粘在那人头发上,散发出一阵阵淡雅幽香。
清晨窗明几净,窗外雀鸟啁啾,像一首有旋律的调子,传进人的耳朵中,不由得使人心情愉悦。
“”
“”
陶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梦见这么荒唐的一幕,脸红心跳,不忍直视,穿越就算了,还梦到自己跟个男人稀里糊涂的在床上翻滚,梦中场景旖旎不堪。
就算到最后,都没看清自己身上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只是隐约感觉有点熟悉,特别是那抹艳丽的红。
那身衣衫也不算真正的红,颜色属性剧梦里那个人说,是火。
反正不管什么颜色,他都觉得自己似曾相识。
梦里他乱七八糟的梦着一些光怪陆离的事,却又觉得无比的真实,连受了伤的疼痛感都无比清晰。
“师兄师兄——你看,你看它流血了!”少年一阵风风火火地跑进屋里。
屋里的人闻声睁开合眼闭神的双眼,看着屋外跑进来一个托着胳膊的少年。
“师兄,它流血了,好疼啊。”那少年把一条胳膊横在他面前。
“”听你这声音就不像疼的声音。
费谦斜斜倚在躺椅上,睁眼也没起来,看着伸到他眼前的胳膊。
“哪儿呢?我看看。”费谦拿手端着陶燃的胳膊仔细看起来,找了半天才在小臂某一处看见指甲长的口子,还不深,血渗出一条缝就结痂了。
费谦:“”
把少年胳膊一甩,躺好继续睡觉。
陶然透过自己的这身躯体,看到少年嘴角斜斜一勾,坏心思泛起,往后稍微退了一点,然后双膝跪地,趴在躺椅上合眼假寐的人身上,悲从心中来,眼圈渐渐泛红。
“师兄,你怎么了?你别死啊,师兄,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我”
眼圈泛红可就是不见落泪。
躺椅上的费谦愤然睁眼,一脸嫌弃地看着跪在近前的少年:“闭上你那破嘴。”
哪知地上少年非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装作无知的一脸天真无邪起来飞扑在费谦身上,撞得两人差点摔在床上,多亏费谦眼疾手快才稳住两人。
费谦笑骂:“及冠了,怎么还学不会稳重。”生气但满是宠溺。
陶燃:“那我学不会师兄便就不喜我了吗?”手抓着费谦的衣袖不由得紧了一些。
身为“局外人”的陶然看的可是一清二楚,他透过自己身上这副躯体,能感受到这副躯壳的主人一直在意费谦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仿佛害怕这人把他丢了似的。
费谦笑着伸手弹了一下陶燃的头,也没说喜不喜,只是把人搂紧了。
“师兄~”
“嗯。”
“师兄~”
“嗯”
“师兄?”
“”
前几次都有回应,这次却没听到,他疑惑抬头望向自己头顶上方的人,看到两个鼻孔:“师兄,你鼻孔好大。”
费谦:“”
他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人,在陶燃又一次恶作剧后成功又对着人脑袋敲了两下:“破嘴话。”
“嗷~师兄你总是凶我。”陶燃捂着自己被打的头,控诉道。
费谦就奇了这小家伙,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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