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众人只看见在费谦手上举着一枚硬币大小的纽扣,纽扣中间有四个孔洞。
或许普通人看不见,可他们这些学术法的一类人看在眼里那就是纽扣表面附着着一层淡淡的紫气,紫气缥缈,并不浓重,像是舞台上的喷洒的干冰,只不过是紫色的。
程衍看到这散发着紫气的纽扣当下就拧起了眉头,他瞪视着费谦手里那枚纽扣,忽地想起,他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印象里是有徐过一眼的。
他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把昏倒的陆唯跟尸体并列时
!他想起来了!!
陆唯还没等仔细看清费谦手里那枚纽扣是什么,迎面兜头就罩下一个黑影,仰头倒在椅背上,他好像一个被强|奸的大闺女,四肢手脚并用地反抗却不得好的结果,最后被强了清白之身。
程衍狗刨式地在陆唯身上一阵翻索,陆唯又不敢反抗太过,怕一脚下去人飞了——其实他自己的力量他心里应该有个逼数。
其他人眼睁睁看着这么辣眼的一幕,程衍压在陆唯身上活像一个犯罪男人。
费谦默默捂住额头,把头靠在陶燃胸前,足有一分多钟,才等到程衍把东西找来。程衍举起一枚硬币大小的圆形琥珀质纽扣:“看这个。”
费谦仔细看去,只见程衍手里的纽扣和他手里的很像,于是他举起自己手里的那枚纽扣对比了一下,果然,一模一样。
费谦又把其他搜罗来的纽扣掏出来,“哗”地一下全倒在了桌子上,众人眼见着这些纽扣无一不是跟程衍手里的那枚一模一样,焦点落在陆唯身上,等着陆唯给个解释。
碰到这么个细思极恐的事,陆唯想保持镇定也镇定不了,更何况从一开始有人就说这事儿跟他有些关系,他时刻注意着看不见的刀落在他脖子上。
陆唯咽口唾沫,有些哆嗦,他道:“这是这是我爸送给我的18岁成年礼,在一个拍卖会上得来的送给了我。”
“成年礼?那个时候你还是个高中生,你爸怎么要送你个袖扣?”小冉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琥珀质地的的确是个袖扣,成人高端袖扣。
看起来就很阔的样子。
俞行行也把目光看向他。
程衍观察着手里的袖扣,挺精致,棕色系里有着诡异繁杂的花纹图案,他也看不出其他的。
在场的,除了陶然,没人知道陆唯的身世,况且现在真正的陶然还在沉睡当中,就算陶然醒了,估计对陆唯的身世了解的也不比他们多多少。
陆唯把目光定在小冉脸上,又对着众人摇摇头,解释说:“不知道,我爸喜欢这些,我不喜欢,我的理想跟我爸对我的期待相反,那时候闹了些矛盾,后来为了报复,我就报了这里的学校,虽然跟我家里不怎么联系,但是那枚袖扣我是一直带在身上的。”
“那你就没问过你爸为什么送成年礼送袖扣吗?”俞行行话语里有些恼怒。
一般有钱有势的商人家家里,都会特地给自家有孩子的办一个成人礼,成人礼无非送一些代表成年的贵重物品,例如皮带,例如领带、又例如袖扣,这些都很正常。
可是牵扯到二十四具碎尸案当中袖扣的意义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陆唯也不知道他在恼怒什么,他回答:“问过,但我爸总是含混带过。”
俞行行:“怎么个含混带过?”
他这种问法就像是不问到底誓不罢休的样子。
陆唯:“每次我问他‘你拍下这么贵的袖扣对我来说又没用’,我爸就会说‘送你当成年礼你还不满意,你还想要什么’,这很正常,看不出来有什么,但是我爸当时因为我不太愿意收,还跟我发了好大一通火,我跟我爸的关系哪次不是一点就着,但偏偏那次因为送袖扣的事,硬是跟我冷战了几个月”
俞行行:“几个月?”
陆唯:“两个。”
费谦没说话,一直在沙发上坐着听几个人的对话,几人对话越多费谦反倒皱起的眉头越狠,他盯着桌上散沙似的一堆袖扣发呆,突然抬头问了句:“袖扣很贵怎么个贵法?”
陆唯愣了愣,立即接口道:“拍袖扣的时候五万起步,最后五十万敲定。”
“五十万?!”小冉惊呼道。
其他人更是被这个小小袖扣的价钱震惊到,请原谅他们的贫穷。
“什么材质的袖扣就要这么贵?五十万起码也够普通人家买个几十平的房了。”程衍顿时觉得手上掂了座房子,沉甸甸的手都抬不起来了,赶紧丢给了陆唯,最后还发出一声感叹:“你家还真有钱。”
大概是觉得贵的东西不能是遍地都是,所以都看着桌上的袖扣,每人还顺手拿了几粒在手里对比陆唯手里的一一比对了一番,发现真的一模一样,连花纹都统一批产出来的。
费谦十分凉薄地说了句:“现在你们每人手上都捧着五六七八套房子。”
俞行行、程衍、小冉:“”
接着他又说:“但也有可能都是假的。”
费谦看着他们变换多彩的脸色,好笑极了,他就喜欢看这群小孩儿脸色变来变去。
最后程衍被惹急了,愤怒地一拍桌子:“师父”
看自己家小孩儿生气的样子,费谦心情好,也没理对师父都拍桌的小徒弟。
玩笑开完费谦就要说正事了,他尽量忽略陶燃在旁边不安分的手。
陶燃的手总是要揪揪他耳朵,拽拽他头发,戳戳他眼睛,还十分具有挑逗性质地摸他的喉结,再忍也忍不了了,费谦伸手把陶燃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捉住,虽然他记不得他跟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他却相信他们曾经一定有某种关系,甚至更为亲密的关系,所以他任由他依赖自己,并且烙下属于他的标签。
费谦这个人,表面时常嘻嘻哈哈,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了解他知道他内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占有欲特别强的人,一旦他认准了的,定要牢牢抓在手心里,既不能有人觊觎,人也一定要是他的。
费谦把陶燃的手扣在他腿上,陶燃便一副被抓包之后羞涩的表情缩在费谦怀里,时不时仰头看一眼这时候严肃正经的师兄,心里满满洋溢着幸小开心。
他们这次出去了几天,就是去一一访了一遍二十四个人的生前过往,大都形同各异,各有各的家庭困难,各有各的生活环境,他们互不相识,几乎没有社会联系,来自悦城各个角落街巷,都是流浪者孤儿,因为自身身体的残缺而被父母丢弃,直到在两个星期前,被一个窥伺着他们的恶魔残忍杀害丢到一处地方——华城街。
而费谦和陶燃之所以这么狼狈,是因为他们在寻访过程中遇到了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明面打不行,搞了个暗袭,陶燃没防备好,被人掳走了去,费谦一路追寻,才找到一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自陶燃被黑衣人掳走之后,费谦突然就像是发了疯一样,等他找到陶燃他居然也没意识到他跟来就是别人计划中的一部分,他们俩被共同关在了阴暗狭窄的地下室,没水没喝的,费谦是只魔,可以忍受,但是□□之躯的陶燃却是需要食物和水的。
得不到水喝,不出三天陶燃就会缺水而死,费谦心里焦躁,心里逐渐产生一种暴虐感,在他看到奄奄一息地陶燃时,那时候恨不得杀光所有人。
枕在他腿上奄奄一息的陶燃却握住了他的手,费谦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不少。
他低头看着虚弱的陶燃,他抬起自己手腕,低头决心狠狠一口咬下,咬下一块肉叼在嘴里。
“师兄!”陶燃惊恐之下泛着心疼。
费谦把咬下来的肉塞进陶燃嘴里,陶燃却用牙死死顶住被塞进来的肉,他流着泪瞪着眼倔强地不肯开口。
费谦却伸手卸了他的下巴,让他顺着喉管咽了下去,滴出来的血费谦不会浪费,一滴一滴滴进陶燃嘴里,腥红的血没进唇缝。
陶燃眼角的泪顺着太阳穴砸在地面,洇湿一小片。
陶燃还是晕了过去,没有人知道费谦是怎么带着他从固若金汤的地下室里怎么出来的。
先前陶燃醒着时,强大如费谦尚且无能为力,陶燃只不过晕过去一阵,睁眼便是赤晃晃的太阳。
费谦是魔,不会留疤,伤口会迅速愈合,即使这样,也会让陶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看见肉就想吐。
费谦道:“收到的消息是跟陆唯有关,但是我们却一次都没真正了解调查过陆唯的身家,这次程衍和小冉跟着我去陆唯家看看情况,陆唯带路。楚尘和姓俞的就等放出去的傀的消息,有任何情况找算了,不用找我,楚尘直接安排好。”
所有人:“是!”
“那个”俞行行弱弱得举起了手,费谦看着他,俞行行说,“什么叫姓俞的?”
费谦似笑非笑:“你不姓俞吗?”
俞行行:“”
命令一下,众人都各自去准备了,要去陆唯的家得有十几小二十个小时,从北到南,跨越的距离还是相当的远,还好这时候是夏末初秋,天气没那么冷,要不然横跨的还有季节,路上都得换衣服。
小冉负责给他们几人买火车票,买完火车票,回去行李一收拾,就仰面朝天睡了一通黑,醒来时外面天色暗下来不少,夕阳穿过楼层照出层层光线,还是很美的一个景色,小冉忍不住用手机拍了下来,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里,手机里的联系人很少,基本都是一些大学同学和室友。发完朋友圈底下一个点赞的都没有。
她无聊的放下了手机,准备拉着拉杆箱往缚灵处走,走之前最后扭头看了一眼租住的小房子,好像这是她最后待得一晚一样,但其实不是,这只是习惯。
陶燃学会用手机聊天视频之后,有时候即使费谦就在他旁边,陶燃也乐意开视频聊天,这让他不胜其扰,在被烦得彻底没耐心之后,他一气之下把陶燃的手机没收了。
即使陶燃可怜兮兮他也不为所动,但今天不一样,今晚就要出发,为了路途上走失迷路他还是决定先暂时把手机还给陶燃。
当他还给陶燃手机那一刻,陶燃就兴奋地忍不住跟几个网友聊上了,看着陶燃热火朝天的样子,他不好打扰。
费谦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就接收到自己的识海传来一个声音,开始他以为是楚尘,但是等声音出口,却变成了陶燃,他当时的表情简直是僵在当场,吃了屎一样的脸色看着陶燃。
陶燃丝毫不自觉,他俏皮的声音在他识海中说:“师兄师兄,这样吗?”现代这个能打电话的东西原来竟是识海中对话,难怪方便,就算不结为夫妻,两个陌生人之间也能通过这个小东西说话了。
费谦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睁开眼双眼放光看着他的陶燃。
他居然突破了自己一直屏蔽着的识海!!
这
他这么想着,就想要问问对方原因,哪知他刚说了一个“你”字,少年好像就已经知道了他所想似地回答他:“师兄何故如此惊讶,我自然听得师兄识海,难道师兄忘记了吗?师兄与我早已行过夫妻之礼。”
费谦:“!?”他更震惊了。
他想过他与眼前的人可能存在着某一种亲密的关系,却没想到比他想的更加亲密。
陶燃这时不再在意费谦的震惊,想着还是还是继续聊天玩游戏比较好,既然是师兄还给他了,那他就拿着吧,反正他只嫌少不嫌多。
当初费谦让陶燃把几串数字背下来的时候,陶燃什么脑子,自然一遍便记住了,费谦让他背的那几串数字有他自己的,还有费谦的,还有楚尘、小冉程衍陆唯的,总之能记的都记了,他们缚灵处总共也没几个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小冉给他们订的火车票是在夜里十一点多,小冉睡醒之后,就往缚灵处找人汇合了,一只手拖着个拉杆箱,另一只手只顾低头给手机对面的人发消息,连脚前边有个石头都没注意,抬腿抬得不够高直接绊了一跤,摔了个灰头土脸,手机在摔的时候被甩出去了,他有些抱怨地拍拍身上的灰然后拉起拉杆箱往手机那边去了,没注意黑暗里隐藏了个人,弯腰捡手机时一只手比她更快,先一步捡起了手机。
大半夜的,这种行为,小冉还以为是要抢劫的,立马形成作战姿势,一副警惕模样,生怕对方还要劫个色。
结果抬头就看见一个温柔和煦的美男子,春心都要荡漾了。
那美男子穿着一身阳光大男孩儿打扮,上身一件白色连帽卫衣,下|身牛仔裤,手里也拉着个拉杆箱,跟她一个方向。
美男子看不太清脸,不过她下意识觉得对方很好看。
这种下意识的感官带来的感受让她只会觉得不舒服。
她还是保持着警惕,谁想到美男子出口便惊人,她听见对方用温柔的语气威胁她道:“姑娘可否带路?这手机便交予姑娘。”
小冉:“”妈呀,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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