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暴雨
出云国
天上的云聚散离合开来,是散了聚,聚了散,天色突然更加闷热起来,即使夜中浮现着月光,也不敌那热云滚烫的气息,这上天可是一点都不怜惜地下的生民,云似乎怒吼开来,即使相隔千里、万里之遥,依然能够感受到那恐怖的热浪气息。
西峡县郊外
此刻凉棚四周早已没有了那些大人们的欢声笑语,那些大人们或许骑着高头大马,或许乘坐轿撵,早已离开了凉棚,有的只是良朋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尸体,尸体有十几具,三三两两的抱在一起,撕撕扯在一起,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衣更破了,皮肤也被指甲给刺的很深,皮肤下面俨然可以看到森森的骨头,流着血却又不被包裹,而他们的脸上都充满着恐惧、难受、生不如死的表情。
此时,灰袍老者抓起何不哭,强制何不哭吃了两颗药丸,并关心的说道:“这是疗伤的圣药,吃了可以缓解痛苦,回到墨隐门,我会亲自帮你疗伤,并且传授你本事。”但是心里却想到:此子的眼神中有一股凌冽,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从他今天回答的话中,可以感受到他的坚决与果断,还要利用我来报仇,其心智绝非常人,我可不能把他当做一个12岁的少年看待,但是不管他怎样有什么花招,已经吞服了我的绝命毒药肝肠寸断丸,晾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耍花招,如果敢背叛我,让他尝一尝肝肠寸断的感觉,他不仅与宝物有缘,留着他帮我解开宝物的秘密,况且他吞吃了我的青蛇,可以用他的血来喂养青蛇果,我想也一定会起到多多少少的作用,黎古,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厉害,我要这西峡县、流沙郡,不,我还要这出云国。
灰袍老者带着何不哭不时便走到了城门口,何不哭是第二次来城门口,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他和父亲想要进到城里去讨饭,但是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将他父子二人给打了一顿,并且那两个守卫非常嚣张的说道:“卑贱的下等人,快滚,否则杀了你们送到县衙,将你们当做盗贼来领赏”。
何不哭至今忘不了那天的情形,那是他们父子二人第三次挨打,每一次挨打都会要了他们父子的两条命,当然还是他的父亲挨打居多,父亲总会将他护在身下,看着父亲被他们打的是血肉模糊,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仿佛自己就要炸开了一番。
今日和灰袍老者一块进城,两个守卫远远的看见了灰袍老者,一路小跑的过来谄媚道:“胡药师,您辛苦了,您这是又去哪里采药了?是去到了东峡山吗?守卫突然瞟了一眼,看见了胡药师手里提起的一个少年,心里一阵厌恶,赶紧接着讨好道:“这是哪里来的小斯?竟敢得罪胡药师,不想活了吗?我要是要不要我将他给处理了”。
灰袍老者则淡淡的说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儿,怎么你们要将他给杀了。”说完突然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这样一说可不要紧,将两个守卫吓得个半死,守卫哪里不知道,得罪了这样一个新贵,赶紧向胡药师道歉道:“小人眼拙,小人眼拙,得罪了胡药师,得罪了胡药师的高徒,我该死,我该死。”说完就自己掌起自己的嘴来。但是心里却不以为意起来:做了胡老头的弟子,看你能活几天。
何不哭忽然听见两个守卫的话语和看见他们表情,突然间感觉到一阵畅快,这是多久没有的感觉。他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如果他不接受做灰袍老者的徒弟,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虽然他也明白灰袍老者对他有所企图,但是只有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万般可能。
忽然间天上的云好像没有那么热了,而且传来一丝凉意。
何不哭望了望着高大的城墙,通过城门可以看到远远的一条长道,上面有商贩,有人骑马,有人吆喝,有人坐轿子,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下等人。何不哭知道,一旦进了这个城,他的生死将再也无法预料,当然他也别无选择。
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了心中的彷徨与不安,在被灰袍老者拎在手上的时刻,他的心里总是在想: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怎么报仇,我怎么才能知道灰袍老者的企图,我怎么才能躲过他的算计。他给我吃的两颗药丸是什么?是不是毒药?但是如果是毒药,为什么我感觉伤势确实好了很多?
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他被饿死的时候吃了青蛇,上天仿佛对他有所帮助,他相信上天会眷顾他的。即使上天也像灰袍老者打他的主意一番,难道他就不能等他学成之后,躲过这个上天的算计。
何不哭赶紧收了收心神,仿佛也害怕灰袍老者看穿他的心思,当然他毕竟是一个12岁的少年,他的心思早已被看穿。但是世无常事,谁又知道呢。
何不哭望向了灰袍老者突然说道:“师傅,我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可以自己走的。”虽然心里厌恶,但是不得不叫他师傅。
灰袍老者忽然笑了笑,将何不哭放下说道:“既然徒儿可以自己走,那么为师便将你放下,让你自己走,能在受这么重的伤短时间恢复,看来你的体质确实非常适合练武,而且你有很坚强的毅力,这也是学习武功的必备要素”。此时已经将何不哭给放下。
何不哭也不再看两个守卫,大步的走向城里,当他走进城里的那一刻,忽然看了看天。天上的云忽然聚在一起长久不散。
突然。
整个出云国境内忽然下起了漂泊大雨,像是上天要发下洪水一般,这种雨出云国近百年或许是几百年都没有出现过的。
即使下雨,城里的人也没有欢呼。
即使十个月没有下雨,田地里颗粒无收,此时的倾盆大雨,铿锵有力的砸在地面上,像马蹄铁一样,城里的人依然吆喝着,有人骑马,有人坐轿子,只是慌了,想要连忙赶回家去。
而城外的乡镇上,或许有三三两两的人,当即扑通跪在地上,连忙叩头,将头磕的破了也不停止。当然了,对于他们,现在下雨恐怕也晚了,错过了耕种的季节,即使他们有种子,他们这些人又有几个可以活下来的。
何不哭慢慢的走着,他知道路很长,即使灰袍老者的催促,也不在意。看见街上有常明的酒楼、有花灯、有画展、有庙会、此时却街上的摊子尽显狼狈,摊子上没有一个人离开,毕竟他们只是城里的下等人。没有接到离开的命令,而明天是县太爷的大寿,没有一个人敢离开。因为一旦离开,就会被衙役抓到县衙,大刑伺候之后,打断双腿赶出城里。
灰袍老者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一步冲到何不哭的面前,拎起何不哭飞身前往墨隐门。
隐秘的角落处,耿真旭供奉,笑了笑道:“不好玩,不好玩,不知道你这个弟子能坚持几天”。
心里却道:胡老头啊,胡老头,真以为我是来和你抢一个药师的位置,你的眼界也就如此了。别说你一个药师,就算是黎古,也配引起我修武盟的注意,若不是黎古做了魔隐门的棋子,真以为我堂堂半步先天的高手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突然却又说道:“不好玩,不好玩呀,这么快事情就要结束了”。想到马上可以回去和他的四个小妾双修,突然心里又欣喜了起来。
这时从千里、万里之遥的天空忽然划过一个流星落在了东峡山上,随着流星的划过,雨越发的大了,简直是暴雨、暴躁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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