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要他们死!
乔鸢飞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赵渊。
“世子想问什么?”
赵渊也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乔鸢飞脸上,静静停留片刻,才缓缓道:“今日大皇子车驾被十数人百姓拦截,乔姑娘可知道此事?”
乔鸢飞讶异道:“什么时候?百姓为何要拦截皇子车驾?”
赵渊的唇轻轻抿起,不答反问:“乔姑娘不知道这事?”
乔鸢飞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世子这是在怀疑我?只我好奇的是,今日来赴宴的人没有三十也有五十,世子为何不去怀疑别人,偏偏要怀疑我?”
赵渊也说不上。
在看到乔鸢飞的身影后,有种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兴许和乔鸢飞有关。
可就这么直愣愣的问出来,他自己也觉没道理。
乔鸢飞见赵渊不说话,冷笑一声道:“自打上次你我出城后,你就事事都怀疑我。赵渊,你是觉得自己慧眼如炬,身在大理寺便有探案光环,任何人在你眼下都无所遁形吗?”
赵渊:“……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乔鸢飞语气冷硬,“我为何要叫人去拦大皇子车驾,我做这事的理由是什么,你不妨给我说说。”
赵渊平声静气的解释:“那些人都是被胡家侵占过良田的人,走投无路所以……”
“你也知道是走投无路?”乔鸢飞讥讽道,“既是走投无路,自然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那凭什么你就要怀疑到我的身上?”
赵渊抬起头,双眸直直看向乔鸢飞,轻声道:“凭你与金吾卫左使岳恒关系甚笃!”
乔鸢飞微顿,眉头压下来,目光沉沉的看着赵渊。
赵渊收回视线,道:“我不知你与岳大人什么关系,我也不问此事。但我想叮嘱乔姑娘,大皇子体弱又身份特殊,倘若今日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圣人一定会大怒,顺便彻查此事。”
乔鸢飞声音冷下来,淡淡道:“所以呢?”
赵渊平静开口:“届时,任何人都逃脱不了。所以,为了一个胡家,犯不上。”
乔鸢飞听着这话,视线肆无忌惮的落在赵渊脸上。
这副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面孔,此刻带着细微的不易察觉的担心,连那双眸子里,沉浸着的仿佛都是关怀。
可乔鸢飞看着看着,却轻笑出了声:“赵世子好手段,好演技。但无论你怎么说,这事就是和我乔鸢飞无关。倘若你查到我是幕后指使,证据确凿,那我无话可说。可你若是没有证据,单凭这几句巧言令色的话,那恕我不奉陪了。”
乔鸢飞扔下这话就走,赵渊也没再拦着,只是目送着她往园子里去。
等那纤瘦的背影看不见了,支勒才走出来问道:“主子,真是乔姑娘吗?”
赵渊目光淡淡的望着远处,漫不经心道:“是她不是,她都不会承认。”
一如先前永亭侯之死,又如谭家数十仆役被杀……只要没掌握确凿证据,乔鸢飞就绝不可能自投罗网。
说起来,这也算是赵渊进入大理寺来,遇见最棘手的“凶手”了。
赵渊想起先前和乔鸢飞的相互试探,不知为何,竟低笑了出来。
下一刻,他就听见不远处的园子里传来一道惊呼。
支勒道:“主子,好像是乔姑娘的声音。”
赵渊立刻转身:“过去看看。”
主仆两推着轮椅迅速往园子去,刚进入园中,就见乔鸢飞护着文华郡主,被几个不知什么来路的男人拉扯。
其中一个人带着巾帽,分明是谭晖。
支勒冷喝一声:“住手!”
那几个男人抬头看过来,个个都醉眼迷离,明显是喝多了。而谭晖更是醉得离谱,连人都认不出来,只满嘴嘟囔着什么往文华郡主身上扑。
文华郡主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有些凌乱,乔鸢飞严严实实护在她身前,将谭晖一脚踹开。
“滚!”
醉了酒的男人,压根不知疼痛为何物,力气又格外的大。
支勒上前去拽他们,反被两个醉汉扭住胳膊。他一怒之下,直接出手将两人砸拳击飞。
剩下的几人,也是一拳一个,不消片刻就处理了个干净。
乔鸢飞转身看向文华郡主,见对方眼睛气的猩红,忙温声安抚道:“没事了郡主,不要怕!”
文华郡主浑身发抖,她双眼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几人,咬牙切齿道:“我要他们死!”
乔鸢飞没接话,只是沉默的脱下外衫,把文华郡主全身裹住。
赵渊上前,沉声开口:“文华。”
文华郡主方才还沉浸在惊怒中无法自拔,这会儿听到赵渊熟悉的声音,立马仓惶的转过脸来。
对上赵渊那双担忧的眸子后,她瞬间泪如雨下:“阿渊哥哥。”
文华郡主大力推开乔鸢飞,朝着赵渊怀中扑去。
赵渊接住她,低叹一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不怕,没事了。”
文华郡主伏在赵渊膝头放声大哭,赵渊抬头看向踉跄几步才站稳的乔鸢飞,用眼神询问她有没有事。
乔鸢飞摇了头,很自觉的再后退几步,离赵渊更远了些。
等文华郡主哭够了,赵渊才问她身边怎么没带丫鬟婆子,又是如何和谭晖这群醉鬼碰上的?
文华郡主没敢说自己特意设计了太子和许良娣,只说心烦过来转悠,却没想到与谭晖几人撞上了。
这几人喝醉了酒,不知道她是谁,竟然上来便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说到这里,文华郡主又气红了眼,她抬起头看着赵渊道:“阿渊哥哥,我不想再看到他们,杀了他们!”
赵渊沉默片刻,温声安抚:“放心,一定给你个交代。”
片刻后,支勒带着文华郡主的婢女前来,几人慌忙护着文华郡主往客院去换衣服。
赵渊看一眼乔鸢飞,正要开口,却被乔鸢飞突然打断:“世子又怀疑这事是我做的?”
赵渊:“……乔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感激你不计前嫌护着文华。”
乔鸢飞面无表情道:“我并非什么不计前嫌的人,郡主曾无姑鞭笞我的事,我也一直记在心上。至于今日这事,只是恰巧碰上了,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都会护着。”
赵渊闻言,很是诚恳的道歉:“是在下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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