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暮云白满脑子想着一定要把陈夕月逮回去,慢慢相处,再把原因套出来,秋后算账。全然没注意陈夕月的小心思。
“我去个厕所,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怕暮云白起疑,陈夕月披着他的外套要走。他微怔了一下,继而皱着眉侧头望着她,她只感跟他对视一瞬,便低眉顺眼道:“我挂了那么水,要去个厕所。”
这几个小时俩人一直待在一起,她确实没有去过厕所,暮云白想着,他都这样了这女人也不会这么不识好歹,索性就安心等着,谁知最后竟是陌生人拿着他的外套送到了他的手里,这一系列,她肯定早就计划好了。
暮云白抿着唇,眼睛微微眯起,这女人在挑战他的极限,暮云白也头一次发现,并非自己的错觉,分开几年后,他媳妇儿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尤其望着不远处那抹神似的身影,心里的愤怒几乎不可遏制。
他错了,这小女人根本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对她,他就不能稍微心软一点儿,心软了,她跟他这儿蹬鼻子上脸,启动,开车,直接追了出去……
陈夕月冲到马路上准备拦出租,冬夜的街道异常清冷,别说出租,连别的车都少,陈夕月在寒风中哆嗦索索走了半天,也没看见一辆出租车的影儿,余光却早就扫到了那边不远处追来的暮云白。
白色的迈巴赫本就不多见,尤其在顺城深夜的街头,而且,这么个大帅哥,靠在车头抽烟,很难忽视。
记忆里他很少抽烟,偶尔也会点一根,他喜欢喝酒但不嗜酒,每天一杯浅尝细品,每当他抱着她的时候,扎在他怀里,她总能闻到丝丝缕缕的烟酒气,气味不重,混着他的味道很好闻。
现在想想,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她暗恋他多年,他身上的缺点都成了优点,她哪里还有明确的是非观,所以说,女人再聪明清醒,一但爱上了就变笨了……
暮云白手里的烟灭了,他又点上一根,抱着臂望着对面的小女人,别看这女人长的乖乖巧巧,可骨子里有股子执拗劲儿,一旦跟他拗上来,脾气也硬着呢。
两人一年的婚姻生活中,她沉默的时候居多,随和,安静,那时候她刚大学毕业,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她想出去找工作,他不让她工作,他觉得没必要,她曾经努力跟他反抗过一阵,说自己上了四年大学,成绩一直很好,没毕业之前就人找她去上班了……他皱着眉直接拒绝,那时他说的什么,对!他说:“我暮云白的媳妇儿,不能伺候别人,你要是非要搞事业,结个狗屁婚!”
小女人偃息旗鼓,乖乖的在家里当全职太太,在暮云白看来,在家里呆着多美,看书,画画,追剧,养花,无聊了,可以出去购物,干嘛非得给别人打工被使唤,直到现在,他也坚持自己的观点是对的,可他媳妇儿显然不这么认为。
她并不快乐,说实话,一开始,暮云白真没觉得结婚跟没结婚有什么差别,除了家里多了一个沉默的小女人外,她太沉默,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住在城南的别墅,偌大的别墅里,她总是坐在阳台上,她最喜欢的是发呆,脑子里想的什么暮云白并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只当她喜欢安静独处,即使她一坐就是半天,跟个摆设的雕像似的,他也从不过问。
她也给他准备过几次爱心饭菜,不难吃,却也不合他胃口,他嘴挑的很,索性直接找了保姆回来,做饭,收拾房间……
一开始暮云白怀疑过,是不是她不乐意嫁给自己,可那天晚上她是同意的。她的反应,一再告诉暮云白,她对他是有感觉的,他亲她的时候,她会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接受,以至于后来不由自主的投入,纤细的小胳膊圈住他的脖颈,闭上眼睛,深深的拥吻……
她的味道很好,亲她,暮云白从不犹疑,有些洁癖的他,很少亲吻女人的唇,即便床上……可唇他很少去碰,不喜欢沾到女人的口红,陈夕月却很干净,在家的时候,除了常规的保养从来不化妆,也不怎么喜欢香水,他送她的几瓶,现在还在她的梳妆台上摆着,从来没用过。
这次见到她,她妆容精致,发香沁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茶香,举手投足间撩人的紧,原来,他的洁癖也分人而议的。
暮云白并没有走上前,但也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知道她急着回去,不跟他走那就耗着,就这么定定望着她,陈夕月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她很清楚,这男人并非一个好说话的人,事实上,他霸道的几乎不可理喻,有强烈控制欲,尤其对他认为属于他的东西,而妻子也一样。
陈夕月躲他,也是因为这个,她不想承受他的怒气,事实上,他极少在她面前发作,一次是结婚后她要上班那次,还有就是让她流产……大多时候,陈夕月是猜不透这男人的,他高高的站在那里,俯视着她,仿佛神,而她,就是蝼蚁般的芸芸众生。
两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勉强的门当户也在她离开陈家后不存在了,陈夕月选择离开,也是因为身上那不多的一点骨气不允许自己落个扫地出门的下场。
这五年,她刻意不去想他,也不会打听听安城的事儿,甚至,除了找工作,连报纸新闻都不看,她下意识回避一切跟他有关的过去,小姨说她这是逃避,可除了逃避,她想不出别的法子。
当她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当她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开始,她以为她的爱情柳暗花明了,她以为上天垂爱,送了她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跟暮云白的孩子,想着那孩子眉眼似他那般无暇,仿佛看到孩子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那是陈夕月觉得自己离幸福仅一步之遥的幻想。
当时的陈夕月并未被喜悦冲昏头脑,不认为有个孩子可以把他拴在身边,而是头一次耍了点儿小心机,没有直接告诉他,那时候暮云白也有了变化,跟一开始结婚时大不一样,他也不外出应酬了,几乎每天都回家来吃饭,然后他会抱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看的都是她根本不懂的财政节目,但陈夕月心里也美美的。
十点他会强制她上床睡觉,没收她的手机,后来演变成一到九点他就会抱着她踏进浴室,陈夕月记不清,究竟什么时候,他开始帮她洗澡的,当她回过味来,已经成了习惯,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帮她洗澡的样子,可他做了,而且在他们婚姻最后一段日子里,始终如一的坚持着,乐此不疲。
当然,每次洗澡并不单纯,他用条大浴巾裹着,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通常她已经半昏迷亦或是……他那方面的需求很强,即便两人刚结婚的时候,他很少回家,可一回家,她就整夜无眠,她醒过来的时候,他早已不在身边,很长一段日子里,陈夕月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春梦,可春梦了无痕,而她身上却落下满身的痕迹。
他一开始相当不温柔,初夜的感觉,几乎撕心裂肺,不是心里对他的爱支撑着,她恐怕做不到最后……后来才渐渐习惯了,习惯了,就更失去了所有抵抗力。
说起来丢脸,刚才在输液室里,他亲她的时候,她都抑制不住那种轻颤,心跳的那么急促而慌乱,就跟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一样……
陈夕月不明白,暮云白如此纠缠她的目的是什么?整个安城想做暮太太的女人多得是,家世才学,身材容貌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好,就连夏蓉怕她出现的原因,也是怕妨碍了陈熹微成为暮太太。在陈夕月的认知里,这男人从来不可能对女人死缠烂打,他有骄傲的资本,相比之下她有什么?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家世也没了,年纪也快奔三了,几乎一无是处,他俩唯一的牵绊——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没了,何况他又不允许她生,也不想要。
他跟她说过:“你这不识好歹的女人,还想生下我的孩子,可能吗?有本事你就滚的远远地,别回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甚清醒,满身酒气,却令她从心里开始发寒。
这男人不是个矫情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因此,他说不想让她生下孩子,那他们就永远不会有孩子,即便有了,他也不会让她留下。
当初在离开他的第三天,身体异样,她发现她怀孕了。强烈的妊娠反应,让她吃不下任何东西,每天吐的昏天黑地,突然的见红让她真的怕了,不管不顾的跑回家找他,他醉躺在沙发上,眼皮没开,冷冷地说了那些让她寒心的话。
远远过来一辆空车,在陈夕月身边停下,她的手刚搭上车门,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不容拒接的拖着往后走,任凭陈夕月怎么挣扎都没用,直到有人挡在暮云白身前,指着他,大声说:“住手!你们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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