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七殿下也来选妃
白煞忙道,“那两个黑衣人是江若莲雇来刺杀心瑶郡主的,杀他们的,有可能是龙鳞阁的人。”
“龙鳞阁是父皇的人,咱们不好过问,只要心瑶没事就好。”慕昀修端看自己映在镜子里奢美的华服,信誓旦旦冷扬唇角,“今日选妃,万不可让心瑶缺席,我定要皇祖母当众赐婚。”
“殿下放心,娘娘已经带丫鬟们过去为郡主梳妆打扮。”
“你去吧。”慕昀修转身又平举手臂,任由丫鬟们整理袍服。
半个时辰后,心瑶被张姝带着自凤来轩出来,自大门前正要上车,听到妙回与白煞说话的声音,她忙转头看向药铺的方向……
阴霾浓重的天穹下,白墙灰瓦扩出的大道上行人熙来攘往,妙回与白煞并行而来,成了一道奇怪的风景。
两人同是白衣,一个出尘脱俗,柔美俊雅,一个却鬼魅般森冷,看上去更叫人毛骨悚然。
心瑶忙挡开搀扶的丫鬟,下来脚凳,“师父,您怎么来了?”
“白施主说,太子府有人受伤急需医治,为师还以为是你受了伤。”妙回说着疑惑地看白煞。
心瑶顿觉境况诡异,迅速抓住妙回的手臂,把他拉到身边。
妙回被她拉得趔趄,差点撞在她身上,顿时涨红了脸。“心瑶,这是怎么了?”
“白煞和慕昀修定是想扣押师父威胁我!”心瑶警惕地怒瞪白煞。
白煞这就要解释,慕昀修忙掀开车帘,“心瑶,是江若莲昨晚晕倒在凤来轩的围墙外,被人打伤了心脉,仅剩下一口气,所以本宫才命白煞去请妙回大师。”
“昨晚江若莲带人刺杀我,她活该!”心瑶这就拉着妙回坐上马车。
妙回坐好,看了眼正坐在对面的张姝,压着声音问,“心瑶,真的不用救吗?你爹会不会怪你?”
心瑶抓住他的手臂,不准他下车。“师父云游天下,从没见过太子选妃的盛况,今日就随徒儿一起入宫见识见识吧。”
妙回无奈,只得坐好,不着痕迹挪开她抓在手臂上的小手,立手与胸前,对张姝俯首。“小徒唐突,还请夫人见谅!”
“此事的确是若莲不对,大师不必过意不去。”
张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心瑶,只觉这师徒俩,不像师徒,而且这妙回一个和尚,实在生得漂亮的不像话,尤其这眼睛,勾魂摄魄,又淡凉通透,最是招惹女子倾慕喜欢。
“心瑶,你也不必紧张,没有人抓妙回大师威胁你,也没有人会伤害你!”
心瑶幽冷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若娘娘和太子无心伤我师父便罢了,若你们敢,我定和你们同归于尽。”
张姝无奈地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当着你师父的面,至于和我撂这种狠话么?我也是吃斋礼佛之人。”
妙回不动声色地静看张姝毫无怒色的反应,不禁诧异她对心瑶的好脾气。“小徒只是保护小僧心切,还请夫人见谅。”
张姝道,“红尘中事,大师若少掺和,也就少些麻烦。”
“夫人言之有理。”妙回这就侧身问心瑶,“那日为师叫你的药草口诀,你可记下了?”
心瑶忙背诵一遍给他听,妙回就细细讲起药草的药性来,张姝听得云里雾里,无计可施。
慕昀修在后面的马车上对白煞叮嘱道,“你另外请几位御医来为江若莲救治,尽快禀报睿贤王和王少婉,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莫让他怪到咱们头上。”
白煞:“主子放心,卑职定对睿贤王解释清楚。”
*
选妃宴摆在泰仪殿,恪亲王等皇亲长辈,以及一众妃嫔,早就来坐等瞧热闹。
心瑶与妙回进门,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怕夺了那些待选女子的风采,心瑶没绾宫髻,头上的蝴蝶髻两侧簪着两支坠着小玉珠的紫玉步摇,直垂至后膝的长发惊艳地黑瀑般散在背后,无妆点缀的素颜,反而更显得粉雕玉琢。肩上拢着曳地的月白银纹斗篷,内穿无绣的紫袍,一举一动,翩若蝶舞游龙。
妙回天生唇红齿白,眸若朗星,一身白得近乎发光的僧袍,更衬得肌肤白腻如羊脂玉。
两人并行于一处,有说有笑,那份闲散,更如两位落尘下来游玩的神仙,于泰仪殿的金碧辉煌里,就美成了一幅令人窒息的画。
慕昀修和张姝自后进门,反倒是无人去在意,也都忘了行礼。慕昀修主动与恪亲王打了声招呼,众人才慢半拍地起身对他这储君行礼。
心瑶拉着妙回在自己的席位上入座,慕昀修只得与张姝坐在一处。
“母后,心瑶防备心太重。”慕昀修仍在惋惜昨晚那一盘西域水果。
张姝端起茶盅押了一口,“那小和尚与她的关系不寻常,抓了小和尚,她不敢不从。”
郡主席位上,妙回察觉母子俩的目光,忙凑近心瑶关切问昨日的境况。
心瑶不着痕迹地环看殿内的众人,唇形不动地压着声音说了西域水果的事,又道,“张姝还诓骗我说,万国寺住持方丈说我婚期将至呢……真是胡扯!”
妙回心头微动,“为师与万国寺主持方丈有过几面之缘,他的确精通占卜,若张姝真的为你占卜了婚期,恐怕你真的要成婚。”
“占卜不就是拿着龟壳晃一晃铜钱,那样的小玩意儿怎能决定人的命运?”
心瑶丝毫没把张姝的话放在心上,她最担心眼前的选妃宴,这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师父可有通传那几位女子?”
“那几位女子今日定不会来。”妙回对她神秘地眨了下眼睛。
“前世,师父被江若莲母女害死,自是不知,那几个女子惨死的境况,她们都生在深宅府邸,少不得会被家人逼迫着来……”
心瑶话没说完,就见负责选秀的总管太监领着三队女子进门,而后拿着名册宣读了名字。
“另有宋氏,章氏等共八位女子因染病未能入宫。”说着,他把名册递呈给慕昀修,“请太子殿下过目。”
张姝先一步拿过名册,“怎这么巧偏是最贤良的那几位?”
总管太监凑在她耳边嘀咕,张姝脸色微变,却道,“怎么突然染了瘟疫?!”
距离太远,但心瑶还是听到了“瘟疫”二字,她也禁不住诧异地看妙回。
妙回抿笑,凑到她耳畔道,“为师让方来在他们膳房的水缸里下了药,今日他们各家人的脸上定会长红疹高热不退,。两日后,那病症自会消退,如此比你那许配人家的借口更好。”
这和尚是被她教坏了吗?竟也懂得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法子。
心瑶正要揶揄妙回这番作为,忽听到门外的小太监尖细着嗓音高呼,“太后驾到,皇上驾到——”她忙起身准备行礼,却脊背僵硬地愣住。
那搀扶着太后走在前面的男子,蓝纹紫袍贵重奢华,双目冷酷深邃,艳若描画,那一身比帝王更凌厉的霸气震慑整座大殿,众人顿时一片骚动,却无人敢发出半点动静。
只慕昀修,见了鬼地惊呼,“……慕景玄?”
被母亲掐了下手臂,他忙跪下随着众人一并朝太后行礼。
心瑶本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怀疑自己日思夜想走火入魔,听到慕昀修口中的“慕景玄”三个字,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慕景玄一眼没有看她,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眼角余光在往这边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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