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那么这里，需要注意有哪些事呢？有谁知道吗？”
“这里！”降谷零总是第一个举手。得到应许后，他站起来回答，“所谓目击情报的注意要点，考虑到当时处于犯罪现场的压力和先入为主的思维，还有可能在警察官的诱导性询问目的下目击者的证言出现一定的歪曲，所以，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警察在现场周围收集目击情报。”
及川凛撑着下巴，昏昏欲睡，两眼迷离地看着眼前似乎在发光的青年。
“而是需要更仔细地进行取证……”
“正是如此！”鬼冢教官肯定地点头，不禁赞叹一声，“不愧是你啊，降谷……”
很快有一声不屑地吐槽紧接着出来，“不过嘛，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家伙里，到底能不能将那些实践起来还是令人怀疑呢……”及川凛目光从降谷零身上移开，看向那个托着下巴，说着让教官生气的卷毛君，是松田阵平啊。
“喂，松田！？你小子把警察都当什么了！？”鬼冢八藏冲着松田阵平大吼。
“那个嘛——当然是……”松田阵平的右手托着没有受伤的脸，嗓音明明还是平常懒懒的样子，但却郑重了很多，“公正且亲民地去履行公务，严守纪律同时团结一致，磨练人格为提高个人能力，充实自己而努力，保持清正廉明的生活作风，那就是警察官，我说的对吧？”
眼睛都亮了呢。及川凛稍微遮掩着打了一个哈欠，扫视了一圈，真是的，让自己这么一个已经在黑暗地方生活了那么久的人，来到全是向往成为警察的热血青年环境里面，还真是突兀啊。
鬼冢八藏对着松田阵平的答案还算满意，就此放过了他。
“你明白就好！那么，今天的讲课就到此为止！每个人回去都要好好复习！”
及川凛收拾课本，抱在胸前，打着哈欠，慢慢走出门。好困啊好困，及川凛漫不经心地想，完全不够睡啊，要不下午的课就旷了吧……
身后有快步向前的声音，及川凛警觉敛眸，在后面一道劲风来时，往下一蹲，看着高大的身影往前面扑过去。幸好警校生的核心，在即将和大地妈妈进行亲吻之时又稳住了，形成了某种酷似独角兽的模样。
及川凛扣扣脸颊，上前拉住对方，“班长，你怎么突然窜出来了？”他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拍拍
胸口，“真是好险呢！我恰好蹲下绑个鞋带来着。”
“哈哈哈。”伊达航爽朗一笑，挠挠后脑勺，“我看及川你一个走在路上，想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及川凛闻言，果断舍弃了自己本来不想吃饭直接回宿舍睡觉的想法，抱着书点点头，听话的模样就好像是学校中的乖乖生，“当然好了。那就一起走吧，班长。”
“及川是哪里人啊？”在路上，伊达航首先打开话闸。
及川凛本来还在想午饭要吃什么，听到问题一瞬，有想干脆用组织的假身份说算了，但是犹豫了
一下，还是回道：“我是横滨人。”
伊达航没有错过同期微妙的犹豫，但他体贴地没有追问，而是询问起其他问题：“横滨有什么好吃的吗？下次也可以一起去玩呢！”
“什么好吃……的吗？”及川凛回想了一下，目光游离在半空，他很少出去逛街，在横滨的时候，任务很多，森先生又刚刚坐上boss的位置，前任boss的狗也没有扫干净，自己又不像太宰，还有一个搭档，单打独斗的自己当时似乎是医疗室的常驻嘉宾，因此吃饭什么的基本也都是在港/黑大厦解决。“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吃吧。都比较平常。”想了半天，及川凛右手成拳敲在左手掌心，“想起来了，红叶大姐的蛋糕，超级好吃呢！”
“红叶大姐？是什么老牌子吗？”
“不是哦。”及川凛将双手靠在脑后，眯起双眼看着湛蓝的天空，“是家里的大姐呢，是一位对小辈很好的人。”
“不好意思。”伊达航为自己把同期的姐姐说成饭店老板而抱歉，“看来及川很喜欢自己的姐姐啊，这样很好呢。”
“嗯。”及川凛笑笑，看着被自己误导的伊达航，顺驴下坡，“家里人都很好。”
来回谈笑间，就已经到了食堂。在窗口站了半天，及川凛摸着下巴，点了那道红烧肉盖浇饭。端着餐盘，看班长远远对着自己挥手，及川凛也坐了过去。
还没等及川凛吃第一口，身边又来了四个人。
“啊咧啊咧，班长怎么和小及川一起吃独食啊~”萩原研二坐在及川凛对面，刚刚坐下又口出惊言，“你们不会在交往吧？”
“诶？！”伊达航震惊。
“什么？！”
“噗！——咳咳咳！！！”及川凛被萩原研二的话震惊到，喉间的红烧肉卡在其中，直接咳了出来，警校厨师的拿手红烧肉是辣的，这一咳，辣意直冲大脑，及川凛眼泪都忍不住布满眼眶。
“水水水！！！——”及川凛一手掐着喉咙，一手捏着身边降谷零的手臂，额角青筋爆出。眼前瞬间多出数杯清水，及川凛一杯一杯全喝了才舒缓下来。
看着周围人把谴责的目光齐齐看向自己，萩原研二无奈摊手：“嘛嘛，因为班长总是很照顾小及川，上次打扫卫生的时候不也帮他拿畚斗了吗？”
伊达航无奈撑头：“那是因为及川看起来很小的样子，总是会忍不住想要照顾一下啊。”
听到这，没等其他人发言，及川凛首先举手，“我说，我今年22岁，和你们一样大诶。”
“哈？”松田阵平抱着胸，仔细打量了及川凛一眼，“怎么看你也还刚成年的样子。”好像语气里还带点嫌弃。
在及川凛想要把自己的辣红烧肉扣在某个卷毛猩猩身上之前，萩原研二赶紧把自己的幼驯染向后拉，“行了行了，小阵平，你少说几句吧。”
“这么说来，”诸伏景光环视一圈，“似乎及川和zero一样都属于童颜系呢！”蓝色猫眼带着点揶揄的色彩，在同坐的两人之间不断打转。及川凛转头，与恰好听见这句话转过来的降谷零对视，灰紫色对上浅绿色，两人不约而同地感到一股恶寒从尾椎骨直冲脑门。
“求求了，放过我吧……”及川凛冲着对面笑得乐不开支的三人，无语凝噎。
萩原研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似乎震惊了一般说道：“小及川这是害羞了吗？”
及川凛，忍耐。这样对自己说，似乎会好一点。
“zero也脸红了呢。”诸伏景光也笑吟吟地加入。
“hiro！！！”这是脸红加剧的降谷零。
吃完饭，还有一段休息的时间，是自己决定的。及川凛看着两对幼驯染勾肩搭背地离开，又和准备去打电话的伊达航挥手再见，这下，只剩下自己了。及川凛一个人站在食堂门口，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去做什么。虽然之前很困，但是经过和其他五个人的插科打诨，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没有睡衣了啊。及川凛苦恼地点点额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上了一天的课，眼睛酸涩得很。眼看着周围没有人，及川凛把手伸进口袋，拿出小盒子，将自己的美瞳褪了下来，露出了原来的，猩红色的眼眸。
舒服很多了啊。及川凛喜滋滋地把盒子收回口袋，连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什么时候能把头发染回来就好了。及川凛摸了一把自己柔软的头发，默默想到。走了半天，等及川凛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资料室门口了。
及川凛不动声色地把美瞳带回去，慢慢地走了进去，静谧的环境中没有一点声音。前面的交谈的声音，
“可是，难道他父亲以前真的被逮捕了吗？”是降谷零的声音。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不过是从和松田关系很好的萩原那里听来的，当时好像是被错误逮捕的呢。”诸伏景光。及川凛默默在心里念出那个声音的主人。
“诶？错误逮捕？”
“当时还是职业拳击手的松田的父亲在回训练馆的路上看到有两个男子在动手打架，但是因为他正在为锦标赛而备战，为了避免其他事情牵扯进去就离开了那里，警察得到了案发当时有人看到松田父亲就在案发附近的证词，再加上被害者以前也是一位职业拳击选手的缘故，认为他和松田的父亲因为有过节而被殴打致死，就以此为根据逮捕了松田的父亲！
再后来真凶被逮捕了，松田的父亲沉冤昭雪，但也因此错过了拳击锦标赛的机会，从那之后，变得一蹶不振……不再打拳击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靠喝酒度日。”
“原来如此。”降谷零回忆起松田阵平提起警方不屑的笑容，“所以他才这么痛恨警察啊……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想来当警察啊？”
“这个嘛……”诸伏景光说道，“萩原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喲……”
“这可是鬼塚的第一堂射击课，迟到的话可就不妙了呀。”及川凛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立马环视周围，闪进了另一间教室。
声音闷闷的，但是还是能听清楚外面在说什么。“那么zero，你先去吧。我还需要在这里查一些资料。”
“这样啊，那你可别迟到了哦。”降谷零说着走出了门。
及川凛可以明显听到降谷零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离开，隔壁传来键盘
“哒哒”的声音。
及川凛靠着墙壁，垂头不知思索着什么。
“射击考试以五发子弹为一组，共计四组进行测验！取其中两组成绩相加得到最终成绩！”
即使带着消音的耳罩，耳边的枪声也能清晰听见，连续枯燥的训练让人很难受啊。及川凛拉着嘴角，再次将左轮手/枪的准心对准标靶，“砰砰砰”五发基本都打在□□环附近。或许移动靶会更有意思，及川凛有点出神地想道。
熟悉的硝烟味道呢。及川凛耸动鼻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绿眸亮亮的，像是夏天的萤火虫。
隔壁也是连着的五发子弹，全中靶心。及川凛将目光移到正在准备下一个五发的人身上，金发的头发垂在脑门，紫灰色的眼睛凝视着手中的左轮手/枪，认真而专注，他右手扶住枪柄，左手把子弹一一放进弹孔，随即，轻轻一推，合上。双手举起，目光与准心合成一条直线，左脚微微后退，又是连着的五发，全中靶心！
“zero君好厉害啊！”及川凛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双手轻轻鼓掌。在对方目光转到自己身上时，加深了笑容，对着对面的靶子真诚赞叹道，“zero君完全不像新手呢！”
诸伏景光在降谷零的另外一边，也笑道：“zero很厉害呀。”
恰好鬼冢八藏走过这里，瞧了一眼降谷零的成绩，先肯定了一番，但随后又说道：“可不要骄傲啊，要记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诶？还有谁吗？”萩原研二恰好从一边探头，问道。
“嗯，你们的前辈当初在最初的射击时就得到了满分！也就是说存在着能在20发全部命中靶心的天才啊！”
“那么现在这个天才是活跃在搜查一课的刑警吧！”伊达航问道，眼神很是向往。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鬼冢八藏的脸好像僵硬了一下，但马上又转回正常的样子：“不，没有。他现在辞去了刑警的工作，在米花町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
“这……真的吗？”伊达航震惊地瞪大了眼。
及川凛用已经空弹的手/枪蹭蹭脸颊，对此只有一个看法：“好可惜呢！有朝一日真想看看，天才神枪手。”
“可恶……”站在伊达航隔壁的松田完全不在意自己周围发生的事情，一个劲地在和自己的手/枪较劲。
鬼冢八藏带着诡异的笑容出现在松田阵平的后面，得意一般看着松田自己在那儿碎碎念：“完全打不中啊……”
“怎么了啊，松田，□□对于沉不住气的小鬼来说是不是太难了？”
及川凛对着目标连续射击，把子弹射完之后，成绩勉强在及格上方。没等及川凛把枪放回桌子，
鬼冢八藏的大吼紧接着传来：“松田阵平！谁让你拆了它的！马上给我装回去！！”
松田阵平斜带着帽子，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是拆卸了一地的左轮手/枪。
“又成这样了吗？”萩原研二笑着看着眼前互相瞪眼的两人，调侃道。
“又？”降谷零疑惑。
“小阵平是个拆解狂！小时候就看到什么不拆开一下就难受的不行呢！”萩原研二笑着解释道，
“因为这样，所以对于机械都特别熟悉呢！像是炸弹这种……”
“诶、诶？！……”伊达航额角留下一滴汗。
喜欢拆东西吗？及川凛看着前面坐着研究枪械的卷毛青年，眼神认真了起来，说不定可以去请他帮忙看看港/黑那个喜欢乱丢柠檬炸弹家伙的炸弹。这样一来，等自己结束卧底生活回去，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莫名其妙在不该看见炸弹的地方看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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