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该死的孽缘
龙允仙回蔚影阁时，冥朔正坐在院里的大理石桌前百无聊赖地翻着本话本。
她单手支着下巴，周身透着几分懒倦，听见脚步声，她掀了掀眼皮，“回来了。”
“你这书真是无趣的紧，”她将话本揭上，端直身板后起身，“早休息。”
“嗯。”
龙允仙应道，目见背影远去，她收回目光，拿起了桌上的书——《冰山王爷别爱我》
“……”
龙允仙身体有些僵硬，双颊一阵火热。
她的枕边小甜甜被发现了，妈呀好羞耻~~~
……
翌日，龙允仙醒的晚，起床时头脑还有些迷糊，她撑着床费力坐起，右手指尖使力时传来丝丝疼痛。
她蹙了蹙眉，抬手才发现，有三根手指都划破了口子，只是一点儿皮外伤，没印象什么时候弄的，看着是新伤。
捏捏指尖，中指指腹比较疼些，她也没在意，穿好衣服起床了。
头还是很晕，她又转移到外室的软榻上坐着，抱着引枕发了会儿呆。
回想起梦里那个人来过，还是那一袭红衣，他说，“小红花，你见过他了。”
龙允仙已经不会在意他这些摸不着头脑却又令人好奇万分的话，过了好半晌，她一脸严肃地问了句，“你好像很穷？”
“……”他顿了顿，额头似乎绷出了三条黑线，“我在和你说什么？”
“你就说是不是嘛。”
那人半天没有回答，龙允仙看不清他脸，不知他是何表情，许久，他才终于憋出四个字儿，“何以见得？”
龙允仙实话实说，“你一身衣服穿了有十几年。”
顿了顿，她又很贴心地补充道，“有困难你就说，咱俩这十几年的交情，我给你烧几套衣服也是舍得的。”
“我觉得，”那人暗暗蓄力，轰然对她打出一掌，“你还是滚远点比较好！”
但好像她并没有被打到，却还是突然失了意识。
果然，她最近有些累了。
不过，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龙允仙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黑衣少年瘦削挺拔的身姿。
……
冥朔走进外室，见她双目放空歪在那儿，手放她眼前摆了摆，“想什么呢？”
“啊，”龙允仙回神，“一个梦。”
冥朔点点头，没深问，“走吧。”
二人渡界到虚空之境时，萧云湛三人在入界结界旁与几个守卫攀谈。
虚空之境，世人称其为六界之乱世。
世间分六界，灵界立东方，暗界处西方，妖界安南方，魔界占北方，人界落坤灵，虚空之境悬于天际。
除却天界神灵，包括虚空之境在内的六界本质上都是人类，只不过血脉种族不同，属性也不同，所以六界统称人间。
而虚空之境是六界唯一的自由之地，不受任何一族掌管统治。世间所有生灵皆可在此自由出入往来。
建房、开铺、贸易、比武、赌博、嫖娼……
无人管辖、无需纳税、土地自由，致使它沦为最低等的弱肉强食的混乱世界，无处不展现着人性最真实的一面。
天界占据浮影时空的主导地位，是修炼出神格的神灵所安之地，不属六界之中，主宰六界却又极少干预六界之事。
无奈观此乱世也袖手旁观不得，于是便降旨，命司影卫一并监察虚空之境，尽量制止杀戮、平息□□。
司影卫的职责便是维护六界和平，同时监察人间各界各处情况上报天庭，是由天界设立、人间每年选拔人员的机构。
为避免打破六界平衡，他们也只限于制止眼前，不可深入探查调理每桩事件。
由此，虚空之境便演变成了今日表面平静祥和底里残暴污浊的局面。
龙允仙除了五岁那一年，来此次数两只手就数得过来，要么是历练，要么为公务。
“呦，”萧云湛定睛，眉眼一扬，笑得轻佻，“来啦？”
冥朔手臂叠抱着，瞥了眼他身后的两人，先前在醉贤楼的雅间见过，萧云湛好得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
“别废话，怎么比？”
“只是你我二人之间的比试，”察觉到她的目光，萧云湛解释道，“他们俩，一个跟来混热闹的，一个挖兽晶偶遇到了，不参与。”
龙允仙不知道萧云湛和那少年是朋友，听他话语，再转眼扫向一脸笑嘻嘻的苏玄黎，那大把子的快乐，就差往脸上写仨大字——“凑热闹”。
那挖兽晶的就是这位黑衣少年了。
龙允仙回忆，前不久，他们好像就是因为一颗妖丹结缘。
这人昨个儿扣妖丹，今儿又挖兽晶，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一时脑子里就塞满了想法，所以冥朔问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下意识回应道，“挖兽晶！”
她说完，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
萧云湛远远望了望那片幽深树林的某个边际，又回过头上下打量起龙允仙，表情像是隔空吃了一坨鸟翔那样的复杂、一言难尽以及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萧云湛啧了声，“还是算了吧。”
“那我！”苏玄黎争着抢着道，“我跟她一块儿，放心我保护她！”
说完还一脸牛逼地拍了拍胸膛。
龙允仙其实很想说一句“你更算了吧。”
萧云湛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不负期望地把眼珠子移到苏玄黎身上，他挠挠脑袋，表情也还是有些嫌弃，“你吧…嗯……还是有点……”
他侧目，目光唰地一亮，表情瞬间变换了，“好兄弟，要不你吧！我就相信你了。”
镜司越顿了顿，看了眼龙允仙，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以。”
“不是，你几个意思？”苏玄黎不服，指着镜司越质问萧云湛，“哥们儿比这货差哪里？”
萧云湛睁大眼睛，无比惊讶地反问，“你不知道？”
不等苏玄黎再反驳，他紧接着仓促随意地搪塞了一句，“那你也和他们一起。”
苏玄黎不计前嫌，答应得爽快，“行！”
冥朔瞥了眼萧云湛，最后给龙允仙留下一句叮嘱，“就在外围转转，别往深处去。”
龙允仙点头说好。
三人并排前行，龙允仙站最左，镜司越站最右，两人一路无言。
倒是苏玄黎，不愧是站c位的人，激动得像打了鸡血，在龙允仙四周蹿跳，他兴致勃勃道，“诶，妹子，我听萧云湛说你打架很猛啊，真的假的？”
“啊，假的，假的，呵呵呵”
龙允仙僵硬地扯着嘴角，讪讪笑了笑，尴尬到简直能原地化身一条蚯蚓钻进知了洞里。
她暗自咬了咬后槽牙，表面平静，心底暴躁地问候着萧云湛祖宗。
“噢~”苏玄黎悠长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很信服，转而他面上又重新奕起神采，俨然是有了新话题，“妹子——”
“我有名字！”
不等他下文，龙允仙急忙打断他，虽然很不礼貌，但是这个称呼实在叫她有些难堪。
“我叫龙祈凝，字允仙，你可以叫我名字。”
“叫字多生分，”苏玄黎很是不拘小节地摆摆手，“我叫你名吧，龙祈凝是吧，还挺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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