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愿以偿
翌日,天色渐明,院中光秃秃的杏树上挂满了冰凌子,在寒风中映着晨光,熠熠生辉。
江瑀吃完早饭后,就在院中散步,他听着树枝间几不可闻的声响,有些怀念之前如飞燕般轻灵的身体。
“哥,你现在负责这院子的守卫,我走了你怎么办?”
乔希跃到他身边的树杈上蹲着,他四处打量了一眼,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江瑀舔了舔隐隐作疼的唇瓣,淮瑾已经魔怔了,要是他真的跑了,乔希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
而且落霞谷分堂遍布天下,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乔希见他一直犹豫不决,黑巾下露出的双眸微凝,低声道:“你是不是舍不得……”
“不是!”江瑀蓦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又不是断袖,怎么可能舍不得他。”
“……”乔希神色复杂的望了眼江瑀,他想问是不是舍不得落霞谷,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觉得像是不打自招呢!
他踌躇了一会,还是问道:“哪怕当真变成了傻子,也还是不愿走吗?”
江瑀微侧过身,惊惧不安的抬起头:“哥……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他打算做什么?”
乔希避开他的目光,含糊道:“只是随口问一句,你不是正装着吗,要是留下说不得就要一直装下去,哪天真傻了也不一定。”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丢给树下的江瑀:“你自己想清楚,若是要走,就吃下这药,一天一粒。”
江瑀没说自己已经不再装傻的事,他打开瓷瓶,里面是三粒黑黢黢的药丸。
他不信乔希的说辞,定是淮瑾有什么动作被乔希知道了,他才会如此说。
是去是留,他得仔细想想。
往回走的路上,江瑀有些心不在焉,连淮瑾吩咐人搬了新的床榻也没注意。
直到晚间歇息的时候,他才发现淮瑾睡在靠窗的床上,与他的床榻中间隔着张桌子。
他知道淮瑾这样做的用意,无非是依着他的意思回到从前那样罢了。
明面上一切都朝好的方向走了,可江瑀心里就是不得劲。
他翻来覆去的想乔希说的话,总觉得这人憋着什么坏,不然那样喜怒不定的一个人,怎会忽地就变这么判若两人了。
江瑀转着指尖的药丸,想了许久后,他抬手撩开纱帱,往对面看去,在如豆灯火中,正撞上一对委屈巴巴的眸子。
淮瑾趴在床沿上,似是没想到他会看过来,怔了一瞬赶紧将头一歪装作睡着了。
像是被发现做坏事的小孩子。
这……这看着还挺可怜的。
唉!
屋内烛火昏暗,江瑀用肘子猜也知道他在眯着眼缝偷瞄自己。
他也不做声,只招了招手,果然就见那人一脚蹬了身上的被子,如旧燕归巢般飞速窜了过来。
“阿瑀,是不是渴了?”淮瑾蹲在床边,如墨双瞳在烛火中映出幽光。
江瑀一默,微微点了点头。
淮瑾闻言倒了盏茶递给他,江瑀接过润了润喉,又似是想起了什么:
“有些冷,你就睡这吧。”
淮瑾将茶盏搁在床边的小几上,回身看着江瑀,双眼中有些痴怔。
待回过神后,他毫不犹豫踢了鞋子,爬上榻向着江瑀略微靠了靠,见他没有躲开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揽住了他。
江瑀看着他,见他眼中分明有如愿以偿的喜悦,却还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他这个样子,有些叫人心软。
江瑀握住他搁在身前的手,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阿瑾,若是我始终不愿,你会如何做?”
能如何做?当然是下药啊!
淮瑾抬起头,看向江瑀的目光十足认真,答的仍旧是昨天那句话:“只要你永远陪着我,我不会再强迫你的。”
江瑀闻言,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怎么还想着这人能主动放自己离开呢,简直太傻了。
淮瑾眼神真挚而又诚恳,若不是昨晚睡前那杯酽茶,定会让人深信不疑。
江瑀不知道他所谓的强迫是指什么,他全身无力没有反抗就不算强迫了吗?
他伸手抱住了淮瑾,两人交颈而卧。
见他这么主动,淮瑾身子僵着,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仰着头,试探的往前凑了凑,江瑀没有后退,眼中带着浅笑一直看着他。
这笑像是某种鼓励。
淮瑾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上碰了下,浅尝辄止后,他忐忑地窥着江瑀未变的神色,呼吸渐渐重了几分。
淮瑾觉得有烟花仿似在心中绽开了,飞溅的火星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里。
他浑身的骨血都在燃烧沸腾,连舌尖的微微苦涩都忽略了。
江瑀看着他喜悦鲜活的面孔,挣扎了又挣扎,终于还是伸手搭在他腰间的衣带结上,嗓音有些沙哑:“阿瑾,很痛的,你……”
淮瑾没有做声,握着他的手,将身上松散的衣裳完全扯开来,露出两条白皙的长腿。
肩上的咬痕在一片雪白中有些刺眼,江瑀伸手轻轻碰了碰。
温热轻柔的触感让淮瑾微微战栗了一下,潋滟的双眸温柔的瞧着江瑀。
江瑀试了好几次,却始终不得要领。
他满面通红,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淮瑾眼尾上挑着,见此低声笑了笑,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瓷瓶递过去,在他耳边说:“用这个。”
江瑀开了盖,勾出一点,指尖又滑又润。
纵使再不懂,他此时也无师自通了。
怪不得上次他非要拽着他去温泉池,原来是这个缘故。
江瑀齿尖正衔着他颈上的软肉,他不知想到什么,用力轻轻咬了一下。
“嗯……”
淮瑾难耐的扭了扭腰身,整个人已酥软如云,江瑀听着他嘴里磨人的声响,呼吸愈发急促了些,他按着淮瑾的肩膀。
“师兄……”淮瑾疼得呼吸微滞,不由自主的轻呼出声。
江瑀停了下来,担忧的看着他。
在他心里,淮瑾始终是相当脆弱的。
淮瑾面上一片驼红,缓了片刻,喘息着道:“瑀哥哥,可以了。”
江瑀被他喊得面上似是要烧起来,压着人深深吻了过去。
淮瑾知道他担心自己,不敢再喊疼。
微张的唇溢出的都是埋藏心底的情意,又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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