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耳边丧尸嘶吼的声音越发接近,加上被魅临死前的叫声刺激,外面的丧尸显然十分躁动,行进的动静却显得有组织许多,整个大地因它们齐刷刷的步伐都在震颤。之前在沙漠里基本没见过丧尸,现在恐怕整个绿洲的丧尸都被吸引,四面八方潮水一样地涌来。
这很不妙,尤其是岑汀浑身气力耗尽,连异能也几近枯竭的情况下。
岑汀冲着云蒸喊了句:“水!”
云蒸自醒来后手腕处便不住地发烫,下一秒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空、空间打不开了。”
丧尸即将围到门口,未免被瓮中捉鳖,他一把拽住云蒸的手,不顾对方的不情愿:“走!”
云蒸咬牙跟上他的步伐,攸关性命的时刻,二人俱是拼尽了全力在村子里奔跑,却依然有一部分丧尸从前方包抄过来。
受到魅临死前的部署,丧尸们俨然开始了初级的合作模式,甚至有目标地把岑汀作为攻击的首要对象,好几次云蒸都险险避开了丧尸的爪牙,他们集中火力在岑汀身上,视他为眼中钉,而且有目的地把两个人分开。
这个发现让两个人俱是一怔。
岑汀自重生后许久没经历过此等恶战,而身体素质也远不如前世身经百战的自己,他的动作越来越凝滞、僵硬,最险恶的一次三面同时进攻的丧尸差点划破了他的肩膀,而这次他与云蒸紧紧相握的手终于被分开。
或许知道云蒸是只弱鸡,丧尸们除了倒地不起、还有动作迟缓没来得及赶上来的,其他尸齐齐朝岑汀攻去,云蒸被隔在战场外急得直跺脚。
她的目光紧紧盯住中央的岑汀,指尖扣进掌心的痛楚也浑然不觉,她心头涌起一阵巨大的恐惧和悲伤,为什么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要眼睁睁地看着同伴送死?为什么空间突然打不开了,她永远都这么没用呜呜呜……
濒临死境的冲击让云蒸的神智前所未有的清醒,手腕处的石头散发出一阵惊人的烫意,云蒸垂头,发现自己掌心居然凝聚出一滴滴小水珠,虽然小,但仿佛永不耗尽一般源源不断的冒出,随着云蒸心意的变动不断更改着形状……
冷汗不住地沿着他精致的下颌线滑落,岑汀手起脚落又踹翻两只丧尸,他分出一丝心神数了数,加上外面虎视眈眈的那两只一共还有四只,自己活着离开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退一万步想,今日就算葬身于此岑汀也觉得挺值的,毕竟杀了那只前世活得比自己还长的魅,也算是够本了。唯一的遗憾是今生没能亲手取下那群人的首级,真是可惜。
他还挺想看看那群人濒死之际的嘴脸,这也是他重生后的唯一目标。
岑汀手上糊满了丧尸身上的脓黄色混杂着黑色的液体,感觉到微微的刺痛,他咬牙挥出一拳,身前那两只终于站不起来了,趁着他喘粗气的瞬间,一直窥伺在旁的丧尸猛地冲上来压住他,借着巨大的冲击力,岑汀一时竟无法将它掀翻在地。
腥臭的气息飘进岑汀的鼻子,身后的丧尸已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充满红血丝的眼珠因兴奋而过度凸出,险些掉落下来。
被丧尸压紧了双臂,岑汀虽然试图用脑袋撞、用腿踢,但丧尸角度选的刁钻,始终无济于事,他累极了,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岑汀眼前一阵阵发黑,咬紧的腮帮血肉模糊,却更加刺激了丧尸的凶性。
心头难免涌起一丝绝望。
“嗷呜呜呜……”
秃头丧尸美滋滋地发表获奖感言,守了一晚上还是被自己拿到了一血,真不愧是全场最聪明的尸!哦,除了尸体刚凉的老大。
下一瞬,对面一只白嫩的掌心刚冒出的水就“滋啦——”冲进了它嘴里。
“啊呜啊呜啊呜!”不要漱口水!丧尸抬起头,它很生气!云蒸对上它即将掉出眼眶的眼珠子和里头的脓血,眼圈一红手一抖,愤怒的丧尸瞬间被汹涌的大水柱冲到了两米开外。
等它一脸懵逼地爬起身,云蒸已经拽着岑汀跑出数米远,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丧尸无能狂怒,嘶吼着追上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和自己的距离越拉越大。
丧尸哭唧唧,他凭本事扑倒的肉,怎么能横刀夺爱呢!年轻小姑娘不讲武德。
—
岑汀浑身力气都耗光了,全凭着一股信念支撑着他惯性地随着小姑娘朝前跑。
他听到小姑娘紧张地语无伦次:“快点快点快点——丑东西要追上来啦呜呜呜……我拉着你,你也跑快点呀……”
他睁开被汗水浸湿的眼皮,瞧着身前拼命拉动自己的小身板,突然很想大笑出声。
前世他与同伴大战丧尸,胜券在握之际,忽然被并肩作战的挚友背后偷袭扔进了丧尸群;而今他以为必死无疑,却有一道身影明明害怕地要死,独自逃走也不是难事,却咬着牙背着光冲自己跑来。
原来有些人相处多年依旧情比纸薄,义比草贱,而有的人,一相识就足以奋不顾身。
好没道理,却又如此自然真实。
岑汀渐渐模糊了意识,只残留着最后一丝神智跟随对方的步伐,他知道对方会将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这是他重生后头一次放松下时时紧绷的神经。
—
云蒸带着他跑出了绿洲,托了那只魅的福,绿洲里所有的丧尸尽数被召唤走,一路逃跑地畅通无阻。
绿洲待不得,云蒸拖着身后高大的男人一步步回到了地下洞穴。
她从空间里取出小被子重新铺好,依旧是脏的那面垫在下头,云蒸将男人平放在床铺上。
云蒸忘了空间暂时打不开的事,下意识地想回空间里瞧一瞧,她有点怀疑刚才手心突然冒出的水柱与灵泉有关。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人紧紧地扣住,力道又重又急,仿佛要抓住什么即将消失的珍宝。
男人的双眸乖乖地阖着,手却很不老实。
云蒸扁了扁嘴,身子却选好位置坐在床铺边上再不移动了。
……她从男人眨动的睫毛间瞧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刚见面时她对男人的第一印象不期然出现在脑海中——一个脆弱的玻璃美人。
被男人掌心收紧的力道忽然惊醒,云蒸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这明明是个比丧尸还可怕的绞杀机器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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