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那山那水

“季医生，我们村条件不好，要委屈你了。”说话的正是这个村的第一书记，为了脱贫攻坚事业他也是远离自己的故乡来到这个偏远的山村带动这里的村民致富，一待就是四年，白皙的皮肤变得黝黑好在还很健康。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季薇思绪瞬间回到现实，看着四面环山的办公地点，一切都很幽静，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灯红酒绿，没有感情的牵绊，只有山山水水和淳朴的风土人情，这样的环境不免可以净化人的心灵，去除多余的杂念。

        季薇所在的村庄是很古老的少数民族村庄，这里的村民基本不会说汉语，所以沟通起来需要组织上安排的向导，这也是工作的难度所在。道路不通交通不便是致贫的主要原因，村里的百姓很排斥外来的人员，生病了也不会主动就医的，在这个时代还存在近亲通婚的现象，所以出现后代痴傻、残疾的很多。不过这些都不是足以让季薇犯难的，还有更让人头痛的，那就是传说中的苗蛊，这个村庄里有人会下苗蛊，以往就有驻村工作队人员中蛊救治无效身亡的先例，最后也找不出原因找不到凶手。美丽的山水中暗藏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生活从来不会因为你受伤而怜悯你，生活也从来不会因为你累了而停滞不前。离开大城市的喧嚣，来到偏远的山村并不是来度假享乐的，季薇早在来时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到这个村已经1个月了，记得第一天到村里的情形，经历了6个小时的车程，天已经黑尽了，季薇和同行的一个男医生朝越被大巴放在了狭小的路边，周围静悄悄的，没有超市，没有商铺，没有餐馆，只有远近忽明忽暗的灯火和是不是传来的狗吠声。季薇出行一向很简单，行李只有一个皮箱子就包含了春夏秋冬，没有精致的妆容，只剩下干练的神态。被第一书记接到的二人被安排住在村活动室旁边的医务室，因为活动室实在太过狭小，男生可以勉强挤一挤，工作队里没有女生，专门把旁边的医务室腾出来给季薇。季薇看着医务室隔出来的小隔间，虽然窄了些，但被打扫得很干净。医务室隔壁还住着一户12口之家，大晚上还有家里的小孩跑来跑去，看上去很安全的样子。

        安顿好一切以后等来的不是迎接他们的仪式，而是紧张的工作任务，简单的工作会议除了让季薇所在的医疗支援2人组和村里的村干部打个照面，就是领导官场式的讲话，丝毫感觉不到任何乡情。除了身边的男同事朝越，一切都是这么陌生。但季薇平复了一下情绪，毕竟来这里是为了工作而不是度假，虽然想起自己当时自告奋勇的去科室主任那里报名，再看看周遭的一切，似乎比自己最坏的预想还要糟一百倍，难免有些懊悔，但总没有后悔药，回去找科主任求情不是季薇的做派，季薇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回到医务室和朝越一起整理医务室的药品用具，不禁感叹到整个医务室百分之八十的药都已经过期了，季薇和朝越开始清理过期药品，旁边的村医还很是舍不得但却不敢说话。

        只是小声的解释到这里一个星期也看不到几个病人，药过期是常事，但丢了怪可惜的，留着有时候总比没有好，实在不行还可以给牲畜用一下，效果挺好的，毕竟在村里人生病可以一直挨着，实在严重就送镇里的医院或者县医院，能真正需要他们这些村医的都是牲畜，老百姓一头猪死了，一头牛倒了，可是好几千的损失，一家老小都盼着养猪养牛过年，人死不起，牲畜更死不起。从来没有来过农村的季薇听到这些话先是有些震惊，接着又低头开始清理药物。身边的朝越家也是农村出生，多少有些动容。

        “季薇，要不给他们留点吧。”朝越犹豫再三开口。

        “朝越，你昏头了，这些过期药品吃了出事怎么办，你别忘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的工作任务就是改善这个村的医疗条件，虽然光靠你我的力量很微薄，可是我们要尽我们所能啊”季薇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看着二人有些争执，村医低头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仿佛写满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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