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奉雪对这些的意见不多,都觉得按照过往规矩来就是了,赵瑾和也觉得这多是些虚礼,便简化了许多,这样二人也能轻松许多。
奉雪虽然身子好了,但是毕竟也只是刚好,不能太过折腾。
封后大典的日子是定在了五日之后。
故这几日皇宫中都充斥着忙碌的气息。
景青从外头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可是她的心却在刚才意外听到那个消息时冰凉彻骨,直至这会儿也没能稍稍回温。
她僵硬着身子往长陵殿走去。
□□见是她便没有拦着,只是通传了一声,得了赵瑾和的肯定后便让人进去了。
景青进去之后规矩的行了礼,赵瑾和头也未抬起,只是淡淡道:“起来吧。”
景青却未起身。
赵瑾和手中的笔一顿,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眼前之人,“怎么不起来?”
“陛下。”景青的声音有些干涩,“属下方才听了一个消息,不知真假,想来问一问您。”
赵瑾和将手中的笔放下道:“说吧。”
景青却是缓和了良久方才开了口:“孟小将军在苓山一带偶遇山匪,夫妻二人连带着哥哥孟词皆丢了性命,是真的吗?”
她从前在赵瑾和面前都是恭敬的低着头,开口问这话之时却是克制不住抬头望着眼前的人,目光片刻不曾移开,就好像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朕也是今日方才得了这消息的。”赵瑾和皱眉,“苓山一带多匪,他途经此地竟也没能小心一点。”
景青苦笑,“陛下何故欺瞒属下。”
“属下早该想到陛下不会容他活下去的。”
赵瑾和盯着眼前人看了片刻,忽地笑了:“是啊,景青,朕以为你早就知道他不会有活路的。”
“他早该死了。”
“从前朕是因为担心他死在京都会被阿雪知道所以一直忍耐着,如今他远离京都,自然不能放过了他。”
“可是陛下。”景青觉得眼前人似乎越来越陌生了,“孟越他当初对您也是助益颇多,若是没他,您当初也不会如此顺利。”
她当初就想着,赵瑾和总归会顾及孟越从前帮他做的那些事,便让他有一个好好活下去的机会。
没曾想到……
赵瑾和声音冰冷,“别说那些了,不管过去做了多少,他趁着阿雪失了记忆便将阿雪带走,此后三年明明知道朕一直疯狂寻找阿雪的踪迹,却还是不告知实情,就一直留在朕的身边看朕的笑话。”
“后来,天神眷顾,朕终于见到阿雪,他竟然也不愿放弃,还想逼迫朕放弃,朕如何能饶了他?”
但凡要是孟越是主动将奉雪送回来,要是奉雪腹中没有怀上那个孩子,他或许都能够放了孟越。
可是没有。
杀了孟越,也就算是永绝后患了。
他再不用担心有朝一日孟越会回来了。
景青愣愣的看着他这副疯狂的模样,良久也未能再开口说些什么。
二人都未再开口说话,殿中变得极为安静,过了好久,赵瑾和的心绪也平复了下来,他道:“你退下吧,朕还有些折子没看。”
“是。”景青应下,又道:“属下方才对陛下不敬,按罪当罚,这就下去领罚。”
赵瑾和听着没有抬头,也没有说些什么。
景青很快退了下去。
孟越和宋明心出事的消息传回了尚书府,宋父得了消息气得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她的哥哥宋明风当即骑着马出了城,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宋母也犯了旧疾,口齿不清的骂着孟越害了自己的女儿。
宋明心喜欢孟越的事儿他们是早就知道的,没发生这些事儿时,他们就曾劝过这个女儿了,孟越虽好,可偏偏对宋明心没这些想法,本来女子就应当是要矜持些的,可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硬生生为了这家伙变了性子,原来也是谦逊知礼的闺中小姐,后来却将喜欢他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了。
他们自然看不过去,可是劝了好机会也是不抵用,孟越闹出来那些事情的时候,宋明心又是哭了许久,后来孟越求亲,也不藏着掖着,来那日便说明了真实意图,说什么是为了打消陛下疑虑,可以让他们做个选择。
他们自然不愿意,可是奈何女儿心里惦记孟越,硬生生是应了下来。
后头又是说什么要辞官远去。
本来真是以为是新的开始,没想到却只是走向绝路,而已。
尚书府如今一片凄冷,门始终沉重的关着,好像已经一连几日没有打开过了,宋父向朝廷告了假,说是身子不太好,赵瑾和得了消息,派人来送了好几次东西,要么是些补身子的名贵药材,要么是一些贵重的金银之物,都是让□□亲自送来的,也足以说明他的重视。
在京都听到传闻的百姓很多,大家闲时都喜欢谈论些新鲜事,这件事也算是最近这些日子大家谈论得最为热切得事儿了。
可是宫中却偏偏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那些宫人也喜欢谈论这些,事情传得到处都是,也少不得有些宫人能够得到机会听说些东西,赵瑾和也知道这些,于是便下了令,宫中人不得议论此事。
更是不能让奉雪知道此事。
故在京都人人议论此事之时,偏偏宫中一片宁静,有人多说半个字都要被身边人提醒,害怕出事。
那可是赵瑾和亲自下的命令,谁敢再乱言?
奉雪这边也是忙碌。
虽然她已经说过典礼按照过往规矩来做就好,并未有其他想法,但是却还是有许多要让她选择的东西。
比如是喜欢这件外袍还是那件?是喜欢这个珠钗还是那个?盘发的样式又是哪个好些?甚至还有更加细致些的两碟果子到底哪个更好些。
按照赵瑾和的吩咐,这些都是应当要按照奉雪的喜好来的。
奉雪知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所以虽然偶尔觉得有些麻烦,但还是认真的选了。
至于孟越的事情,她是一点风声都未曾听到的。
若是她知道,知道那少年意气的将军,那曾在飘满柳絮的院子里同她描绘山间的美好日子的那个人竟是在这一日,永远的离去,怕也会觉得心痛吧。
沈司秋也听说了孟越的事情,不过她对这些并不关心。
只是也会觉得有些可惜,毕竟那孟越也算是年少得志,是难得的将士之才,偏偏在这样好的年纪死去。
只是同她关系不大,比起这个,她更关心自己从昭华殿带来的那些药渣。
这日,她正好有些着凉,从外头请了个大夫过来。
身子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的,大夫开了些调养的药,叮嘱务必要按时喝了就是了。
沈司秋应着,又取出了一包用帕子包着的药渣,“大夫,麻烦帮我看看这药是治什么病的吧。”
说着她将那药渣递了过去。
大夫双手接过,打开那帕子细细的闻了,脸色一瞬变得谨慎,又确定了好一会儿心中才算是有了答案,笃定道:“小姐,这是致使女子落胎的药。”
沈司秋有些惊喜,“果然如此。”
丞相夫人多病,沈司秋素来又喜欢研究些药膳之类,所以也通些药理,那日闻着这副药的气味便已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这其中应当是有一味药,用处是活血化瘀的。
可若是身怀有孕之人便是万万不能服用此药,极为容易伤了腹中孩子,也时常作为落胎药来用。
她那时虽有猜测但也不敢确定,所以还是悄悄带了些回来,如今听了大夫所言,也算是验证了猜测了。
大夫将那药渣看了好一会,又禁不住称赞了几句:“这副药配得很是巧妙,落胎之药伤身,这副药却是极为养身子,虽说也避不开有些伤害,但比之寻常药物已经是好很多了。”
“配这药方之人必然是水平在我等之上的。”
沈司秋心里大约知道了情况,撇了一眼这大夫,开口道:“大夫,这药渣不过是我意外得来,一时有了兴趣方才多问了几句,还望你之后勿要同别人多言,免得引起误会。”
大夫拱手恭敬道:“小姐放心。”
沈司秋点头,接着转头看向一旁婢女:“羽儿,将大夫送出去吧。”
羽儿应下,对着大夫那边做出请的姿势,大夫也弓着身子出去。
将人送走之后,羽儿方才回来,回来时便见沈司秋还在细细端详着那些药渣,就好像是想要通过这些药渣看出些什么特别的东西来一样。
“小姐可别凑太近。”羽儿见沈司秋看得入神,整个人都要栽近这药渣里面去了,也不禁有些担心,“这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这样靠近说不定也会伤了您的身子。”
于女子来说,落胎的药物必然是极为伤身又脏的东西,看见了都应当是要丢得远远的才是,怎么能贴身放着呢?
沈司秋瞧着羽儿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这是治病的药物,又不是什么毒药,况且就算是毒药也得入了口才行啊,怎么会是看看便起了作用的?”
羽儿用警惕的目光盯着那些药渣,谨慎道:“总归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小姐还是小心些为好。”
“怎么会不是好东西。”沈司秋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多了一丝笑意:“它应当是助我得到我所想的灵药才是。”
羽儿听得云里雾里,真是不明白只是拿到了这一包药渣而已有什么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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