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多说一句少活十年
比试台上。
两人刚上了场，结界就自动合了起来，为了避免误伤他人。
没说句客套话，黑衣少年就先动了手，镶金灵剑一挥，剑气毫不留情地直奔季殊面门。
季殊偏头躲过，剑气打在结界上，发出气流炸裂之声。
黑衣少年又劈两剑，季殊一一躲过，黑衣少年见状提剑而起，季殊迎了上去。
少年出手又狠又急，招招直奔季殊面门，可季殊每次都轻松躲过，剑气擦着他的面颊而过，次次扫空。
黑衣少年开始认真了，剑势如暴雨骤临，季殊不再闪躲，两柄灵剑相碰，剑鸣铮铮，强大的剑气在上空形成了一圈雷雾，两人来回纠缠，难分高下。
又一会，黑衣少年将灵力注入灵剑，那柄镶金长剑瞬间映出数道光痕，少年剑势更加精准，攻击更加密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季殊便落了下风。
沈端眼神不乏赞赏之情，他看向林问渠道：“问渠师弟，你这徒弟，可真是个好苗子，跨级比试竟能纠缠这许久，真称得上虽败犹荣了。”
“他没输。”林问渠眉头紧皱，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
“师弟。”沈端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弟，你对待弟子未免太过严苛了，季殊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修道本就是循序渐进，何必非要强求呢？”
林问渠仍盯着台上，语气更加严肃道：“他确实没输，师兄你看。”
林问渠示意沈端往台上看，沈端听了林问渠的话后，心里疑惑，继续看向台上两人。
“是七杀阵。”林问渠顿一会，继续说道，“季殊一开始是在引黑衣少年攻击他，人在进攻时，是很难注意其他细节的，他便可趁躲避之际，在台上布下七星方位。”
林问渠说着合上了双眼：“阵已成，那黑衣少年已经输了。”
果然，林问渠话音刚落，季殊便启动了七杀阵。
七道光线凌空而起，越转越快，瞬间将黑衣少年包围在一团光圈之内。
紧接着，光圈开始缩小，就好像一张结实的网，正在逐步收紧，那黑衣少年成了网中之鱼，再无反抗之力。
片刻之后，鲜血自光圈溢出，季殊瞬时收阵。
少年跪倒在地，黑色劲装似被剪出了数道细口，隐约能看到衣缝间的血痕。
黑衣少年死死撑住佩剑，用尽浑身力气，踉跄了好几下才勉强跪起身来。
胜负已定，结界重开，少年被同门扶下台时，还是满眼的不甘心和难以置信。
“师弟，你何时开始研究阵法了？”
沈端有些惊讶，林问渠以往只钻研剑法，对别的从来不感兴趣，现下竟然开始研究阵法了。
林问渠顿了一下，一本正经道：“这不都是为了殊儿吗。”
“嗯。嗯。”沈端钦佩地连连点头。
问渠师弟不愧是问渠师弟，竟能想到以阵法的取胜的办法，日后还是要多向问渠师弟请教。
林问渠看着季殊潇洒的背影，欲哭无泪。
小兔崽子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敢情小兔崽子每日去后山是去练布阵了。
林问渠日日在房中看那一堆书，无聊得很，直到翻到了阵法讲解，才提起了点兴趣，一连看了半个多月，大部分的阵法他都能详记在心了，但也只限于认识。
真要让他去布阵、破阵，他绝对是两眼一黑，啥也不会。
但季殊这小兔崽子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就能把七杀阵布得如此绝妙，连沈端都没有发现，看来这下小兔崽子没准儿真能夺魁。
林问渠叹了口气，他现在真的不指望能在仙门大比借刀杀季殊了，从长计议吧，小兔崽子他升级太快了。
等到看不见季殊身影了，林问渠也离开了，但没有完全离开，他守在比试场出口，想碰碰运气，希望姜白雨能一个出来。
林问渠一个人傻站
在远处，终于等到上半场比试结束，弟子们一涌而出，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姜白雨一定要是一个人出来。
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袍子两侧。
“师尊，你在这做什么？”季殊突然出现，吓了林问渠一大跳。
林问渠强忍着把季殊头锤爆的心道：“闲来无事，随便逛逛。”
“哦，原来如此，我看师尊在这站了许久，还以为师尊是在等什么人呢？”季殊故意说出来，想看看林问渠的反应。
“怎，怎么可能？”林问渠将手背到身后，一脸严肃，“为师怎么可能傻站着等人，为师能等什么人？”
这小兔崽子是能读心吗？
“嗯。”季殊故作沉思状，“的确，师尊向来独来独往，孑然一身，一心问道，心无旁骛，等人的确不是师尊所为。”
林问渠倒吸了一口气，好你个小兔崽子，牛还是你牛啊，把我架这了呗。
“说的是。”说完林问渠就要走，他跟这个小兔崽子多说一句话，就要少活十年！
林问渠刚迈了两步，便见姜白雨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更巧的是，此时弟子们都已经走光了，没有多余的人，这样好的机会，实在难得。
“师尊？”
季殊顺着林问渠的目光看过去，轻笑了一下。
“师尊，是在看姜宗主？我一直以为师尊清心寡欲，没想到也会被美色所惑，见到美人就走不动路了。”
云淡风轻的一番玩笑话，听上去语调温柔，但从季殊嘴里说出来却是意味深长，显然话里有话。
林问渠心中一凛，绝不能在小兔崽子面前和姜白雨扯上关系，还是再找机会为上。
林问渠笑容浅浅，随意地挑了下眉梢：“像姜宗主这般美人，世间少见，自然是要好好欣赏的，何况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为师怎么就成例外了？”
季殊下意识地攥紧剑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师尊，说得是，这般美人，的确少有。”
当然，也可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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