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2 青蛟回来了

　　番外32
　　耳边传来小龙均匀的呼吸，纪呈这才睁开眼，看到窝在他肩膀已经睡去的青色小龙，也看到小龙眼角的泪珠。
　　翻身时，纪呈将小龙抱进怀里，没有舍得丢到床下去。
　　小龙的手感有点硬邦邦的，好在脊背上的金色绒毛还算柔软，抱起来更像个暖手宝，纪呈这一晚睡得还算好。
　　第二天一大早，纪呈是被楼上的切菜声吵醒的。
　　看向自己怀里，青色小龙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东灵山上的那条小雪貂。
　　“怎么是你？”纪呈猛然清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嘤嘤……”小雪貂似乎很想念纪呈，扑进纪呈怀里直往他脸上舔。
　　“青蛟呢？”纪呈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下了床甚至来不及穿鞋就赤脚打开了卧室的门，客厅里安静极了，没有一点声音。
　　纪呈快步走进客厅环顾一圈，又打开了客卧的门，里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青蛟待过的痕迹。
　　匆匆来到玄关，纪呈才发现青蛟的鞋也已经不在了，那双借他穿的家居拖鞋被整齐地摆放在鞋架上。
　　“青冥送你过来就没和你说什么吗？”纪呈感觉自己也不正常了，竟然和没开灵智的雪貂说话。
　　雪貂蹲在一边，歪歪脑袋，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走就走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纪呈开口道。
　　走到窗前，屋外是皑皑白雪，瑞雪兆丰年，楼下已经有不少孩子在小区里堆雪人了。
　　对面楼房每家窗户上贴上了红色的剪纸，在这漫天白雪之中，格外显眼。不知怎么。纪呈想起了昨晚青蛟带来了红灯笼。
　　纪呈看着楼下结伴而行的几对情侣，心头梗着某种情绪。小雪貂似乎能感应到他的情绪似的，直接跳进他的怀里，扒在他的肩头，嘤嘤叫着。
　　“你以后就叫雪球吧。”纪呈笑了笑，摸着小雪貂的脑袋开口道。
　　小雪貂舔了舔纪呈的脸颊，似乎是很满意这个名字，纪呈看着想起的却是青蛟。
　　嘴上说再多残忍的话，爱也不会消失。
　　这个春节，纪呈过的格外难捱，他期待着年后上班工作，这样就可以忙碌起来，他也省得总是想起青蛟。
　　初五这天，纪呈病了，这场病来的突然，也来势汹汹。
　　他发了烧，躺在床上一整天没能起来，半梦半醒时看到了屋子里有一个长发卷毛男人，雪白的肌肤，触摸他的额头。
　　“青冥……”昏过去前，纪呈嘴里还是他的名字。
　　半夜的时候，纪呈听到手机震动，睁开眼已经出了一身的汗，纪呈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了些，他坐起来，拿起手机，是青蛟的来电。
　　“……”纪呈接通了，但没有说话。
　　手机对面也短暂沉默了两秒，“小白龙，你在哪呢，怎么不来我家里过年啊，我这一觉醒了老婆没了……”
　　纪呈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语调，心猛地一沉，而后狂跳起来。
　　“青冥？”纪呈道。
　　“你这声音怎么啦，生病了？我去你家接你吧，顺便买点菜，家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青蛟嘟嘟囔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纪呈难以置信，以为是青龙又在搞什么花样。
　　“不用，我过去找你。”
　　纪呈说着下了床，屋子里的雪貂还窝在床边睡觉，被纪呈拦起来抱在怀里，穿上大衣就往外走。
　　“纪呈，我感觉我少了好多天的记忆，睡了几千年一样，路从白和我说了一些事，我也一点印象都没有，一想起你来，我就心疼……”
　　纪呈没舍得挂电话，路上他听着青蛟喋喋不休的絮叨着，纪呈眼眶有些发热，心口也跟着混乱起来。
　　一直到青蛟家楼下，纪呈看到在楼梯口等他的青蛟。
　　与往常总是一身黑的青龙不同，青蛟穿着一身暖色毛衣，正笑着看向纪呈。
　　“青蛟，真的是你？”纪呈停下脚步，轻声道。
　　“纪呈，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我还能是谁啊？”
　　青蛟自然而然地走到纪呈面前，率先看到纪呈肩膀的雪貂，一眼看穿这雪貂已经开了灵智，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抬手拎着雪貂的脖子扔进一边的雪里……
　　“雪球……”
　　纪呈话音未落，青蛟便将他抱进了怀里，“总感觉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地上的雪貂委屈地看着两人，纪呈失笑，变成青蛟了，他怎么还是这样胡乱吃醋。
　　变成青蛟？
　　想到这里，纪呈嘴角的笑容凝固了，变成青蛟了，那以前那个没有情根的青龙呢，是将记忆抹除了，还是那个他彻底消失在世界里了。
　　重逢的喜悦渐渐消弭，纪呈抱着青蛟，想起那个除夕夜里，青龙站在他的门前，说这是最后一次见他。
　　青蛟和青龙到底是怎么共存，是双重人格吗，还只是因为记忆错乱而不同的人格。
　　那……除夕的那个夜晚哭湿他领口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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