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串糖葫芦
不管王凉破送了什么,只要是他送的那么都得警惕些。陆程迁是这么觉得的。
小方盒被揭开了盖子,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不是什么大钻戒,但是也同样很令人匪夷所思,一颗圆滚滚红灿灿的小球体向陆程迁滚了过来。
陆程迁弯下腰拾起一看,有些不明所以,仔细端详过后还夹在食指与拇指之间捏了捏,硬中带软,怎么看都是个普普通通的红果子。
这般小心的做法是有些草木皆兵,可是陆程迁无法保证王凉破不和几年前的自己一样缺德,会给人家快递微型毒气弹过去。
大概确定了没什么事儿,陆程迁放松了绷紧的身体,然后去捡起了静静躺在地板上的红丝绒小盒子,看了看,果不其然里面夹着一根小纸条。
字迹潦草不清,丑的像见鬼,的确是王凉破的手笔,内容如下:
“陆狗蛋,送你男娇妻,贺你得新欢,别他妈太感谢我了。”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他绝对是有病。
陆程迁仅仅疑问了片刻就下定了结论。还什么男娇妻?他真的不知道王凉破的脑回路是怎么想的,他不近女色不代表他有那方面的癖好。
陆程迁一脸嫌弃的把果子连带着盒子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准时下班驱车离去。
第二天早八点,陆总裁一如既往地准时踏入办公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那一幕让他差点摔门离去。
原本挂在落地窗顶头的大窗帘披在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身上,那男人蜷缩在地板上睡着了,睡得还挺香,黑藻般的墨色长发随意散落在地,白嫩的小脸还晕出两团婴儿粉般的微红。
陆程迁气极了,原本以为王凉破只是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还真搞了个男人过来,还是个男扮女装的男人!
这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保安部是怎么回事?那帮饭桶是瞎的吗!通通开除算了!
高定皮鞋叩击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陆程迁散发着浑身煞气抬起双脚一步一步地向睡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迈过去。
立定在男人身旁,陆程迁弯下腰用力一把扯开了盖在那男人身上的大窗帘,随后一副无衣蔽体的躯壳暴露在他眼前,他立马别过头把窗帘扔了回去。
该死的,玩什么致命诱惑?做人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
陆程迁那粗鲁的动作吵醒了睡在地板上的齐清淮,他勉强睁开了没睡够的眼睛,抬手揉搓了几下,看清周围环境后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原来昨晚不是梦啊。”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回家的路上摘了个野参果吃然后卡喉咙了而已,不知怎么的就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就被关在了这个奇怪的房子里。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陆程迁阴测测地问道。
耳畔传来一道饱含怒气的冻霜男音,齐清淮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有个穿着一身黑色怪衣服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个活人,连忙扒拉紧了裹在身上的大棉布,还有些瑟缩地往后退了退,满脸写尽“害怕”这两个字。
陆程迁“啧”了一声,凭他那阅览无数总裁文小说的经验,这个男人肯定是王凉破派来勾引他的奸细,表面上是朵纯情小白花,实际上是个心机满满的大boss。
“演技不错,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
陆程迁神色傲慢地点评了一句,随即他将身后的椅子拖了过来,翘起二郎腿一脸“请继续”的模样要捧场看看齐清淮怎么接着作戏。
嘴巴嗫嚅了几下,齐清淮带着一脸茫然的神情说道:“这位兄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吧看吧,手拿间谍剧本的恶毒女主的标配台词,陆程迁将齐清淮的话语擅自加以解释:
嘤嘤嘤,人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我真的不是来挖你墙角让你爱上我然后害你家破人亡的哦,我真的不是哦。
谁知道你是不是,狼人杀剧本里善良可欺的村民们到死都不相信是狼人刀杀了自己。
陆程迁冷笑了一声,“懒得陪你玩了,随便给你安个偷窃罪够你跟警察扯皮好一阵子的。”
与此同时,陆程迁长手一捞,拿起了放在红木办公桌上面的最新款种花牌智能机,按下了“110”这三个大数字。
树立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工作方法,警察叔叔们为人民服务的口号真不是吹的,陆程迁的拨号即刻有了回应,那头都背熟他的来电号码了,笑着调侃道:
“小陆啊,这会又是有什么事儿啊?别是你那圈子里的某位公子又要强逼良家妇女挖肾救小三了吧?”
陆程迁是总裁帮里罕见的守法公民,正气凌然刚正不阿,路见不平拨打110是常有的事。托他的福,警局里收到的感人锦旗长期积累下来连一间屋子都堆不下。
除此之外他还是警局里的大红人,只要他的电话来一遭,局里今年的业绩就能蹭蹭蹭往上涨好几个度。
撇了一眼仍是一脸不知所措的齐清淮,陆程迁垂下了睫毛,略有沉重说道:“这回是我自己的事,有个小贼偷东西偷到我办公室来了,快来几个人把他带走。”
接线员顿时感觉稀奇,要知道陆程迁的家里可是富可敌国,他本人看起来更像是长着两条腿会行走的人民币,明晃晃地亮瞎群众双眼。
就他所在的地方,不论是哪里,安保程度都堪比国防部。这样还能让贼溜进来?这个小贼的能耐别是能通天吧。
他还真是猜对了,齐清淮的本事就是能通天。他被噎死后变成了一颗种子,从天上掉下来一头扎进了土地里生根发芽,长成了一颗人参树。
大树结果后他的本体又变成了人参果,还被摘下来了,王凉破拿根红丝带绕着他绑了好几圈,打包装配好后转手将他送给了陆程迁。
齐清淮甚至对这一切的波澜转折毫不知情,他一直沉睡着自己的意识,直至昨天一觉醒来不小心踹翻了垃圾桶。
乖乖地把地上的纸屑通通捡回桶里面去后,齐清淮面对着周围陌生且奇特的场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不明白自己如今身处何种境况,他甚至不敢轻举妄动。
除了拆下那块大棉布遮住身体以外,齐清淮一直待在原地发懵,直至困意如雄虎猛兽般强势袭来,他才缓缓放下警惕闭眼睡去。
在等待警车到来的间隙里,细长凤眼对上无辜杏仁眼,陆程迁正和齐清淮无言对峙着。
陆程迁觉着无聊,又开口问了几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你哪个科班出身的?“
“外形不错,要不你把卧底的工作辞了,我开辟娱乐圈行业送你出道?”
浑身赤/裸没衣服穿只能披着大窗帘的男人听不懂他后面说的两句话,只能可怜巴巴地回答陆程迁问的第一句:“姓齐名清淮,字远安。”
齐……清淮?齐远安!
陆程迁感到些许震惊,那不是他昨天看的种田文里头的那个倒霉催男主角吗?
嗬——还挺会投其所好,连他私底下喜欢看什么都打听清楚了,还玩起了角色扮演,扮得还挺像那么一个样儿。
男人,你可真懂事。
陆程迁一脸不屑,不得不说这个“齐清淮”使出来的手段还挺有新意,相比以前的那些男男女女街头偶遇的老套情节,齐清淮玩的这个小花招他第一次见。
转念一想,倘若待会那帮蓝衣大叔们走进门抓人的时候看见的是这副模样,估计会产生某种不可言喻的误会,且对自己刮目相看刷新印象。
罕见的良心发现,陆程迁去休息室拿了一套自己以前在这换洗留下的衬衫裤子,大发慈悲地扔给了齐清淮。
“把衣服换上。”
往那衣服瞧上几眼,齐清淮顿时羞红了脸,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恼怒指责道:“这位公子你这番作为是何意?这衣裳如此单薄,怎么能穿上见得了人!”
陆程迁那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拧得更紧巴了,不想和他在这耗了,“还装什么呢?王凉破给了你多少钱?能把你这样的大影帝请过来。”
“他出多少,我出三倍,你去演他爹,或者搞点把戏让他喊我爹也行。”
只要钱到位了,陆程迁就不相信还有什么事干不成,他就是纯纯的想膈应死王凉破。
不满意的他随意糟/蹋家人名号的做法,齐清淮怒冲冲地反驳道:“懂不懂得尊敬长辈?爹娘的名讳岂是他人可以替代?”
此话一出,陆程迁倒是觉着稀奇。作为家里年轻一代里最受宠的孩子,他这一生从小就过得顺风顺水,别人一辈子祈求不来的东西是他唾手可得的。
他要天上的月亮不仅没人阴奉阳违给他摘星星,还绝对有人想方设法给他把月亮弄过来,一直不曾有人敢像齐清淮一样用这么不客气的口气和他讲话。
于是,陆程迁故意上扬着嘴角激怒他,嘴巴张合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往外蹦:“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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