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串糖葫芦
齐清淮气的牙抖,干脆装死,把大棉布盖过头顶蒙住眼睛,眼不见为净。
这举动可把陆程迁逗笑了,他觉着好玩,走上去戳了两下人家的脑袋,问道:“你的心理素质这么差?这就顶不住了,怎么给人干活啊。”
齐清淮厌死他了,把头漏了出来,大声吼道:“你走开!你不是报官了吗?待会就让青天大老爷评评理,拐卖人口,最好让他治你死罪!”
这个人是真的烦,一直在说一些子虚乌有的话,还诬赖他偷窃,他现在这副模样一定是他害得!
一想到这,齐清淮心中更恨,他被扔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来已经够难过的了,眼下还有陆程迁这种人百般羞辱他,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也抵不住被这样糟蹋。
报官?青天大老爷?
陆程迁的内心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几分不测,但他很快否决了他脑子里的那个荒唐的想法。
怎么可能,从书中穿越到现实这档子事儿说起来也太离谱了,根本不符合寻常逻辑,他可是学过马克思主义哲学拿了世界第一大学毕业证的优秀学生。
陆程迁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也是书中人,作者笔下生花,世间无奇不有。
只不过无良作者弃文后,被抛弃的他们没有了大纲的束缚,小说世界产生了可抗力逆转,后续剧情脱离了小说情节的掌控,走向朝着未知发展。
盯着齐清淮那头黑色长发出神了片刻,陆程迁放弃了冥想,想着反正警察快到了,带去公安机关那仔细一查,没过几天就会水落石出,连他家七百年前的祖宗十八代那九辈子的事都能挖出来晾一晾。
就算真的是那样离谱那也不关他的事,他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有钱人,好好工作努力当社畜挣钱为国家发展助力就够了,这种神神鬼鬼的奇异事情哪里用得着他操心。
没了逗弄的兴致,陆程迁说话也变得正经了起来:“要么把衣服穿上,要么你就得被一大帮大老爷们看光,你自个儿挑着选。”
齐清淮咬着两排银牙怒瞪着他,屈辱道:“你把头转过去。”
实话说,齐清淮长得是真的世间仅有绝世无双的好看,但是陆程迁是真的没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他对三岁过后就对女人过敏,连亲妈抱他都起疹,于是外人就传他性取向有问题,他还不能亲自披挂上阵反驳,要不然岂不是在暗喻自己不行?
他只能疯狂买水军,频繁刷帖说这只不过是妥妥的污蔑罢了。
陆程迁高抬贵手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好心言道:“你可以去那里换衣服。”
看着齐清淮像个团子似的拖着窗帘布磨蹭过去,陆程迁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这小东西怎么能这么搞笑。
他还在齐清淮后面喊了一声:“记得把门关上,免得还倒打一耙误会我偷看你。”
肉眼可见的,齐清淮的小碎步加快了许多,如果可以的话,他铁定连夜下单飞机票离陆程迁远远的。
折腾了许久,休息室的大门才重新被打开,齐清淮穿着陆程迁扔给他的衣服走了出来,神色扭捏的像个还未出阁却偷偷跑出去见情郎的大姑娘。
陆程迁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赞叹道:“还不错,就是衣服大了点。”
比起现在身上穿的这一套,齐清淮还是觉得披回刚刚那块大棉布更令人痛快,他此时此刻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瞧着他一脸别扭的样,陆程迁耸了耸肩,回到办公桌前查看今早的监控录像,他到要看看这个齐清淮是怎么偷溜进来的。
没想到屏幕是一片漆黑,打电话问保安部,说是摄像头坏了,正在抓紧维修。
结果只能是一无所获。
他想着这里距离警察局也才十几分钟的路程,这个点应该到了,便舒缓了一下心情,继续等待着。
陆程迁虽然富有,但却是个勤俭节约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当家人,他贴心嘱咐了一句:
“穿着这一身进去吃国家饭,还真是便宜你了。这些可都是大牌子,记得跟王凉破提起这事,让他把衣服的钱还给我。”
这话惹得齐清淮很不高兴,他掰着手指头跟陆程迁算账:
“第一,我不认识你;”
“第二,我也不认识你说的王凉破;”
“第三,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原本在家里种菜,回家路上吃了个路边的野参果晕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到这里了。”
陆程迁听完他说话,脸色全黑了,跟个碳火锅底灰似的。
见陆程迁脸色瞬变,齐清淮还以为他不信,用力将手往后弗了一把,然后背过身赌气不理他。
不想探究齐清淮说的是真是假,陆程迁闭上嘴,但是心中臆想却越来越深,他又在电脑上打开了他昨天看的那本种田文。
《别拦我!我要去种田!》
这是一本无cp小说,且文如其名,里面的男主角齐清淮是个社恐,真的谁都不爱,无视所有漂亮女性明里暗里的示好,只喜欢撸起袖子扛着秧苗托下地种田。
原文是这么写的:
齐清淮很重视粮食,也特喜欢耕地,觉得这是一项世间最伟大轻松的娱乐活动,简直就是为他这个小废物量身定做的。
既能运动锻炼身体又能不饿死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两全其美嘛。
不论他在生活中遇上了什么烦恼,只要跑到菜地旁蹲下去看几眼那些生机勃勃向上萌发的小绿芽,他的忧愁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回忆完毕,陆程迁试探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种田?”
“关你什么事?”齐清淮没好气回答道。
“你最近是不是被梁大娘挑上要你和他女儿相亲?”
陆程迁不死心,继续问,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齐清淮一下子就把身子转了过来,一双大葡萄似的黑曜石眸子睁得又大又圆,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看来是这样子的没错了,陆程迁多看了他几眼,紧接着关闭了文件,缄默不言。
这太脱离实际了,陆程迁一时间接受不来。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尽管人们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他还是很拒绝接触那些乱力怪神的事,没想到今日倒是让他被迫碰上。
突然间,门外有人一下子打开了门,陆程迁和齐清淮很默契地一起抬头望去,原来是陆程迁先前打电话叫来的警察同志们成功抵达现场。
他们全身上下都佩戴了高级装备,在出发的路上一个个绷紧了神经,他们先入为主认为这次要对付的角色肯定不简单,居然能跑到陆氏集团来撒野。
看见在场仅有陆程迁和齐清淮这两人的时候,魏殊有些摸不着头脑,还维持着举枪的动作,警惕问道:“程迁,贼呢?”
陆程迁抬了抬下巴,指向齐清淮,回答道:“那呢。”
“就他?”魏殊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即刻作出了擒拿的手势,他后头的那些人立马冲上去将齐清淮按压在地。
齐清淮拼命挣扎,大声叫喊着:“你们怎么回事啊?放开我!抓他,他是坏人,抓他!”
能在局里做事的都是一帮训练有素的人,下手挺重,陆程迁不是很忍心,提了句:“力气不用这么大,这家伙弱不禁风的,能把他压住就行了。”
待到弟兄们把人带走后,魏殊给陆程迁散了根烟,陆程迁摆了摆手,说不抽。
魏殊笑话他:“哟,你小子不近女色不好烟酒,你究竟爱什么啊?旁人想和你交好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他和陆程迁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个富好几代,但他对钱没兴趣,不乐意继承家里的公司,一心为党为国做贡献,跑路跑到人民政府当公务员去了。
“我爱钱。”陆程迁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除了看小说还真就没啥大爱好,便随口回应道。
“把爷整笑了,谁不好钱啊。”魏殊呼出一口雾,陆程迁抽了抽鼻子离他远了些。
这话从魏殊嘴里说出来着实是有些勉强了,毕竟多年前他放弃了本该属于他的千亿家产离家出走,光靠当警察的那份死工资养活自己。
这时候说出这句话,大概是体验到了生活的疾苦,知道了钱的重要性。不过尽管是这样,魏殊仍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
陆程迁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正经:“有钱人没前途,站得高了看得远了会渐渐脱离地面,从而失去一些平凡人独有的宝贵东西,比如——”
比如什么?陆程迁没接着往下说,他故意停顿住了话语,就等着魏殊怀揣着好奇心催他继续说下去。
魏殊毫无疑问地上当了,他笑骂道:“比如什么?你个狗东西倒是接着往下说啊。”
打开排风机疏散室内的空气,陆程迁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比如烦恼。”
魏殊听后嗤笑了一声,“切,我还不知道你有多羡慕我?不知道是谁当年想着偷偷报考法学专业,结果被家里人及时发现暗中截胡。”
“他们硬生生砸钱用权把你转去经济行业,要不是当时你爸出了事,你绝不可能打碎牙齿混血吞。”
从此政界的一颗闪亮明星还未升起便已陨落,霸道总裁陆程迁横空出世。
提起那个不靠谱的老爸,陆程迁从鼻子里哼除出了一口气,不耐烦道:“我没爸,他死了。”
瞧他那样子就是嘴硬,魏殊认识他这么多年还能不了解他?
魏殊劝道:“想着念着就去见,陆叔在山上这么多年铁定也记挂着你。”
陆程迁假装小(大)龙(聋)虾(瞎),光是昂着主角光环装饰镶金带钻皇冠的高贵头颅目不斜视看着风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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