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的帮助
“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变成“虚影”在墙体中穿行的末白，突然问向身后紧跟着的卫向初。
“问呗，只要是我知道的。”
“你真的忘记自己的过去了么？”
这个问题想卫向初沉吟了一下。
因为自打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名为“记忆”的碎片已经逐渐拼凑和积累，一个关于“自己”的形象，已经有了轮廓。
“确实忘了，但我正在一点点恢复。”
这个回答让末白听后若有所思。
两人得益她所施展的法术【如影化形】，暂时变成了两个“虚影”可以在墙体中随意穿行，同时也目睹到了走廊和大厅中，数量惊人的黑衣人和骑士。
“看来我们这一下，算是彻底把皇宫闹翻天了。”
卫向初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浩荡人马，忍不住感叹道。
但末白却对此毫无回应，只是继续领着他前进着。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我？”
在末白的心中，卫向初明明已经成为了自己新的“主人”，却一直从未命令过自己。
她能察觉的到，这人潜意识里在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人”看待。
而非一个通过法术创作的而来的“召唤物”。
“这是命令吗？”
“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不强求。”
卫向初口吻轻松，显然是不太在意对方的意愿。
“您可以命令我，您现在是我的‘主人’。”
“不，我只是很简单的想要问你，这不带有任何强制性。”
末白叹了口气，放弃了争论，转而回答道：
“那你问吧。”
“你会介意我的......真实身份么？”
“真实身份？”
末白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回答道：
“为什么会认为我介意呢？”
“因为我毕竟有所隐瞒，再加上我现在是你们的敌人，所以......”
“你说过，会帮助我和我的姐妹们。”
“可那并不代表我会认同那些混蛋。”
“我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两人一言一语间，终于走到了墙体一面的尽头，放眼望去诺大的厅堂里，各色人马穿插和集结，卫向初忽视注意到，其中居然还有一支【放浪者】的“女郎”们也夹杂其中，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身旁的末白。
“她们不会发现我们的，放心。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你的其他姐妹们，现在也在这皇宫里面么？”
“是的，如果你想，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她们。”
这对卫向初来说既是个机会，也是个风险。
一方面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和这些勇者的子嗣们好好谈谈，以期能够说服她们迷途知返，不要助纣为虐。
但另一方面，卫向初也知道此时她们正在被“女皇派”和剧团牢牢掌握，即使是私下会面，也很可能会再次暴露自己的行踪。
所以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一个在等待回答，一个在思考回答。
而厅堂内的大军已经在统一调度下，开始有序的对每一个角落进行搜查，纵使二人现在躲藏在墙体中，也难保不会被术士们有所察觉。
不能再等了。
没等到卫向初答复的末白又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余心她确实是想让借着这个大好机会，窜动新“主人”帮助自己和姐妹们摆脱皇女等人的掌控，但她同时也明白，现在的卫向初有着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她打算再使用自己的法术，帮助卫向初跃过眼前的障碍，去先完成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那就带我去见她们吧，正好我也想跟她们谈谈。”
“——那你接下来就跟紧我，我会把你......等等...你说什么？”
正准备吟唱咒语的末白回过头盯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卫向初，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我说请你带我去见你其他的姐妹们，我想借这个机会和她们谈谈。”
“那、那你要救的那个人......”
“如果可能，我当然希望立刻去到她身边，但现在这个情况，我想我需要更多的帮手。”
“......你就这么有自信能说服她们？”
“至少可以解释清楚一些误会，而且......”
卫向初说到这里顿了顿，把目光对上了末白，继续道：
“......有你在。”
“那你就不怕皇女她们的监视吗？”
“我相信你们也不愿在私下会面的时候，被不想看到的人打扰吧？”
末白终于笑着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新“主人”刚刚的一番沉默，是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不由得心生出了一丝敬佩，回答道：
“那好吧，跟我来。”
然后便转而调头，带着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卫向初跟着少女，在宫殿内又是一阵七拐八绕后，终于在窗外的天色来到夜晚时，抵达了一处地下走廊的尽头。
“这里是......”
走廊尽头除了墙与发出微弱亮光的烛火以外，再无其他，卫向初皱紧眉头有些奇怪，却见末白居然从墙体里走了出来，并解除了自己的“虚化”效果，冲着尽头的墙面小声道：
“是我，姐姐们。”
而墙体则在她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吱呀”，随后呈现出了一个轮廓和门一样的光圈，末白看到光圈出现以后，回头示意卫向初也跟上。
卫向初迟疑了一会儿后，硬着头跟了上去，然后只感觉眼前一片雪白之后，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一片鸟语花香的庭院之中。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别有洞天的......”
这样的情况早在卫向初潜入【放浪者】的剧院时，就出现过，这种归类为“创造”系的法术可以允许多明术者消耗大量的“法术力”，来按照自己的意愿构造一个“空间”，其具体的方式也自然与术者本身的“法术力”和能力钩挂。
眼前这片存在于庞大皇宫墙体中寂静庭院，想必也是这群勇者子嗣们，通过自己攒下的“法术力”而临时搭建起来的。
根据就是当卫向初迈出腿脚，脚下踩着的石路和绿草，全部变成了不稳定地虚影。
这是“法术力”不足的象征。
“末白......为什么你会......你后面这个人是——！”
没等末白向解释，身在庭院里除了惑红以外的其余七人从各个角度瞬间冲到了卫向初的周围，然后持着各种武器死死地抵在了他的身上。
“这家伙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宫殿说的入侵者就是他？”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皇女殿下他们正在到处找这个家伙！”
“照我说打一顿然后交给他们得了，省的又引火上身！”
少女们各抒己见，身为姐妹最年长者的惑红则慢慢走到了卫向初面前，先看向了末白，问道：
“小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们先把武器都放下来，听我说！卫向初先生他、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惑红和末白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后，示意其他人把武器放下，然后施放法术向庭院的边缘处蒙上了一层红色的薄纱。
“这个屏障只能持续半个时辰。”
“足够了。”
卫向初点了点头，开始和末白一起，向众人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凭空降临的外来者，众人的相遇，与【属相星群】剧团展开的殊死搏斗，和末白的约定，所有的所有，在卫向初和末白的口中依次展露全貌，其中一些事情无形中也和少女们所知晓的部分相吻合，这让她们纷纷从最开始的敌视，慢慢转变成了些许的惊讶，最后彻底变成了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这、这个世界怎么可能还有和妈妈一样的人......”
“是真的，缘青姐姐！你看看我！我已经和卫向初先生签订了新的契约，现在有了稳定的‘法术力’供应，不需要再去做那些事情了！”
为了让姐姐们相信自己，末白撩开了披菓在自己身上的外衣，露出了雪白肌肤，卫向初吓得急忙别过了头，而其他少女们则透过自己身为“召唤物”的双眼，真切地目睹了妹妹身上和他身上联系着的那条“法术力”纽带，稳定、充盈。
“那、那这么说来......脂牙团长说的都是真的？他、他并没有骗我们？”
“那我和筱绿岂不是一开始就......”
“这个我并没有怪二位的意思，毕竟那个时候我也没将这么多的实情告诉你们。”
卫向初感受到少女们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禁心中暗喜，赶忙开口安慰道。
“那你可以向和小妹一样，和我们也签订新‘契约’吗？”
这正是卫向初曾经所考虑到的问题，如果是之前，他会犹豫，不过在有了【母树】这个坚实的后盾，现在的他，即使一口气与另外八位勇者子嗣签订“主从契约”，应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晓紫——！”
“你怎么突然相信这家伙了！”
当然“反对者”也不是没有，虽然有了大量的证据可以佐证卫向初所说的都是事实，但对于小黑和命蓝而言，要相信在心中上一秒可能还是死敌的家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好了，大家都先不要吵了。”
最后还是身为最年长者的惑红开口喝止了众人，尔后确认了一眼屏蔽监视的剩余时间，说道：
“首先我要先谢谢你，帮助我的妹妹。”
“彼此，毕竟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算是互惠互利。”
“但是现在我们的情况，你也应该非常清楚......皇女贵族还有剧团正在时刻监视和操控着我们，就算我们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但现在也无法提供太多的帮助。”
“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我不会要你们立刻大张旗鼓地反抗他们，事实上那些贵族当中，也有心存不满者，我只想要你们和他们一样，在暗中，尽可能给我提供帮助。”
这个要求对惑红她们来说并不过分。
甚至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那是没有问题的，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很容易。”
“那就足够了，接下来我打算继续前行到内殿那边，去寻找皇子殿下和其他被软禁起来的贵族家主们。”
“那就让小妹继续跟着你吧，她现在已经是你的‘召唤物’，我们则会暗中向其他人布下命令，协助你在宫殿里的行动。”
“非常感谢，那我和末白就先走一步了。”
“站住！”
卫向初道完谢，领着末白准备离开，却被姐妹中的次姐小黑突然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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