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流
后面的军队被埋伏好的倒地巨木拦住，雄雄火焰窜天。
“莫少将，后面的粮草起火了！”听得一个正在应付黑衣人军卫冲着马车方向吼道。
莫忘以一敌二，嘴里不住的咒骂：“该死！”
这群黑衣人各个武功高超，比起莫失莫忘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有备而来，沧溟军本就是经历大战，正是将养之际，此刻已然乱了阵脚。
傅婉得见一个寒光森森的大刀插入车壁，在即将要刺到她身上之际，倏地被一抹金光弹开。
傅婉登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她在意识里喊道：“815，这是不是姐姐我的金手指？”
［亲，您想多了，刚刚那出来的金光是付南书的功德，这金手指是人家的。您要使用也不是不可以……］
听得那女声顿了顿又道。
［但是您用多了就会让付南书的灵魂修补时间延长，甚至于消耗殆尽，您自然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了，用或不用还是要您多斟酌一下。］
傅婉撇撇嘴，士可杀不可辱，她不用就是了，这种折损别人功德来保全自己的缺德事她可不干。
车外依旧是刀光剑影，莫忘劈开一个人的脖颈，鲜血溅了他一脸。
傅婉急中生智，她大声唤道：“莫忘，快过来！”
莫忘退敌后闪身探进车舆，他满脸是血，把傅婉吓的愣了神。
莫忘疑惑傅婉的反应，他们将军都见惯了生杀予夺，这点子血今个儿怎么还吓到她了，莫忘这就换了她一声：“将军？”
傅婉这才回神道：“莫忘，你可知调虎离山之际。”
傅婉在莫忘耳边低语几句。
莫忘与傅婉交换一个眼神，心中已对傅婉筹划了然于心。
片刻后，莫忘又冲出车外厮杀，他与莫失背靠背对敌，在他耳边传声道：“等会儿我假扮将军，调虎离山，你带将军赶紧逃，再这样下去将军根本无法安然到京，届时我再回来，带着沧溟军归京！”
莫失闻言与莫忘眼观鼻鼻观心。
片刻功夫见莫忘驾车在军卫的保护下冲出重重阻隔。
黑衣人中一个领头人便出言发令道：“不要恋战，付南书在那马车里，快追，务必诛之！”
那群黑衣人得了指令，没再纠缠，齐齐向马车方向追去。
待他们追着马车离军队已然很长一段距离，这才察觉到中计。
那领头之人冷静道：“别追了，这车里根本不是付南书。”
却见后面的军卫也追了上来，枪林弹雨间黑衣人半数倒下，莫忘也驾车返回。
那群黑衣人便纷纷抹了脖子。
莫忘带着人搜黑衣人的身。
一副将道：“莫指挥您觉得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莫忘从那领头人身上摸出一个铜牌，他摸着上面精致的繁纹思索道：“这是一群死士，就算有线索留下也不过是障目的手段罢了。”
而另一头傅婉头戴帷帽跟莫忘早已驾马离开。
傅婉跟着莫忘混入了洛县，计划秘密返京。
在一处酒楼内，傅婉扒了一口饭对莫忘道：“你放消息出去，付南书在路上遭伏，现在已经死了。”
傅婉想了一路，如果按原著剧情走的话，付南书是遭人算计害死的，那她何不将计就计把握住这段剧情，索性就让这想害付南书的这群人知道她已经死了，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然得逞。
如此一来，她定能逃过一劫！保住了小命也好慢慢寻找回去的方法。
莫忘抱拳称是，转身去了廊道，招来一只鹰隼将密令绑在鹰隼脚上……
次日，举国号丧，护佑燕国子民的巾帼英雄付南书遭恶人伏击身亡，那个以少胜多捷报连连女将军，居然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待傅婉跟莫失踏上京师的土地，她大为震惊，哪怕是她拍过那么多的影视剧，见过那些人扮演出来的大场面远不及她如今亲眼所见的分毫。
全城老弱妇孺无一不服丧穿白，周身便是哭声，他们皆替那付南书哭叹。
那茶肆中的说书人抚着胡子叹惋道：“可怜定国公一生戎马，两个儿子接连战死，仅有一个小女儿能傍膝下，结果这皇帝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虽说这三国早有约在前，十年休战，可谁知这北颐新君初登大宝就毁了这誓约，十万大军压境——”
“朝中居然无一人可以领兵，这定国公年近花甲，这皇帝居然想请他领兵，可那时他因旧伤累累，身体早已强弩之末，哪里吃得起领兵打仗之苦？”
席间一个小青年疑惑道：“那付南书不过是一个女子，怎能领兵打仗，这些男人不觉得羞愧吗？”
“这沧溟军本就是付家自己的军队，早些年皇上收走了这五万沧溟军，定国公便乞身，在家中安养了。”一贵族子弟说完，，向四周瞟了瞟，而后用手挡着嘴轻声道：“这朝中无人练的熟这沧溟军，这费劲心思收来的兵倒成了烫手山芋了，皇上让付家人拿回这兵权，多半是想看这北颐和付家互相厮杀……”
那贵族子弟的另一同伴见他失言，赶紧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适宜他住嘴，转移话题道：“这付家战功赫赫，现在就连付南书都巾帼不让须眉，也难怪百姓赞叹。”
那说书人一拍惊堂木道：“正是，这付家上下就算是不为官为将了仍是在施粥济民啊，这次北颐出兵，皇上想让这定国公重新领兵，便许还回付家这沧溟军的掌兵之权，定国公心系部下还有苍生，自然是不好推诿。”
说书人抿了口茶又咋舌道：“女战神付南书自幼习武，武功高强，又耳濡目染武熟读兵法战术，与敌国周旋了足足三年，终于在济北一役中折槁振落以一万敌十万大胜颐国，凯旋而归。”
那小青年又顾作老成叹惋：“可惜啊可惜，如此英武风姿就这么遭奸人暗袭了。”
可此刻那被人讨论的中心正好端端地坐在席上吃着茶点，她一身绯色劲装，长刘海遮去半边面庞，叫人只能看的到她半边脸和那凌厉的下颌，一双凤眸睥睨凛然，一颗黑痣落在眉尾更显神气。
此刻她正吃到了合自己口味的果子，心里高兴随手给小二丢了几个铜板。
那小二得了便宜，狗腿一笑：“女公子您吃好，有什么需要就再吩咐小的。”
傅婉看着精美的茶点，奔波多日总算享了安逸，想她一个女明星先前为了控制身材啥都没得吃，尤其是甜食。
现在穿书也算得了这点好，有好果子吃了！
莫失见傅婉如此悠哉，不知傅婉接下来的打算，他出声问道：“沧溟军已然候在城外了，这个时候本该先面见天子，不知将军是否有意回军内安排？”
傅婉摇摇头：“不急，我们要是过早回去，这付将军身死的传说就破的太快，敌在暗我在明，何不让他们多高兴几天？”
莫失道：“那我们接下来……”
傅婉将刚刚那说书人所言听得一字不落，这付老夫妇在原书中就剩这付南书唯一的依靠了，书中虽然没有提及这老夫妇后来的结局，但他们三年没见女儿思女之心要有多么的苦痛她不敢想。
不管怎么样，她此刻必须得给他们递个消息：“家里可有传消息去？”
莫失笑道：“这是自然，昨个儿莫忘早就递了消息回去。”
付南书不住的点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那还是得让他们演的像些，别让别人瞧出来了”
莫失又问：“那将军眼下可想先回府？”
回府……见付南书的爹娘吗？
她在现实中从未切身感受过亲情，她本是个孤儿，后来因长的好看被养父收养，自幼按着艺人培养，后来就被送进了娱乐圈。
父母这个词，于她而言未免也太陌生了些，她喃喃道：“先不回，将军府此刻定是有人在盯着的，回去也怕爹娘露馅被有心人察觉。”
傅婉抬头看向莫失粲然一笑道：“许久没来京师了，我想在这逛逛玩玩可好？”
莫失闻言一愣，他总觉得他家小姐自从武功尽失后像变了个人，此前她因被人嘲武夫之女，不男不女粗鄙无礼，与京中贵女玩不到一起，向来是不喜外出的，都只管着在院中耍剑。
莫失自嘲自己多想，摒除他这多余念头，赶紧回道：“将军既想玩自然是可以，莫失陪你一起。”
不过莫失很快就后悔了，此刻他正陪着傅婉站在樊楼脚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此刻觉得她家小姐还是她家小姐了，谁家女儿会去青楼这种地方啊！
莫失忍不住出声问道：“小姐您可知这是哪？”
傅婉憋不住笑嗤了一声：“自然啦，京师最大的青楼莫，我就想去看看这里面的小娘子得有多美，才能有这上桃李不比佳人笑的称赞。”
在《雉心》这原著当中，男女主便是在此相遇的，女主高稚进樊楼扮作歌姬偷听官员谈话，哪知那席间官员偏生就有燕子晋在。
既然如此，她需得提早踩个点，看看怎么才能让他们二人提前相遇。
傅婉没有作一丝犹豫，大步流星走进樊楼，莫失得见，忍着害臊小步跟上。
刚踏入这樊楼的门槛，便有香粉气味扑面而来，这厢就有鸨母出来相迎，她满脸堆笑道：“哟！是位俊俏的女公子，不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好叫人给您安排。”
傅婉从怀里掏出个银锭抛了过去，笑道：“先来一间上房。”
那鸨母见傅婉出手阔绰，脸上笑意更甚，抬手便叫了两个伙计带着傅婉去客房，又小声吩咐道：“安排上歌舞。哦……还有再单独安排个姑娘，这边还有个小郎君呢。”
那鸨母说完笑了笑，那伙计便比了个得令的手势。
待傅婉走进了房内，就响起了丝竹管弦，小娘子唱起曲子声声入耳，唱的傅婉心头痒痒。
她泯了口酒，心中开始盘算。
如今高稚都尚未来燕，就算来了京师，她与燕子晋相识也是来京师的两年后了。
她到底怎样才能让他们提前相遇……
而莫失这边，则是被个身娇体软的小娘子给缠住了，玉臂攀上他的脖子，拿着酒杯给他喂酒，叫他整张脸羞得通红。
傅婉见了忍不住发笑，隔空朝莫失的方向敬了个酒，笑道：“莫失，说好了哦，舍命陪君子，咱们军中不是也有军伎的嘛，不要跟没见识的一样。”
莫失面上苦笑心里腹诽，军伎不过是跳舞奏乐助威庆功的，可没这里的小娘子一半奔放啊！
傅婉几杯温酒下肚，已经有些上了脑袋，此刻都有些飘飘然，却听得门外有姑娘一声声的啜泣和争吵之声。
傅婉越听越觉得不对，她禀退堂中的乐姬，起身走出门外，所见，竟是一个家丁在跟一个漂亮的小娘子争吵。
此番她算是明白了，这不就是逼良为娼嘛，这樊楼的女儿家向来卖艺不卖身，怕不是有人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想用强的。
好生腌臜。
傅婉上前去，原身自幼习武力气很大，她一把便推开了那个家丁。
那家丁回头，见得来的是个女子，怒骂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女的，看你是有眼睛的。这个娘子被我们公爷看上了，你可是得罪不得的，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傅婉回骂：“呵，光天化日强买强卖，真是好大的官威。”
那小娘子听到傅婉话语间有维护之意，噙着泪的双眼露出点点含着希冀的曙光，傅婉见了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借着酒劲愈发的英雄感爆棚，她抓起那小娘子的手腕，将她扶起，问道：“说吧，哪个房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大官。”
那小娘子伸出葱白般的玉指指向一处。
傅婉得见，立刻牵着她手腕一脚踹进了那走廊尽头的客房。
待二人冲进那客房内，入眼便是一群舞姬扭动着柔软的腰肢，身着薄纱尽显媚态。
几个男子列坐三面似是在议事。
荒淫无度，狗官！
那群舞姬乐工被傅婉的动静惊到，管乐声乍停，舞姬们吓愣在了原地，傅婉拨开人群，来到那首位前破口大骂：“为官之道就是叫你这么欺辱女子的吗？公理道义何在，不要仗着自己是什么大官就可以目无纲纪了！”
场面登时便陷入死寂，那被牵着的小娘子这才出声耳语道：“这位女公子，欺负我的不是这位。”
傅婉甩甩脑袋，这才散了点醉意，眼前也渐渐清明了起来，她定睛一看。
那主位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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