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狐仙归来!
完了!
要狗带了!
死亡唤起了柏迟年的记忆碎片,爷爷、虎子哥、村长、小黑狗,以及朦胧深处,那两张望向自己,却又总是看不清的脸庞。
全身上下的血管在强大的重力挤压下,一一爆裂开,眼白被血液爬满。
黑袍男人手中多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瓢虫,细细欣赏:“就拿你来做第一个试验品吧。”
柏迟年恶狠狠地盯着他的双眼,嘴巴牢牢地闭着不愿服从,似要把口罩下的面孔看穿。
见柏迟年死前还如此倔强,黑袍男人再次拎起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向地面。
一次,
两次,
三次,
足足十多次,黑袍男人才发泄完,拍了拍因为撞击而落在衣袍上的灰尘。
“我看你也无福得到它的青睐,早早的把灵魂交于我好了。”
黑袍男人神情不屑,等待着柏迟年的灵魂飘出。
黑暗。
又是一片黑暗。
柏迟年仿佛来到了一个虚无的世界,但脚下却是坚硬的真实感。
“zzz——zzz——”
呼噜声?
柏迟年循着声音找去,果然看见了一个人蜷缩着睡在地上。
白色衣裳、白色长发。
这不是马介甫吗?
见到了熟人,柏迟年开心地跑来,晃动着他的身子。
马介甫没有醒,或者说,他醒不来。
柏迟年这才发现,马介甫的皮肤竟然有些透明!起初他以为对方就是天生冷白皮,这般看来并不是。
马介甫身边漂浮着细小的白色颗粒,仿佛他的力量,正在消逝。
柏迟年忽然想到什么,伸手去摸腰间的小刀,没有摸到,他在地上摸索,祈求能找到些尖锐的石头,但这个地方空无一物。
他将目光放在马介甫近半尺长的指甲上,毫不犹豫地拿起他的手,对准心脏位置扎了下去。
马介甫的身体布满寒气,指甲插进肉里的那一刻,霜雪顺着皮肉迅速爬满他的身体。
狐仙大人
尝到了人类精血,马介甫眉头微微蹙动,身上的寒气逐渐褪去。
他抬眼看着自己的手被柏迟年握着,就这么刺入了他的皮肤。
小子
既然你这般对本座,那么本座定不负你。
马介甫冷眼微凝,右臂红光显现,如同大地上流淌的河流分支,柏迟年的精血顺着他的手臂蔓延,直到凝聚在他的双眼中。
狐狸一族的杀手锏,便是那双能够穿透人心的明眸。
“本座,活过来了!”
以马介甫为中心,黑暗的空间逐渐被苍白替代,柏迟年的灵魂体消散原地。
山洞内,躺在石板上,右脚架在左膝盖上,正要进入梦乡,双眼却猛然睁开,神色怪异的望向洞外。
那黑袍男人眼皮直跳,浑身肌肉猛然紧绷,一股强大的威压直接将他嵌入地面三分,仿佛被猛兽狠狠盯上,同时,他所设下的禁制空间瞬间破裂。
陆七和傅爷两人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这,这人,从土里长出来的?”傅爷本就长得高,那人嵌入地面后,高度还没到他的膝盖。
陆七的目光则是放在后方的柏迟年身上。
“哇哦,那白发少年是谁啊?”傅爷顺着陆七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位白色长发少年,面相冷峻,如同冰山。
“他是迟年。”陆七可以肯定,他在宋上招身上也见到过。
仙家附体。
“迟年?”傅爷上下打量,的确是迟年的衣服。
马介甫走到黑袍男人身后,抬脚踩在他的头上,“你叫什么?”
黑袍男人本傲气的很,此刻却连眼睛都不敢动。
“我,我没叫。”
众人:
“本座问你叫什么名字!”
马介甫轻微发力,男人的头颅出现裂缝,双眼瞬间充血。
“译娄!”男人的语气还是很刚硬。
马介甫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端着面子,随即转动鞋子,像踩烟头一样踩着译娄的头。
“我赐你一个名字,蝼蚁。”
在极度恐惧中,译娄的头如同受到重力挤压的西瓜,四分五裂,同一时刻,山洞内的一盏白玉瓶出现裂痕,随即破裂开来,无数灵魂飞出。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二十七个!”青衣少年表情十分夸张,“能够收入二十七个灵魂,这人在牧灵人部落的地位不低啊。”
少年来到洞外,此刻月亮拨开云雾,倒映在湖泊中央。
“可惜啊,入了邪道、毁了前程,还偏偏惹到了那只老狐狸。”
——
马介甫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径直来到陆七和傅爷两人面前,朝着他们的脖子伸出手去。
但是,手停在了半空,怎么也前进不了。
【别动他俩啊喂!他俩是我朋友!】
柏迟年的声音回荡在大脑中,他害怕马介甫乱来,伤害到陆七他们,此刻正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权。
“本座知道!赶紧放开本座!”马介甫丝毫不顾及在两人面前的形象,“再迟你朋友就归西了!”
柏迟年听闻连忙放松精神力。
马介甫伸手来到陆七的脖子处,随后绕到右后方的衣领上,捏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纯黑色瓢虫,傅爷衣领上也有一只。
两人的第一反应便是毒虫,这虫子的颜色一看便是浸泡毒液造成的。
马介甫直接将瓢虫捏成粉末,然后打了个哈欠。
“哈——
本座困了,你来吧。”
柏迟年的发色逐渐从白成黑,眼眸中的霜冷与红芒被逐渐消退,直到恢复成他们所认识的柏迟年的模样。
只是,头发长度没有恢复到他原来的样子。
变了个身,接了个发
“长发的迟年,更可爱了。”傅爷傻嘿嘿的笑道。
陆七用怪异的眼光看向傅爷,心想:你没事儿吧?
【对了,之前忘记告诉你了,每七天你需要喝下一只生禽的精血,这样本座才能保持精力。】
柏迟年暗暗点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脸色有些难堪。
他们此趟来镜湖,是为了从译娄口中得到如何破解禁制的方法,但现在译娄死了,方法也随着他消失了。
那岂不是李时珍和那个男孩要永远被困在别人身体里了?
这时,陆七手机铃声响起,是杨暨打来的。
接到电话后三人松了口气,原来,随着译娄的死亡,他所设下的禁制也都失效了。
三人站在原地相望,脸上挂着傻笑。
谁也没有察觉到陆七看向柏迟年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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