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兵
东宫,书房之中,李亨正与一名中年文士正轻声密谈。
而这个中年文士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老熟人。
李泌。
“长源,听我父皇的口气,完全没有早年的英明果敢。”李亨感慨道。
作为玄宗的儿子,已经跟随玄宗很长时间。在他心目中,父亲是很果敢的人,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这一切早在李泌预料之中,便道:“殿下不必感伤,该去总是会去。”
李亨皱眉道:“先生教我的话,我虽然全都说了,但是不明白先生这样说的用意是什么。”
“这是为了保护殿下啊。天子已经迟暮,不复当年。对于殿下的戒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为了不让陛下过分把视线集中在殿下身上,只得用转移大法,把陛下的视线从殿下身上转出去。”
“真的会吗?”
“事实上,大唐未来的基业非殿下继承不可。而要稳住大局,非得和杨家切割,这才是今天这番话的真正目的。到将来,无论和杨家发生任何激烈冲突,甚至是你死我活的斗争都不会奇怪了。”
“有道理啊。”李亨又赶紧问,“先生,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什么都不用做,静看杨国忠出招。”
“他会出什么招呢?”
“哼!肯定是和郡马爷有关。”
“哦?”
杨国忠回到府邸,气鼓鼓的逮到东西就扔,谁也劝不住。
妻子崔氏和儿子杨昢走了进来。
杨国忠一看到杨昢就来气,骂道:“都是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货,害得我今天在陛下面前出尽了丑。”
杨昢一脸无辜:“孩儿在家,没做什么呀。”
杨国忠冷哼一声,不理会他。
崔氏看出来了,笑道:“老爷,多大的事惹你这么生气,以至于把气撒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杨国忠没好气地道:“太子今天非常的反常,在会上竟然当众让我下不来台。真是非常的奇怪,好像不是他似的。”
崔氏猜测道:“会不会是有人给他出主意?”
“谁呢?难道是杨错!”
“他好像没有那么深远的谋略。”
“不管了,我现在烦得很。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收拾杨错,那小子在岐州似乎风生水起,陛下也不管他。”
“谁让老爷非要赶尽杀绝,陛下反而不信了。”
“哼!我自有办法。”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几营士兵已颇有些精锐的架式,但也仅仅是在校场的操练之中,实战中的能有什么表现尚不得而知。
杨错召集诸将在岐州府衙大堂,一起议事。
“诸位,以我军如今情况,可有一战之力?”杨错问道。
堂中,众人没有立刻回答。
安太清立刻出列,答道:“各营士兵虽然在校场操练日渐精纯,但沙场厮杀却并非这校场操练可比,不经历战阵,我军恐难成精锐虎狼之师!若是遇上敌军精兵,胜负难以预料!”
他与军中其他校尉相处融洽,因此现在容光焕发,眉眼间充满自信。
曲环等人都点头赞同。
杨错笑道:“太清说的话正合我意,如今我军当务之急便是让士卒早经战阵!”随后转头向张延赏问道:“宝符,如今军中钱粮还余多少?”
张延赏思索片刻后,肯定地说道:“前些日子各营士卒训练辛苦,每日粮食消耗不少,军中存粮本已不多,这几日,从城中百姓购买到不少新粮。所以粮草大约可让全军三月之用。”
“如此说来,再有三个月,我军将无粮?”
“城中百姓虽还有些余粮,但也不多,若强行征集,百姓日后必将无法过活。”
“这办法不行,还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只能以银钱购入粮食,但是今年关中大旱,粮食歉收,粮价肯定不低,而且恐怕也买不到多少!”
怎么办呢?粮草将要用尽,士兵又需要用实战来锻炼。没有粮草如何去作战?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举两得,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呢?
这时,有探子来报,山南道节度使源洧领军两万,已经离开了大散关,距离陈仓不远了。
“来这么快……”杨错没想到杨国忠居然这么狠,发现山贼消灭不了他,立刻直接从山南道调兵。
众人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战是对付自己人。
杨错问道:“源洧是谁呀?”
李皋出列道:“宰相源乾曜的后代,常年在山南道任职,可以说是一个镇守边疆的干将。”
“他难道不知道出兵岐州是不对的吗?”
“估计知道,但是杨国忠给出的条件肯定很优渥。再加上有杨国忠只手遮天,也不会有人知道两军交锋。”
“哼!这就怪不得我了。”
张延赏出列道:“啊,难道将军准备与源洧交战,这万万不可啊,源洧所率军马不少于两万,且他的背后是杨国忠,有杨国忠为后援!我军只有四千余人,又不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怎能以卵击石,将军三思啊!”
“哈哈……宝符不必担心。我已想到了一条妙计,既可练兵,又可取得粮草,而且还能削弱杨国忠的军力,让他不敢再对付我,正是一举三得!”
众人面面相觑。
黄昏时分,山南军中传出一阵阵暴怒的大喝声。
“什么?又有一批粮草被贼人劫走!到底什么贼人竟然如此大胆?”山南道节度使源洧面色铁青,暴跳如雷。
这几天张绣军中运送粮草的辎重队连遭山贼劫掠。
一连三天竟然被劫走两批粮草,总共丢失大约了八千余石粮食。
这批粮食都是刚刚征收上来的新粮,准备送往自己军中。
大唐富庶,但山南道却是贫瘠。战力在十节度使面前不够看,只是自觉对付杨错绰绰有余,才接了宰相的钧令。
但是不曾想,就是在自己刚离开大散关,竟然连续两次被“山贼”劫掠,征收上来的粮草几乎丢失了一半,令源洧恼怒不已。
看着跪到在地上的两名负责押运粮草的校尉,怒不可扼地上前一人一脚,将两人踢翻在地。
“两个没用的废物,给了你们两千兵马护送辎重,竟然连伙山贼都抵挡不住,丢了粮草,还要你们何用!”口里说着,源洧抽出身旁配剑,作势欲砍。
两名校尉吓的忙不叠叩头,求饶:“将军,念在我等跟随将军多年的份上,饶我等一命吧!”
旁边众人都出声为二人求情。
在一片求情声中,源洧怒气慢慢平息,宝剑归鞘,坐回位上,沉声问道:“念在你等多年来跟随本将,且多有功劳的份上,且饶你们一命。与我将此次被劫的经过细细道来,不得有一字虚言!”
“是,将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其中一名口齿较伶俐的校尉将被劫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原来今日一早,二人领军押运粮草上路后,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在经过一个树林时,林中射出一阵乱箭,一名校尉当即带领一半军士入林搜索,只看见二、三十名山贼打扮之人手持弓箭正在逃窜,这名校尉领军奋力追赶。
但在林中转悠了一个时辰,却始终没能追上,最后泱泱地出林,想与另一名校尉会合后继续赶路。但却惊讶地发现原先停留之处只有一片厮杀后的残迹,林外的五百名士兵全部战死,只有另一名校尉被绳索捆绑在地并未丧命。
运送粮草的几千名民夫逃散一空,而几百车粮草则被连粮带车搬的一车不剩。
等为那名校尉松绑后一问,方才知道,就在他们进林后不久,大约八到九百名贼军骑兵与千余名贼军步兵忽然杀出,措手不及之下,五百军士被杀的全军覆没。
只有那名校尉被一名脸带刀疤的贼军头目打昏之后,又被贼人用绳索捆住,丢于地上,反而逃过了一命。
听完后,源洧皱紧眉头,沉声说道:“竟然有八、九百名骑兵,当真是山贼吗?你如何便能肯定?”
那名被贼首打昏捆住的校尉,急忙解释道:“我看那些贼人衣衫不整,满口粗言秽语,而且称那名刀疤大汉为‘大王’。故此猜测这当是一股实力颇强的贼军。”
源洧点头说道:“既然是山贼,便不足惧了!若能将其扫除,不就是本将的一件大功劳嘛,但这伙贼军骑兵来去如风,你等有何妙策可以扫除贼人?”
这时,旁边一名参谋模样的文士向前一步,说道:“下官有一计,定可助将军扫除贼人!”
源洧大喜说道:“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将军,你只需如此……”
“好,果然妙计。众将听令!……”
夜色深沉,秋风瑟瑟。
杨错站在岐州城头,若有所思。
李皋登上城楼,见到杨错,笑着问道:“将军有心事?”
“强敌在侧,内忧不断。身为朝中宰相不考虑为天下民生,却越境来打我。朝廷也没人制止,真是滑稽可笑。”
“或许这也是太子不愿见到,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吧。”
“刺史,我有件事想问你。”
“将军请问。”
“为什么你们义无反顾的帮太子,甚至容得下我。”
“一是太子乃国之正统,不可不保。二是将军勇武过人,的确英雄了得。三嘛,那就是天意。”
杨错抬头望了眼天,心头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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