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可这话没逃过谭玖的耳朵,她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是啊!”
小马勤快又聪明,厨艺又好,一教即会,是她的得力助手。最重要的是只需包她吃住,连工钱都不用付,完全是廉价劳工啊,那个老板会不喜欢这样的伙计吗!
可祁勋明显曲解了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有一把锋利的刀子插了进来,将他的心一寸寸地绞碎。
就这样,刚萌生的慕意就这样顷刻间化为泡影。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徒然脸色阴郁,站起来走远了,连袖子不小心把茶盏打翻了也没有察觉。
祁勋就这样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宠物餐馆,只留谭玖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刚回到国公府,祁博就迎了过来,语气急促:“昨天在满乐楼发生的事你可知晓?”
“点点受伤的事?”
原本还想着今天顺带问一问谭玖的,怎知一提到小马,他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想不到祁博清晨去一趟皇宫,消息比他还灵通。
祁博点点头,故作神秘道:“对,那你知道是谁伤的吗?”
祁勋无精打采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随意坐在杌子上。
祁博却没发现,饶有兴致地把打听到的消息全数到来:“是西戎的那班人!还有,把点点救出来的竟然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恭亲王,五王爷诶!”
这时候祁勋还不知道褚之唐跟那天与他竞标的是同一个人,他的关注点只在西戎身上,所以就随意带过了。
他挑了挑眉:“西戎那班人出现了?不是消失了一阵吗?”
祁博也是纳闷,“对啊,估计又是想闹出什么风波。密函一日不找到他们是一日不肯死心吶。”
许久后,祁勋敲了敲案子:“把陈副将叫来,我有个计划。”
祁勋的计划是引蛇出洞。
既然西戎那几个人那么想得到密函,不如请君入瓮将他们一网打尽,最后再从他们口中得到与西戎合谋的朝廷中人身份。
反正密函本来就弄丢了,他们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把风声放出去,说是陈副将最近都在寻找能够破解密语之人。恰好得知西郊有户猎户,其娘子就是西戎人,这次陈副将要前去讨教。”
到时候再设下埋伏,西戎那班人怕是也插翅难飞了。
这么拙劣的伎俩普通人当然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
可西戎的首领早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此时不论真假都要去分辨。
在路上,大胡子首领,一边疾行一边跟手下抱怨,“格老子的,上周回去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事情挽回的余地。哪知这都督这么不讲人情,说是找不到密函就永远别回去了。”
他看守的那块地早就被祁勋的兵给占领了,说他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都不为过,也难怪那什么都督不肯让他回西戎了。
找密函什么的是假,恐怕想过河拆桥才是真。
可没法,几人想要回去,就只有找回密函这一条路。这不一听到祁勋虚传的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赶到西郊来。
见到所谓的猎户家其实是个空壳时,他们大感不妙,想要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瞬间大批训练有素的士兵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
祁勋从整齐的队伍中走出来,冷笑道:“别来无恙啊?”
几人面面相觑,发现是祁勋设下的陷阱,恼羞成怒奋力反抗,试图杀出个重围,“兄弟们,上!”
他们也只有十余人,可这次祁勋准备充足,很快他们便落了下风。
士兵们唰唰唰就把他们几个兄弟解决了,急的祁勋大喊:“留活口!”
刀剑无眼,一场厮杀到最后还是只有首领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好汉饶命!”
想起他们那时怎么欺负点点的,祁勋感同身受,鞋子踩在他们的脸上摩擦泄愤:“说!跟你们通信的人到底是谁!?”
那人本来就吊着一口气,被他这样折磨,更是两眼一翻,就快要晕死过去。
祁博上前拉着他:“别冲动,先听他怎么说。”
“让我怎么不冲动,我现在这个模样也是他们造成的,我还差点被他们弄死!”祁勋咬牙切齿,指着首领的剑又逼近了几分。
这帮人不仅屡次进犯他国,让边疆百姓因为长期战事过得苦不堪言。战败后却不投降反而勾结他们的朝臣,害他坠马昏迷,还在他变成小狗的时候不断欺辱他。
种种行为,令祁勋觉得将他们碎尸万段都不足以解恨。
在被恭亲王威胁时,首领不顾身份磕头下跪,可见就是一众贪生怕死的乌合之辈。
现在见周围布满了祁勋的士兵,躺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的几个兄弟,还有架在脖子上的利剑。他哪还记得守口如瓶,登时抖了出来:“我说!我说!”
首领气若游丝:“是……是……”
正当几人屏息静听时,一支暗箭从远处射来,精准的射中了那即将开口的人。
大量鲜血从西戎首领口中喷涌而出,最后他还是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咽了气。
“又来?!”祁勋暴跳如雷。
没错,又是在重要关头杀人灭口。
祁勋立马张望四周。只见一处矮坡上的草微微晃动,人影快速逃远。
他咒骂一声,拍马追了过去。
走之前还不忘他哥:“陈副将护送尚书回府,其余的跟我来!”
许久后,祁勋回到府上,看得出余怒未消。
祁博连忙上前询问:“怎样了,追到了吗?”
祁勋摇了摇头,满脸不解:“这次带着出行的全是精挑细选精兵,却还是走漏了风声,难道奸细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此话一出,就连向来淡定自如的祁博也皱紧了眉头。
这就难办了,想不到朝廷那人的手在他们不经意中已经伸的那么长了。
隔日一早。
因为西戎余孽终于落网,祁勋需要上朝交代始末。所以昏迷醒来后许久未上朝的祁勋露面了。
却没想到今天除了他,还有另一个引得百官议论的人——褚之唐。
金碧辉煌龙椅上的天子大病初愈,面色潮红,“五王爷答应留在陇州城,孤深感欣慰啊!”
只见百官队伍中,那日与祁勋争竞标的熟悉面孔上前一步,作辑道:“为皇兄分担,是臣弟应该的。”
他那如沐春风的声音和当日说那句‘承让’时的语气如出一辙。即使祁勋站在队伍居后,仅看他背影,还是能辨别出来。
祁勋原本便紧绷的弦更是断了一根。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外界传言那淡泊名利云游四海的恭亲王。
天子显然满意极了:“好好!以后多进宫来,孤一些拿不到主意的事也有个人商量。”
“臣弟愿效全犬马之劳。”褚之唐态度拿捏得滴水不漏,完全看不出破绽。
朝堂里的人都心思各异。
皇帝上月染疾,差点就一命呜呼了,故而更珍惜身边人。没想到他随意一道旨意,就让向来不恋朝权的人回归了,究竟是福是祸真是不得而知。
这位恭亲王还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角色。当年与皇帝一同打下江山,本以为他会想要分一杯羹,却没想到他提出离开大好仕途,从此四海经商。
可不得不说褚之唐这一决定实在是妙,让本就宠信他的皇兄更加放心了。
这时候却在皇帝身体渐渐变差的这个节骨眼上回归。褚之唐只是纯粹想陪皇帝度过晚年,还是想要与太子抢夺这储君之争,无人知晓。
丞相为首的官员向来不看好太子这是早已不是秘密。觉得太子碌碌无为,皇子中又没有其他人选,尚且无人有资格继承大统,所以一直在观望着。
此次五王爷回来,不知是否会成为他们极力辅佐的人选。
太子不愧是草包,在岳父礼部尚书的眼神示意下,战战兢兢上前了一步:“父皇,皇叔云游在外多年,恐怕对朝廷事务不甚了解,贸贸然插手,怕是会弄巧反拙……”
他还没说完,皇帝就拍案怒骂:“放肆!之唐与我共创大缙时,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懂得会比你少吗?”
太子身体抖若筛糠,立马吓得跪了下来:“儿臣妄言,父皇恕罪!”
他疯狂给礼部尚书打眼色,而礼部尚书怕被祸及,硬是装作没看到,由着可怜的太子当了这替死鬼。
还是褚之唐救他于水火之中。只听他大方落落说道:“皇兄息怒,殿下也是欠缺经验,才会思虑得不够周全,其实他本意是为朝廷好的。”
太子见有人帮他说话,也不管对方是敌是友了,忙不迭点头:“对对对!”
皇帝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摆手道:“罢了,我这儿子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晓得吗?”
皇帝对太子的不满早已不是新鲜事了,要不是皇帝深爱着先皇后,他早就从东宫中撤出去了,因此百官也是见惯不怪。
而皇帝如此偏袒恭亲王则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为此,丞相为首的官员心里暗暗打起算盘,想着站他队的可能。
随着总管太监一声“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百官纷纷散去。
祁勋和祁博被留了下来,自是要向皇帝交代西戎的事。
在进皇宫之前,祁博已经让祁勋答应务必要隐瞒下缙国有朝臣与西戎勾结的事,毕竟密函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他们说什么都没人相信,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祁勋冲动啊,他觉得这事还是必须摆在明面上,让皇帝警惕,那么朝廷的涉事人员才不会那么肆无忌惮,越发得寸进尺了。
而且祁勋原本是想从皇帝这儿取得更多的权限,从而把藏在暗地的势力挖掘出来。
皇帝听了他的说辞竟然没有想象中激动,他神色凝重:“爱卿是说朝廷有不忠之人?”
“正是!”祁勋不假思索。
“证据呢?”皇帝眼神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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