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第十六章经河漕帮
自此，成儒没事出去走动，看顾一下苏家的店铺，但更多还是在书房习字看书。
成儒以苏辛之名乡试得了头名解元。苏家满是来道贺的人，一扫前一阵阴霾的气氛，苏甫恒和苏夫人都是满面红光。
成儒将苏辛的笔迹练得有七八分相似，又多了一份铮骨韵味，他也不吝惜，偶尔还会去自家文墨店给扇子提个字。长平才子的墨宝市价紧跟着又涨了一倍。
石头恨不能明天就把行李收好带，像古代小说里那样陪着公子进京赶考，成一段佳话。
这日，苏甫恒寻来成儒，要带他出门拜会。成儒应允，换好衣衫就跟父亲上了马车。
苏父说道：“咱们一起去你亚父那里，你马上要上京，也该跟亚父说一声。”
成儒点头称是。
余清流乃是经河漕帮老大，经河上的漕运船工多是他的手下兄弟。也正是因为这样，苏家的生意多半与他共同经营。两人并肩白手起家，结为挚友，在苏辛出生时，便认了亚父。
余清流一生浪荡在经河，挚爱的妻林娘子早逝，竟不曾续弦。至今孤身一人，置身江湖。都不知苏辛为情爱的执拗是不是随了这位亚父。
苏辛出事，他好生歉疚，总觉得与自己有关。好在苏辛无碍了。他更是父爱爆棚，恨不能倾其所有，都给这个儿子。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经河岸边，两人跨过栏桥，上了舫船。余清流坐在船栏旁，笑道：“还是你有福气，养了个出息儿子，辛儿这次上京，必定高中的。我这个亚夫也跟着高兴。”
“我辛儿到底有本事，随便一考，便是魁首。不枉亚父一直这么疼你。”
成儒嘿嘿一笑，“自是不能给亚父丢脸的，这次上京，也一定要入翰林院才是不辜负父母还有亚父的期待。“
余清流转头对苏甫恒说道：“你不来，我也知道这一路看护好他，竟还特意跑一趟，是把我这个亚父当假人儿了吗？”
苏甫恒笑着摇摇头：“你一直待他如亲生一般，我自不会不放心。如今他也长大了，我苏家的产业，他还是要慢慢上手，所以这趟来，也是让他知晓咱们在经河上的营生。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两人一起支撑，这番一起跟他交代，也比较妥当。”
余清流点点头，走到里间，打开柜子，拿出了一叠账簿，交到成儒手上，“你自看两眼，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亚父。”
成儒一页页翻过去，经河上还真是没有漕帮不伸手的地方。画船楼舫，船工搬运，货物买卖，还有很多□□的暗门道。
也怪不得余清流觉得苏辛寻死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且不说他和林娘子的过往，就叫苏辛对情极其珍重。这经河上的花船，大部分也是他亲自经营，甚至苏家也是有参与。只是万万没想到，苏家少爷便折在这花船上。
成儒停在一页：“问了一句，咱们竟还替业王销货行事？”
余清流嘴角扬起：“他日我儿就是入了官场，亚父也早已为你铺好前程。只是这纸上并无业王，你从何而知？这些事你父亲都并不知道。”
成儒正色道：“这卢炳天乃是业王亲信，朝中皆知，他扎根长平，在京城哪里有这么多产业，想必是业王的马前卒了。亚父疼爱我，辛儿自是明白，但若真能高中，留任京城，还是不要与这些争储的王爷们靠的太近。前车之鉴已经太多了。”
长平富庶，乃是国库财政重要来源，长平官员位置甚肥，任免京都贵胄多有瓜葛。看着这漕帮账册倒是更加清晰明了了，也是是意外收获。成儒看完将账册还回给亚父，余清流又将账册锁回柜中。
苏甫恒听罢，当真惊掉了下巴。儿子这书终究是没有白读，自己一番期望看来真是就要成真。他心中竟有有点庆幸，那凌云惜就这么死了。然后内心里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坚定只要苏辛快乐，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以后都顺着儿子的想法。
余清流面色欣慰，“我辛儿毕竟不同，是读书人，亚父这样也就是留一个后手，我与苏家交好，旁人是一概不知的。不能让辛儿日后被人划党。”
“刘成！”一个黑衣装束人走了进来，
“苏小少爷这趟进京赶考，你好生照顾，沿路兄弟们都关照好。”
“属下明白”刘成应道。
成儒向下拜倒：“亚父有心了。”
回到苏府，看苏母准备的大包小包，恨不得搬半个家去京城。这下轮到成儒惊掉下巴。苏母非要他们带上夏竹，一路好照顾安顿起居，成儒赶紧拒绝了。
成儒对母亲说：“带个姑娘家，很多不方便。凭空就要多出好多事情来。”苏母还不死心说：“那你多带几个随从，不然我总是放不下心。”成儒得意笑道：“父亲今日带我去漕帮拜会了亚父，如今漕帮内兄弟，我认了个全乎，你还怕沿途没人照顾我吗？”
苏母听他这样说，也就不好勉强了。赶着跟苏父絮絮叨叨，一定要跟余清流交代好，一路保护好儿子才是。苏父点头称是。
成儒带着石头，乘着自家的大船，沿经河而上，抵京，阔绰公子终于又回到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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