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弥补的机会
手术室外，薄凉城等到了后半夜，才等来手术室的门打开。
霍临渊一脸愁容的走了出来，还没走几步，便被薄凉城挡住了。
“怎么样了？”薄凉城的大手紧紧的握住霍临渊的胳膊，气场逼人。
他的手劲很大，霍临渊感觉胳膊快要被捏断了，但比起心里的难受，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你问的是小挽歌还是孩子？”霍临渊脸色的神情淡漠平静，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无力感。
薄凉城和他认识多年，鲜少见过他有这种表现，幽深的黑眸里划过刹那的慌乱，很快又被他掩饰的很好。
他动了动薄唇道：“两个都问。”
“挽歌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霍临渊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至于孩子，总会再有的……”
“什么叫总会再有的？”薄凉城激动的抓住霍临渊的衣领，将他按在长廊的墙壁上。
长时间的手术，霍临渊的体力严重不支，身体被重重的摔在墙上，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薄凉城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眼眶发红，“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霍临渊索性也不挣扎，被他拽着衣领，脖子嘞的泛红，他忽然轻笑道：“凉城，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你最讨厌的孩子没了，小挽歌想用脐带血救人的目的也达不到了。”
“恭喜你啊，你已经彻底摧毁了她。”
“砰！”，霍临渊的话音刚落，一记重拳砸了过来。
他的嘴角溢出来一抹鲜血，薄凉城还要抡起拳头的时候，病床从手术室里面推了出来，他一把丢开霍临渊，大步走了上去。
病床上的人安静的躺着，双眸紧闭，惨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
她一动不动的样子好像永远的沉睡了一般，薄凉城想要握住那只纤细的手，然而病床已经推远了，他只能站在原地，目送着病床离开。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心里的某处被挖了一块。
看着那个他痛恨的人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本该开心畅快的，可现在他只感觉心里密密麻麻的疼，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霍临渊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看着男人失神的样子，淡淡的开口：“凉城，你还有一次弥补的机会。”
薄凉城缓缓的转过头，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怎么弥补？孩子还能再回来吗？
这可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啊！他甚至都连名字都想好了……
“妮妮是你的女儿，小挽歌没有骗你。”霍临渊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那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是他的？明明五年前，他从来没有碰过她啊！
霍临渊的眼底一瞬间的失神，继而露出一抹暴戾，低吼道：“霍临渊，连你也帮她说谎了是不是？”
见薄凉城这样的反应，霍临渊觉得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连他一个旁观者都看明白了，而他却深陷在自己的恨意中，不愿接受真相。
“随你怎么想吧！”
霍临渊也不再解释，转身离开了。
安静空荡的长廊里只剩下薄凉城一个人，远远看去有几分落寞和荒凉。
他失神的看着掌心里已经干涸的鲜血，深深被刺痛。
薄凉城拿起手机，给徐怀志拨了过去，压低声音道：“重新调查一下五年前的那段视频。”
他并没有指名，但徐怀志也已经猜到老板的意思。
那段视频一直都是薄凉城心里的逆鳞，之前让他调查过一次，并没有发现PS的痕迹后，就不了了之了。
“是，总裁。”
“还有……”薄凉城顿了顿，“那个野种怎么样了？”
“目前病情已经稳定了，需要带回国吗？”徐怀志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
……
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顾挽歌才醒过来，感觉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她感觉手腕被压得很疼，低头看了过去，男人乌黑的短发，引入眼帘。
她艰难的抬了抬手，握着她手的人也被惊醒，缓缓的抬起头。
顾挽歌看到了那张冰冷的面容，倏尔抽回手，脸上带着几分警惕。
“饿么？”薄凉城率先开口问道。
顾挽歌摇了摇头，没弄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看上去像是守了一夜。
下一秒，她紧张的捂住小腹，目光灼灼的看向薄凉城，“孩子呢？”
薄凉城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黯淡，沉默了几秒后，才淡淡的开口道：“还会有的。”
“什么叫还会有？”顾挽歌抓住他的衣袖，质问道：“薄凉城，你说清楚，孩子到底在哪里？”
“医疗垃圾桶里面。”薄凉城动了动薄唇。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病房里面回荡开来，顾挽歌几乎是铆足了全身的力气，对着薄凉城甩了这一巴掌。
她的掌心还有些胀痛，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这个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更是妮妮的救命稻草。
现在没有了，她该怎么办啊！
妮妮，是妈妈对不起你……
顾挽歌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发狠的怒视着薄凉城，“滚！我不想见到你！”
薄凉城：“……”
高大颀长的身影缓缓的起身，走出了病房。
顾挽歌失声痛哭起来，她对不起妮妮，更对不起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连自己的宝贝都保护不了。
这一刻，顾挽歌的心里剩下了无尽的绝望，钻心的痛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哭的很凶，好像压抑了很久一样。
薄凉城斜靠在门外的墙上，听到病房里一声又一声的抽泣声，他的眉头拧成一团，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难看。
没多久，里面好像没了动静，他转身看了一眼，发现病床上已经没了人。
薄凉城大步跨进病房，终于在地上看到了晕倒的顾挽歌。
他大步走上前去，将她抱回了病床，又去找了医生过来。
霍临渊检查完之后，一脸复杂的看着他，“凉城，她真的已经经不住你的任何折磨了。”
“放过她吧，也放过你自己。”霍临渊语重心长的说道。
薄凉城有一丝的怅惘，这一切真的是他造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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