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终究了了自己命

按理说官道比民道要快很多，本该坐在贯州喝茶的余公公却犯了难，有段路因暴雨导致部分滑坡被迫关闭，疏通还需几天。

        “余公公，这路堵了快两天了，仍未疏通，不如，请公公移驾民道。”监工表示路还没修好，若要走，只能翻山，怕耽误公公行程。

        “这儿的天气，还真是十里不同天哪。”公公被冷雨冷夜激到了，有些着凉，“难怪先帝要把囚徒流放至此，毒虫猛兽怎比得过这说变就变的天呢。”

        “公公所言甚是。”

        “禀公公。”探子来报。

        “讲。”

        “那群江湖人士已进入贯州地界。只需两天就能到达。”

        “是吗？”

        “另外”探子耳语，“白将军仍未找到，身受重伤，只怕被野狗吃了。”

        “罢了，让人回都城继续监视白家的一举一动，若白将军真死了，就向皇上禀报，说将军身染寒疾，又遇暴雨，被滑体掩埋。死掉的刺客，就当做他的祭品好了。”

        “是。启程。”

        雪儿悄悄潜进王寇的书房，想要找到那幅画。她轻轻转动书堆，却发现画被人取走了。这时，王寇进来。

        “雪儿，你干什么？”

        雪儿掉过头来看他，眼神犀利，咄咄逼人。王寇病了，武功早就不能用了，现在不过是废人一个。雪儿只需稍稍用劲儿就能置他于死地。

        “画在哪儿？”

        王寇明白了，雪儿是冲着画来的。他心里纠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何况，雪儿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雨萱太善良，王寇认准她成不了大事，就只教会她毒针。雪儿聪明好胜，又会迎合他。他就将毕生的武功都传授与她。现在，她却不听话了。

        雪儿一直都很听话，王寇炼丹，要人试吃，她就自告奋勇。丹药成分本就复杂，雪儿吃后身体起了反应，性格也变了，体内聚集了大量的毒素，不仅如此，这些毒素在她体内游离，排不出去。莫名中增加了她的内力，武功也步入走火入魔的阶段。她爱王寇，也恨王寇。王寇还任她肆意妄为。

        “给我藏宝图，找到不老泉，我还可以分你一瓢。”

        “雪儿，你……变了。”

        “少罗嗦，告诉我，藏宝图在哪儿？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就从手里拿出三根毒针。

        “员外小心。”冲进来，护住王寇。

        她将王寇推出去，叫他快逃。

        “妈妈，没想到您还能再出山。”

        “雪儿，我早就察觉你不对劲儿了。你我的命，都是员外给的，他都是快死的人了，你还想让他遗憾终生吗？”

        “你懂什么？为了他，我放弃了多少？那些丹药明知有毒，我还是吃下。害我容颜衰老，白发丛生，不得已只能靠喝年轻男子的血来保住青春。那不老泉，就不该是他的。难道，你不想长生不老吗？”

        “长命又有何用？”叹气道，“世间的事，本就不公平。活得越久，看得越多，就越累越烦。何必呢？各自的命，都是上天安排的。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雪儿，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少说废话，接招。”雪儿张开双手，指如鬼爪，朝抓去。几个回合下来，都被一一化解。雪儿便使出夺命鬼手，鬼手幻影，老鸨分不清是真是假，被雪儿出其不意的穿破胸膛，将心脏取出。跳动的心，冒着热气。

        “妈妈，您的忠心，雪儿看得透彻，可惜，这颗心，就要衰竭了。”

        她狠狠抓住这颗心，用力一捏，倒地，吐血身亡。

        王寇跑不动了，他的身体很虚，肉却很多。院里跑到一半就歇下了。雪儿几个空翻跳到他面前拦住去路。伸出手。王员外也不反抗了，从怀里把藏宝图掏出来。雪儿看了一眼就当着他的面扔进井里。员外痛心疾首，悔恨晚矣。

        雪儿拿出一瓶丹药，一颗颗喂他服下。

        “师傅走好，徒儿自会完成您的心愿。”

        王寇满嘴含糊不清，口吐黑血，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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