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到了傍晚,李清川关了店门,想了想,觉着今天因着这上元节,街上热闹,回到家里也是无趣,倒不如去街上,人群中的热闹说不定能冲散自己这一身的孤独呢?
谁想到,到了傍晚街上一对对都是小情侣,非但没有减轻,还无形之中加重了李清川的孤寡。走走停停,恍然瞥见一个卖面具的小摊。
去挑了挑,买了个小猪的,想了想又把架子上的自己觉着新奇的昆仑奴面具买下。
李清川把昆仑奴面具戴在脸上,继续朝街尾走去。
谁知在回家路上的湖边遇见了坐在石头旁的刘知许,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公子,坐在此地易着凉,不如回家去。”
刘知许讽刺笑了笑:“哈,不会回家去,回家?反正在哪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哪不都一样。”
李清川把手中的面具往前送:“公子不嫌弃,就去小人的寒舍坐一坐,小人在家中也是一个人,多了公子,说不定还能过个像样的上元节。”
刘知许猛然抬起头,接下面具,问到:“我姓刘,名知许,字泽川,你呢?”
李清川面具后的脸笑了笑,回答:“小人姓李,名清川,字唯谨。想来刘公子的字与小人颇有缘分呐,怪不得在此地遇见了刘公子。”
刘知许语气似是轻松了许多,接着说:“叫我知许就行了,刘公子就太见外了。”
李清川就同刘知许继续往家中走,把人群的喧嚣与灯火远远的抛在背后。
到了家中,李清川把酒菜拿到院中的石桌上,入座后,提着酒壶为刘知许满上,刘知许也不客气,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入肚三四盅,许是有些醉了,开口问到
“你说,我是不是被老天抛弃的人啊?”
李清川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说:“刘兄为何这般以为?”
刘知许似是叹了口气:“刚出生,就害死了母亲,接着父亲又不幸离我而去,我喜欢的人将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李清川也跟着叹了口气,想了想,回答:“刘兄怎这般想?不妨换个思路。”
刘知许扭头看着李清川:“换个思路?李兄你说的怎么个换个思路?”
李清川解释说:“刘兄你这是‘只缘身在此山中’,所以看不清”,李清川放下酒杯,正色道“你母亲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把你带到这世间,你父亲一生兢兢业业是为了给你提供富足的生活,你喜欢的人也许现在还不喜欢你,但所有的努力,对方也并不是都视而不见,白天一天,纪公子都和你在一起,不是吗?”
李清川笑了笑,自嘲说:“刘兄,你可比我幸运多了”李清川深谙安慰最快有效的办法是比惨。
刘知许深思了好久,哈哈笑了两声,也不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吃起菜喝起酒来。
但两人的关系,无形之中似乎更进一步。
夜晚将近,东方露出鱼肚白。刘知许家的小厮候在门外,而刘知许本人因为昨晚喝酒太多,还在睡。
看小厮站在门口,神情焦虑,不时伸长脖子往院中瞧,李清川看到,就快步走到门口问小厮:“瞧小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怎么了?”
小厮看到李清川过来,缓了缓,急急的说:“李公子,我家公子昨晚是在你家中借宿的吗?”
“对,刘兄昨晚确实是住在我家中。”
“这就好,这就好。我家公子昨天曾与纪公子约定今天辰时去山上赏花,但现如今已经卯时正刻了,公子却还是未起,要是晚了,公子怕又是要埋怨我们干事不力了。”
小厮说完松了口气。
李清川努力抿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温声说:“莫慌,还来得及,你带着你公子的首饰与衣物没?”
小厮高兴的回答:“带着呢!带着呢!”
“那便跟我来罢,将你公子叫醒,为他洗漱打扮。”
李清川带着一众小厮来到客房,推开门就闻到还没完全消散的酒气,李清川皱了皱眉头,想着昨晚有喝这么多酒?又转头对小厮说:“你去帮我把厨房灶台上放着的醒酒汤拿来。”
小厮点点头,快步往厨房走去。
李清川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又走到床前把刘知许叫醒:“刘兄,刘兄,该起了。”
“莫要叫我,让我再睡会儿”
李清川轻声笑了笑:“再睡会儿,回头同纪公子的约会可就吹了。”
刘知许猛地做起了身子,口中喃喃道:“对了,今天与子专约定去山上赏花的,差点忘了。”便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谁知脚下一软,李清川眼疾手快揽住了往下摔的刘知许,
两人皆愣了愣,许是昨晚李清川喝的酒少,身上几乎闻不到酒气,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皂角香,刘知许的耳朵红了红。
这时小厮端着碗急忙赶来,李清川没看见刘知许红色的耳朵,腾出一只手,接住小厮手里的碗,对着刘知许说:“刘兄昨晚吃酒多了,现下还未缓过来,怎这般急,喝完醒酒汤,我再帮刘兄上妆,还是来得及的。”
刘知许的额头被李清川震得麻麻的,讷讷嗯了一声,便推开李清川,结果醒酒汤,一饮而尽。李清川看他这样,以为还是喝酒喝的迷糊,觉得刘知许笨的可爱,就把手抵在嘴边,
遮住了上扬的嘴角。刘知许眼神不经意一撇正巧看到,恼羞成怒:“李兄你还笑,还不快过来帮我。”
“好的,好的。”挥手吩咐小厮,就开始为刘知许梳妆打扮。手里握着梳子,李清川对刘知许:“这几日我教刘兄的上妆,刘兄可学会了?”
刘知许神色骄傲的说:“简单,早学会了。”
李清川微了微笑“那我也放心了,后几日我要去外地办事,怕是不能替刘兄在梳妆打扮,刘兄这几日先自力更生,等我回来,再为刘兄上现下最时兴的妆。”
刘知许许是没想到李清川会这样说,轻声问了问:“你要走?”铜镜里李清川眉目温柔的点了点头。“多久回来?”
“不清楚,长则半月,短则七天。”“这么久?”“不久了,那件事还挺棘手的,已经是最快推测的了。”“好吧,那你能快就在快点,我我不能一直只梳那几种。”
李清川无奈笑笑:“唯谨尽力吧。”
刘知许也知道此时自己强人所难,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作罢。
李清川这次出远门是因为查到当年这具身体父亲的死另有原因,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而且祖母生前对自己有好,怎能不尽自己的一份努力去报答她们呢,更何况,她们家悲剧始因
便是她父亲的意外离世,李清川看着天边的流动的云,静静站了许久,转身又回到船中。
第二天傍晚才到了目的地——徐州,也是她父亲遭到埋伏的地方,李清川结了船家的钱,在街上来来回回走了好久,见四周再没有可疑的人,便径直走进一家茶馆,茶馆里只有掌柜
一个人,那掌柜懒懒的抬起头,看见李清川,问道:“客官想喝点什么?”“桃花酿的酒。”李清川轻轻一笑。
掌柜说:“我这只卖茶,可没有你说的酒。”便起身往内房走去,李清川跟着掌柜也去了内房。
只见内房内坐着一名老者,李清川拱手弯腰说:“钱老。”
钱老点了点头,示意李清川在自己对面坐下。李清川放下包裹,轻声问钱老:“消息如何?”钱老摇摇头,叹口气:“还没有找到完整的证据,但我们搜寻的那些个琐碎的都直指那个人。”
李清川眼神暗了暗,“可他身在扬州,怎么来徐州谋害我父亲?”
钱老回答:“他是在扬州不错,可他暗地的势力大部分埋伏在徐州。”
李清川就静静的想了很久,吐出一口浊气,“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没有?”
钱老皱了皱眉:“那厮埋得太深,我们的势力调查时还不能打草惊蛇,现下找到的也就只有这些。唯谨你若再想深究,就只能深入虎穴。”“钱老的意思是,其他线索或在他的府中?”
钱老无奈点了点头,眼神露出了些许担忧,“唯谨,那些事太过凶险,你现在好不容易好过了,再铤而走险不值得。”
李清川闻言,朝钱老温柔的笑了笑说:“我都明白,可是有些事不做,我始终不痛快,久了就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心结,我可不想自己这一生因为这些事,始终活得不痛快。”
钱老闻言也笑了起来:“也罢,你本来就是这个性子,我劝你倒不如在这些事上再多帮衬你。”
李清川眼里闪着些细碎的光,二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李清川又和钱老说了会今日的情况,便起身告辞。
李清川没有着急回去,而是买了匹马,又买了几张饼,朝向羽山慢悠悠的走。
按着日子,刘知许在与纪棠赏花回来的路上遇到劫匪,逃跑应该快要跑到扬徐州界内的羽山上了。李清川与刘知许现下虽熟络了起来,但是又怎能比得过他心上人,而且对于自己来说
自己的事情,刘知许也同样是比不过的。再者就怕剧情就算这次躲开了,结果下次会有更险的险境等着他,该来的总会来,她现下能为刘知许做的,就是不让他过的那么苦。
但是李清川连路人都不算的角色,离女主与男二他们主角的磁场甚远,总于在李清川在山上转了一整天,在个大树上找到了他俩。
李清川扬了扬头,手按了按自己因为一直抬着头而疼痛的脖子。
她只知道他俩躲在一棵树上,又不清楚到底是哪棵树,满山这么多棵树外加上现如今枝繁叶茂的,她找了许久,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瞅瞎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这俩傻缺。
“刘兄,是你吗?”
刘知许听到李清川的声音,眼睛亮了亮,自动屏蔽声音里夹杂些许的咬牙切齿,他高声喊到:“是我是我,唯谨,我这就下来。”
然后刘知许就带着女主下来了,女主整整衣衫,向李清川拱手弯腰一拜,说:“鄙人姓纪,名棠,字子专,敢问公子贵姓。”
李清川也赶忙回礼了:“小人免贵姓李,名清川,子唯谨。因为与刘兄有来往合作,也算相互认识。敢问公子为何会流离至此?”
纪棠叹气,讲起这几天的遭遇,李清川听罢便邀请他们同自己一块回扬州,并从包裹里拿出自己昨天卖的饼连着水囊一快递过去。
刘知许接过,开心的问她:“唯谨,怎么会这么巧,幸亏来的是你。”
李清川闻言笑着说:“是呀,真巧。”巧到包裹里的饼刚好够他们吃到回家。
刘知许许是因为女主也在身旁,顾及现下他是女子打扮,便不好同李清川多说些什么。李清川见状也没有主动同他说话,女主角觉着气氛尴尬,本身又不喜欢刘知许,见李清川态度温温柔柔
再加上李清川也算无意救了他们,就主动找李清川聊起了天。
“李兄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这呀,我来扬州这边来采买货品。”刘知许听到抬起眸,欲言又止。
“那李兄你的货物呢?”李清川笑了笑“东西太多,走水路运回去了。”
纪棠想来觉得自己问了件蠢问题,边也不说话了。三个人一块走,竟也莫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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