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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李清川打理好码头的货物,便回到自己的店铺,却没见到那个小乞丐,想来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就打开店门,坐在店中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却见人群中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等那道身影跑近,见看到了脸上被泪水洗的一块黑一块白的男孩。

        他跑带李清川跟前,毫不犹豫的向李清川跪了下去,声音哽咽:“恩人,你能否再借我些银两,让我把我师傅安葬。”

        李清川惊讶的说:“你师傅你来,我把银两给你拿来。”

        男孩拿着银两又跪了下来:“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李清川摸了摸他的头说:“快去吧,把你师傅安葬好,就来找我吧。”男孩听罢,点点头,飞也似的跑走了。

        到了下午,那男孩才来到店里,李清川想着本来今天就没什么事,就领着男孩到医馆买了些伤药领着他朝家中走去。

        路上,李清川问起了他的名字:“你姓甚名甚?今年几岁了?”

        男孩闻言抬起了:“回恩人,我叫许经年,今年有15了。”李清川看着他这小身板觉着像13的,不像是比自己只小一岁的。

        “不用总恩人恩人的叫我,我姓李,名清川,字唯谨。今年也就比你大一岁,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兄长吧。”

        许经年听罢眼睛亮亮的点了头:“兄长。”

        李清川看他这般,温柔的笑了笑,接着问他:“你就和师傅相依为命吗?家里就在没有什么人了?”

        许经年点点头:“我自小就无父无母,是师傅在草丛里捡到了我,教我练剑,师傅无门无派,但是师傅很疼我,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

        说起师傅,许经年眼里又蓄满了泪水。李清川见此,就摸了摸他的头,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到了家中李清川给他烧水洗澡,又为他上好药,找了自己从前小了的衣物给他穿上。

        另一边,刘府。

        刘知许兴冲冲走到管家面前,开口正要询问托人在青州买的带着铜镜化妆箱,就听到看门的小厮通报说纪棠来找自己,眼睛一亮,放下铜镜转身走向前厅。

        果见一身白衣的纪棠站在堂前,刘知许压了压自己的表情,说:“子专,你来了。”

        纪棠瞥了一眼穿着女装的刘知许就不适的转移了视线:“泽川,我此次来是有要事同你商量,你知我家道中落,所以想借你些银两,事后我会还你的。”

        刘知许闻言笑容依旧:“子专这是说的什么话,子专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子专既然想借我的银两,就要答应我的条件。”

        纪棠皱了皱眉,考虑良久,终是点了点头:“你说。”

        刘知许看见她答应了,笑容更大:“子专你可知我心悦你,我也知道子专你现如今并不喜欢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和我在一起,如若我们二人

        真的不合适,你我可再另作打算。”

        纪棠听见刘知许这般说,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收紧。刘知许看她这般犹豫,也不急,本来他就清楚的知道,纪棠不喜欢他,可是万一呢,万一‘他’看到自己的

        真心,或是和自己相处久了,就、就从此喜欢上了呢。

        此时刘府安静极了,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

        许久之后,刘知许开口打破这里凝滞的空气:“子专考虑的怎么样了。”

        纪棠听见声音,浑身一抖,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刘知许见纪棠答应了自己,脸上扬起了笑:“你说。”

        纪棠说:“你不能再大庭广众下与我亲密,你我二人皆是男子,我不想被人议论。”纪棠敛下自己晦暗不明的眼。

        刘知许思考了会,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二人已经确定了关系,我以后可以叫子专你‘阿棠’吗?”

        纪棠点点头:“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心想,也不差这一两句了,转头飞快离开。

        刘知许心里此时高兴极了,也没关纪棠的态度对不对劲。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有觉着不过瘾,便喊来管家备好马车,他想和唯谨分享今天的事。

        到了店铺,谁知店铺关了门,刘知许就掉头去了李清川的家里。

        推开门,就看见李清川和一个男孩因为听见动静往他这边看。刘知许上前问:“唯谨,这个小孩是?”

        李清川:“我们清晨在街上遇见的那个男孩,他叫许经年。泽川你还是?”刘知许听罢点点头,又抬手示意小厮把早上带的箱子送来:“早上,我托人

        在青州买的化妆的箱子到了,给,就当昨日你帮我的谢礼。”

        李清川打开看了看,笑着说:“那便谢谢泽川了。看泽川你神情这般,可是遇见了什么喜事。”

        刘知许笑容更大了:“哈哈,唯谨你猜对了,我和阿棠在一块了。”

        “恭喜”李清川看着他,笑容不变。

        “今晚唯谨可愿在与我喝一杯。”

        李清川依旧笑着:“刘兄,不了,今晚还要教经年写字。”许经年听到李清川叫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欲言又止。

        刘知许听见李清川又叫自己‘刘兄’问:“怎么又开始叫我刘兄了?”

        李清川拿起桌上的茶杯:“你与纪公子在一块,二位都是男子,现如今你二人关系中,你扮作女子,本就该同我划清关系的。”

        刘知许嘴唇动了动,又抿成一条直线,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的,我不建议。”

        “我建议,知许,我建议。”李清川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刘知许像是听懂了什么,接着又听见李清川说:“毕竟,你我二人交情如此,刘兄的事,就是我的事。”

        原本安静的院子里,起了风,吹散了刚刚升起的包绕在刘知许心头不知名的情绪。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听见你叫我刘兄。”

        “好。”

        刘知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转身告辞,就逃也似的慌乱离开。

        风吹起树上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李清川听见许经年说:“兄长,我会识字。”

        李清川扭头,扬起嘴角:“是吗?抱歉,我这次记住了,那我教你做账吧。”“好。”

        李清川就这样同刘知许之间的气氛怪异的过了几天,原先李清川为刘知许上完妆就要离开,谁知纪棠快步来到刘府刘知许的房间,

        李清川还在收拾东西,见到纪棠就放下了东西向她拱手行礼,纪棠看见她许是没想到还有人,就尴尬的笑了笑,也弯腰回礼。

        “阿棠,你来了。”刘知许起身掐着嗓子说话。

        因着刘知许同自己都是正常说话,李清川见状暗暗皱了皱眉头。

        纪棠听过神情未变,对着刘知许说:“今日,周兄同我一块要去查个案件,这几日怕是不能陪你了。”

        “那我和你一块去。”

        纪棠皱着眉,说:“你莫要胡闹。”

        刘知许笑了笑说:“你不做生意,反倒去查案才是胡闹吧。再说我就在旁边看看,又不做什么。”

        纪棠脸色变了变:“行,既然如此你也收拾收拾来我家这边汇合吧,我需要同周兄事先说好,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刘知许的回答

        转身就走了。

        李清川见状也要拿着东西离开,刘知许顿了顿,别扭说:“唯谨,你也跟着去吧,我一个人在哪,也不好给自己上妆。”说完又慌忙

        接着说:“价钱好说。”

        李清川低头叹了口气,抬起脸时已经带上了笑:“好,本来就该和你同去的,要不然每天还要跑去找你,还是挺麻烦的。”

        “那你快先回去收拾东西,回头我乘马车去你家接你。”李清川点点头就告辞回家了。

        四人要去查案的地方在郊外村庄,等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到了傍晚。

        四人便去堂屋,就看见这一家三口的尸体,仵作看见周言礼,就起身行礼说:“大人。”

        周言礼点了点头:“如何了。”

        “大人请看,三人皆手握拳,按压尸斑完全退色,眼睛混浊自溶,其死后经过时间已六个时辰,由此下官推断是午夜被害,三人尸斑

        见于枕、项、背、腰、臀部及四肢的后侧,则死时处于仰卧姿势,又面容安详无挣扎痕迹,下官推测应该是睡梦中被人杀害。”

        周言礼听罢,思考片刻,问下属:“有查到什么线索?”

        下属回答:“回禀大人,下属查到此一家三口父母之中还有个女儿,他们为了给小儿子凑够定亲的聘礼,便把大女儿卖给山中的山匪

        头子,但他们的大女儿在村子里与吴秀才互通了心意,想来会不会是吴秀才因心上人被卖而恼羞成怒杀死了这一家三口?”

        “一个秀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怎的能杀死三个人,还都一刀毙命?”纪棠不解的问道。

        “纪公子有所不知,这吴秀才人高马大,说是祖上是杀猪的。”

        “原来如此,那凶手就是吴秀才吗?”

        “不一定,不还有个山匪。”周言礼神情淡然,接着问下属:“那山匪为何要买这家姑娘?”

        “听说,是路上偶然一见就心生欢喜,买下来的。”下属想了想又接着说:“不过,据村民讲,这个山匪早年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后来

        因为相貌丑陋,总是吓哭小孩便被村民赶上的山。”

        “现下先把那吴秀才扣押,再去向驻扎在南郊的赵将军借几千士兵,或许后面还要咱们剿匪。”

        下属点点头,骑马离开了。

        周言礼看着屋里的三人,说:“今日现在村里住上一晚,明天前去山寨,找机会潜入山寨,再与外面的人里应外合,不管凶手是不是那

        个山匪头子,这剿匪怕是该我们管了。”接着又说:“此次前路危险,你们三人若是受不住可以先行离开。”

        纪棠接着说:“周兄这是哪里的话,男子汉,怎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退缩。”周言礼听罢,笑了笑。

        刘知许一咬牙,说:“纪公子不走,我也不走。”纪棠原本微红的小脸霎时间变青了。

        李清川只笑不语,态度明确,她也不打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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