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火烧赫野的老窝
江蕈了然道:“所以你们几个将人给救了回来?”
她打量一眼瘫卧在地之人,看模样十五六岁,穿着破旧的衣裳,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还有一道道青紫的鞭痕。
然而此行极为关键,她不能冒险:“给她喂点迷药,咱们不能带上她。何况她若是鞑子怎么办?”
燕四此刻,也懊恼起自己的莽撞,低着头,作势就要从腰间要掏出宝贝药粉。
谁知那姑娘此刻却醒了神志,惊声问道:“听你们口音,可是我洛国人?我是沁县刘家沟的刘槐花,你别给我下药。”
哦?!
听她沁县一带方言说的正宗,江蕈已信了七分,她不似伪装。
两国交战总是要谨慎。
“你为何会在此处?”江蕈不答反问道。
刘槐花见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却形单影只,不免身体萧瑟,但还是坚持问道:“你等可是洛国人,若不是,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多说一字。”
年纪小,骨气倒不小。
江蕈点点头,坦诚道::“不错,我等是凉州的将士......”
话还未说完,那女郎已泪流满面,巴巴地走上前几步,燕一警惕的盯着她,以防突发情况。
谁料她噗通跪倒在地,悲声哭道:“你们怎么才来,你们怎么才来啊,咱们村虽说小,但也有七八户人家,老实本分,从没惹是生非,怎么就这样被他们杀光了啊......只剩下我被俘虏至此,已经一个多月,天天如牲口一样被他们对待......”
身后一群人都沉默了,江蕈冷肃着脸,低垂这头,歉意道:“抱歉,我来迟了。”
刘槐花手臂处的衣袖已经破碎成条,她抬手抹干眼泪:“我被赫野的副将掳上马背,我爹被那鞑靼兵砍了一刀,临死之时他喊'洛国的将士一定会来,血债血还'。没想到就在我熬不过,不如早死早投胎时,你们才来。”
燕四等围观的几人,神色都十分凝重,结着寒霜。
“你们想去哪?我给你们带路。这一个月,我被他们日日奴役做杂活,各处都去过。”刘槐花语气诚恳,怕他们不信自己,将部落里的事一咕噜往外说。
江蕈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解下披风,披风分两面,一面白色方便雪地隐藏,一面玄色利于夜间藏身。
她将黑色那面朝上,系在她肩处,轻声问道:“槐花姑娘,那你可知赫野的王庭在何处?”
刘槐花闻言神情一喜,点头如捣蒜,叠声道:“知道,我知道,就在部落的最里侧,这几日我要天天去那处宅院刷恭桶,随同一起去的有被俘虏来的五人。”
“不是最中间的那处院子?”燕一疑惑道。
刘槐花连连摆手,肯定以及自信的语气:“别看那处富丽堂堂的漂亮,其实是空宅。你们信我,洛国人不能欺骗洛国人,否则不得好死。”
已经是四更天,眼下乌云挡住了月光的清辉,天地之间一片黑漆漆。
江蕈果断道:“行,带上你。但是等会我们行动之际,你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还有那些俘虏,你可召集起来,等部落乱作一团之际,偷偷跑出去,越过洛国边界线,去城内找难民收容所,那儿会为你们提供帮助。”
说完,已迈步向前。
刘槐花追赶上来,喘着粗气小声道:“我明白,不拖你们后腿。悄悄集合咱洛国战俘。对了,如何称呼你?我想知道是谁带人来为咱村的人报仇?”
江蕈沉沉望了她一眼,轻声道:“等咱们洛国打了胜仗,你自会知道。”
两千人,又分为二十个小组,每个小组选出一个小组长,每十个小组长又推出一个头目。
江蕈将任务分发给头目,一摆手,两千人,如墨汁被纸张吸收一般急速隐入黑夜。
部落边缘一个夜巡之人正对着田埂撒尿,被无声无息的放倒,一命呜呼;墙头上站着的了哨之人,被悄悄抹了脖子,随后将他摆弄成歪坐着的姿势;门扉处两个年轻的执刀鞑子,刚有警觉,被一刀毙命......
今夜是普通的一个夜晚,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美好的睡梦中。他们的首领带着勇猛的鞑靼勇士,铁蹄踏入南方洛国的城池,掠夺的财富和牛羊马匹,甚至战俘,都让他们度过一个丰收、富足的冬天。
然而今夜此地,是他们的修罗场。
刘槐花带着江蕈,猫着腰,轻手轻脚地穿越到最里侧的那座宅院。院门口的一棵歪脖子老榆树上,飘飘荡荡的晃悠着几个人影。
十分诡异。
燕一以为有埋伏,猛然打住脚步,示意后面的人停下。
刘槐花壮着胆,往那处看了一眼,悲色道:“官爷别担心,那是被处绞刑的咱们洛国人,尸体被挂在那树上,暴尸。”
江蕈嗅觉灵敏,空气中已隐隐约约闻得到肃杀气、血腥味。
不仅是树上,定然是潜入部落别处的战士屠戮开始。
她指了指院子,问道:“赫野有几位夫人?分别居住哪间房?共多少个子女?”
“三位夫人,同住一起,分在主院、西侧院、东侧院,子女约莫有十几个,我不清楚,不过他的母亲还活着,住在前院的东厢房。”刘槐花急声道,将自己所知道的,倒豆子一般说出,又解释道,“他妾室多,所以子女众多,我是真不清楚有多少。”
江蕈打量四周,似笑非笑道:“赫野此人机警,就是防范被外界勘破真正老巢在哪,才特意挑选这处破落边缘的院子安置家人。”
说罢,握紧手中的剑柄,回身对刘槐花吩咐道:“与我们待在一处,太凶险,记得方才我告诉你的,快走!”
刘槐花心知,他们这是要动手。想到这段时日一同被抓来奴役的人,转身奔向相反的方向,去找他们。
她记得:趁乱,逃跑,回洛国。
忽然,一名护院的鞑子兵,惊呼一声:“谁......”
刚张口,已被江蕈的龙泉剑割断喉咙,鲜血如注,瞬间丧命。
燕卫们有的放矢,手脚轻盈奔向各屋,刀光剑影。
整座小院都浸染上血色。
院外,传来阵阵打斗的声音,不好,估计是其他人被鞑子发现了踪迹,两方缠斗起来。
燕一掏出火折子,往木门上一扔,熊熊烈火窜的老高,很快燃烧到房顶上的防寒油布。
燕四紧接着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这是约定的信号。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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