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别逼我现在揍你
兴许是心虚的原因，上课时的宋渝话少了很多。前半节课胡乱在草稿纸上画画，后半节课就撑不住开始犯困。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如小鸡啄米。
迷迷糊糊之间，自己的脑袋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什么东西里。宋渝咂咂嘴，将那东西拉至桌上，理所当然地当了自己的枕头。
这一切都被坐在后面的许愿和周至期尽收眼底。
“他俩，怎么回事啊？”许愿用手肘抵了抵周至期，示意他看前面那俩人，盛杭的手正被宋渝枕在脑袋下面，这一节课的余光都有一搭没一搭地瞟向宋渝。
“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儿。”周至期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头都不抬地回答她。
许愿瞬间了然：“啧，看来，宋渝猜的是没问题。”只不过，这主人公，貌似不是周至期也不是于唯，是她自己。
临近傍晚的天气凉了下来，风顺着窗户吹进来时不免带着丝丝凉意。英语课已近尾声，讲台上的老师正在讲一篇完形填空，那从头平到底的声音听得班里的学生都昏昏欲睡。
宋渝依旧是掐着点儿醒来，在下课前五分钟睁开了眼。
“睡饱了？”盛杭正记着笔记，见她坐起来了就将放在她桌上的左手收了回来，揉了揉没了知觉的手：“脑袋太大了，都给我胳膊压麻了。”
宋渝刚睡醒不免有些反应慢，心里还寻思着怎么盛杭突然坐自己旁边了，愣是盯了盛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奥，盛杭留级了。
“那咋办？那我给你揉揉？”宋渝说话不把门儿的这毛病是怎么都改不了。说出口时还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
谁知盛杭一点都不跟她客气，直接就把胳膊伸了过来：“来吧。”
宋渝应该是没料到盛杭会这么果断，将他的胳膊往回推了推，讨好般地笑笑：“别闹，这么多人呢。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
“我可没跟你客气。”盛杭清俊的脸上掠过几分笑意，若有似无飘忽的视线全数落在宋渝的脸上。
那是一张娇俏的脸，但在人群中算不上惊艳。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笑时眉眼弯弯，梨涡浅浅，似把星辰都藏在了眼睛里。
“来吧。”盛杭将胳膊挪回了原处，似乎她今天不揉就不会罢休的样子。
“别了吧……”宋渝为难了。这其实不算是什么难事，只是后面坐着的周至期让她犯了难。她的表哥，平日里都不允许她和男生靠近半步，更别谈勾搭他的好兄弟。
“来嘛，周至期不敢说什么的。”盛杭笑意愈深，轻易就点破了她的心思。
被戳中心思的宋渝脸颊染红了大片，就连耳根子也无能幸免。她面上挂不住，开口解释：“不是不是……谁说是怕他，你这人怎么会这么想啊……”
“那是什么？”盛杭眉梢微动，一脸的你编，我听你接着编的表情。
“我是……觉得，揉了，更麻。”宋渝睁着眼就开始胡诌：“你看你还不信我，我说真的。”
好在下课铃及时响了，盛杭也没有继续刁难她，将手收了回去，“那就改天再说。
-
放学后的班级陷入寂静，整座教学楼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高二九班的教室，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占着保送的名额留级，你妈知道了不弄死你？”周至期今天值日，手里拿着扫帚在地上乱划，扫不干净不说，还落下了几道灰印子。
“大学而已，晚一年上又没啥关系。这不是寻思你自己过来挺尴尬的，我过来陪你。”盛杭没心思写作业，按动笔在他的指尖转过来转过去。
“陪我？我可真谢谢你。”周至期扫得烦了，将手里的扫帚一把扔进了墙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警告你啊，少打我妹主意。”
“只允许你为爱留级，就不许我追我未来女朋友？你这也太双标了吧周至期，枉费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
“少来，你要是做出啥出格的事儿，我小姑饶不了我，我也饶不了你。”
盛杭了然地笑笑，按动笔也适时在指尖停顿：“放心，要干点儿啥也不能让你知道啊。”
“你他妈……”周至期紧了紧拳头，直接冲过去一把拽过盛杭的衣领就要上手揍他。
“你舍得打我？”盛杭是个十足的戏精，娇嗔似的语气，很难不让人想多：“好啊，我抛下保送名额留级来找你，你不领情还打我。”
“哥你走不……”
也还真就那么巧，盛杭的话音将落，宋渝的声音就随之在门口响起。
今天本来是宋渝和周至期一起值日，只不过因为下午上课睡觉，被老徐叫走批评教育。却没成想一回教室就听见了某些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你俩……”宋渝不知所措地站在教室门口，进退不是，最后干脆闭了嘴。
“看不出来吗？”周至期一见门口是宋渝，索性是将计就计，一屁股坐在了盛杭的腿上，娇羞道：“就不能等她走了吗，猴急！”
“嘶……”宋渝只感觉眼睛和耳朵受到了双重刺激，小心翼翼地进来拿走放在门口桌子上的书包，临走时还不忘了补充道：“你们继续……继续……”
轻快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在楼梯口没了声音。
“傻孩子。”周至期嗤笑，毕竟是一块儿长大的表兄妹，他太了解宋渝的脑袋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下去！”被戏弄了的盛杭沉不住气，嫌恶地将周至期推了下去。
“咋了？不演了？”周至期幸灾乐祸地又凑了上去：“这回，可就不是你追不追得到宋渝的问题了……”
“滚！”盛杭现在的怒火可不止一星半点，有了看到周至期就想上手撕了他的冲动。
“杭杭，我等你呦…”在盛杭慌里慌张冲出教室时，周至期又欠儿欠儿地凑上去自讨没趣。
盛杭都走出去了又折返回来，扬起腿给了他一脚：“滚蛋！别逼我现在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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