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转嫁术(2)
一只有力的大手拍在他的肩头。李光彩回过头,看到胡自在坚定的目光“我相信你!”
胡自在使劲拍着他:“尽情发挥你的能力、展现你的智慧吧。什么也别说了,你现在要好好观察寇生福的身形,会有用的。”
这时候,城主已经站在第二层台阶上,他身后跟上来一个书童打扮的小男孩。寇生福走到一层城主的身下位置站定,俩人脱去外衣。
李光彩惊讶地看到,两个人居然脱得只剩下短裤头,然后盘腿坐下。书童拿起城主的衣服,走了下去;寇生福的衣服也交给了旁人。
一座巨大的木制三角架被缓缓地推过来,三角架上吊着一只湿淋淋的木桶,木桶随着三角架的晃动有清水漾出来。当木桶移动到城主头顶上方的位置里,三角架就不动了。但木桶还随着惯性晃动着,不时有清水滴到城主身上,城主如入定般,浑然不动。
李光彩看到刘小学右手甩出,一道蓝光飞向木桶、飞入桶中,桶中的水立时像沸腾般冒出蒸汽,那是蓝色的蒸汽。
蓝色的水光在强烈的阳光下,分外惹眼。
全场安静了,所有人都伸出双掌、掌心向上交叉贴在前胸,低头俯视自己的脚尖。李光彩学着众人的样子,他发现,双掌贴住的,应该是自己的肺部。
刘小学清亮的声音在广场回荡:
“到寇生福那里去吧!你遍布全身的贪婪的虫子,还有你全身游动的贪欲!我将用充满灵性的巫山泉水冲走它们,使你干净、使你清爽、使你明亮!让你这个人从贪念的包围中解脱出来吧!巫山之泉水是圣洁之水,它将复还你清白之身,继续成为我们尊敬的城主!”
广场上方好像有一只大音箱,清晰地传出刘小学的声音。
刘小学右手甩出,一道蓝光化作向上托起的双手,托起木桶使其倾倒。桶里的水顺流而下,洒遍城主全身,然后淋遍他身下的寇生福全身。
歌舞声骤然响起,丽装的人们围绕着城主载歌载舞。围观的人们,或拍掌、或跺脚、或敲击带来的盆鼓之类的器具,击打出惊天动地的节拍。鲜明的节奏声中,城主仍然端坐着,双掌贴在前胸。下面的寇生福被两个少年迅速擦干了身子、换上了衣服。
“祝福你!”排在队前的第一名少女将手里的树枝投向城主的身体。她的话音刚落,刘小学向空中抛出一只蓝色的圆球,圆球带着呼声飞向高塔上的大钟。
“当!”小小的圆球,居然撞出大钟雄浑的声音。
“开始!”胡自在大喊一声,然后低声了一句:“小子,挺机灵的嘛!”
几乎在胡自在喊的同时,李光彩已经跑出去了。他虽然意识到钟声可能就是开始的信号,却还不敢肯定。但他一直盯着寇生福,看到那家伙肩膀一沉、并且用力扭腰,就知道开始了。
整个广场的人们,随着丽装队伍的节奏开始跳动:
“祝福!祝福!祝福!”在声声祝福之中,寇生福迅速融入人群里。
李光彩高举树枝紧随其后,所到之处,人们自动让开,没有人刻意挡路、也没有人故意给他提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广场中间的城主方向。
寇生福身强力壮、跑得飞快,速度上李光彩就吃了亏,况且人群中追逐,视线受到很大影响,寇生福的身影在前边时隐时现。李光彩发现,这样追下去,也不知要多长时间,速度和耐力都不及对方,怕是完不成任务了。
“要好好观察寇生福的身形……”李光彩耳边响起胡自在的声音。胡自在的声音提醒了他,李光彩发现,寇生福在转向的时候,先会转过脑袋,每次都是这样。他这一转头、观察一下,然后才转身,旁边的人看到他转向,才给他让路,这中间就耽误了时间。李光彩决定,你一转头我就立即转向,这样你走的是圆弧、我走的是切线,哼哼!李光彩终于将课本上的知识用到了实践当中,不容易啊。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李光彩能看清他脸上的横纹的时候,距离又开始越来越远。
李光彩跑不动了!这是个刚刚十七岁的少年,平时除了上课就是睡觉,偶尔打打游戏。他那个社会,高中生是是最辛苦的同龄人,甚至辛苦程度超过了大多数成年人,何况他的身体正处在“拔高”阶段,只见个头不见肌肉,这几分钟近乎百米冲刺的付出,使他觉得全身酸软、头晕目眩。再看寇生福,这个粗壮的家伙丝毫没有松气的意思,脑袋仍旧带动着身体跑来跑去。
李光彩抢过旁边一个人的帽子,说了声对不起就戴在自己头了,并随人群的节奏跳动,用力拍牚。周围有很多人戴着帽子,李光彩混迹其中,偷眼看着远处一闪一闪的光头。
那光头跑了一阵子,突然停下来。他找不到目标了,哈!
光头犹豫了一会儿,漫无目的地跑着,边跑边转动眼珠子,像做贼般四下窥究。
这时候,丽装队伍手持树枝的人已经不多了,他们非常有节奏地、每四下节拍投出一枝树枝,眼看就要投完了。
近了,光头越来越近了,李光彩突然冲出去。
光头寇生福拔腿就跑,眼看跑不掉了,就转着广场中央的木台转圈。这家伙身法还算灵活,关键是力气足够,李光彩就在他身后、就是追不上。
李光彩看到最后一名手持树枝的人已经举起胳膊准备投出了。完了,他想,我这会儿别说没力气了,就算刚开始跑,这一两秒钟的时间也来不及了啊。看着眼前这么大的转稼阵式怕是全城出动了吧,如果失败了麻烦大了啊。俺初来贵地啊,俺尽力了啊,李光彩胡乱想着,越想越对结果恐惧。
怎么办怎么办?有没有挽回败局的可能呢?
“他只能逃跑,不能反抗,你只需用这根树枝触到他的身体就行。”李光彩的耳边突然回响起刘小学的声音。对啊,只要树枝触到就算、不需要抓住他。我怎么这么笨啊,只想着抓住他了。
李光彩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树枝扔向寇生福。与此同时,最后一名手持树枝的人也扔出了树枝。
只有四五米远的距离,李光彩是卯足了劲儿扔出去的,刚摘的透着绿色气息的树枝也不算轻,寇生福应该是躲不掉了。
寇生福是躲不开的,四周不是木台的架子就是人,虽然人们有有意识地给他俩让路,但人的反应时间和反应速度总归比扔出去的树枝慢一些。
看那寇生福,眼见着躲不开了,急忙扳过身边一个丽装姑娘,一扭身翻到她的身后。由于用力过猛,俩人倒在地上。丽装姑娘仰天倒下、压在寇生福身上。看那树枝,打在姑娘身上后、弹到了地上。唉!没打着。
“啊……”在丽装姑娘的惊叫声中,洪亮的钟声响起、时间到了!
完了完了,李光彩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钟声过后,全场突然静下来,击打声、欢叫声全部消失了。
是啊,忙了大半天,失败了,谁不沮丧呢?
李光彩在心里大喊:噢……卖糕的!鄙人初到宝地,虽然不懂规矩,可是已经尽全力了啊。不是我不行啊,是光头太狡猾啊!
我知道后果很严重,可可可本少爷有生以来这是最努力的一次啊,体谅体谅别杀我啊!唉,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
李光彩睁开眼睛,摆出一付任凭处置的架式。
------------以下为作者自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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