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对张守庆的阴谋（2）
木呆呆好像也觉得不对劲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赶紧说：“当然这指的是升级，升品要加三到五年，比如从一品上升到二品下、从二品上升到三品下，升品最难了。”
明白了，初级升级很快，上面就难了，而且升品比升级难很多。李光彩不想打击姑娘善良的好意，很配合地问：“这么算下来，升到五品也用不了四十年啊。”
“这你就不明白了。”木呆呆很认真地说：“初品升中品是一道坎，从三品上升到四品下，通常都得十到十五年，好多人用了二十年才迈过这道坎。而且，到中级后每升一档就得花好几年时间呢。大部分巫师最终都升不到高品，就是七品。”
“我不明白，”李光彩这次是真的不明白：“你说中品巫师能活到一百多岁，这还升不到高品？”
木呆呆极有耐心，说话虽然有重复，通过她的讲解，李光彩大致弄清楚了：
七品是一道大坎，迈过这道坎除了能力和时间，还需要一个契机，因此拦下了大多数人，只有不到三成的人能过去。但这三成升到高品的巫师，绝大多数终生都升不到九品。九品是罕有的。
这样啊。李光彩其实还想问，但见到木呆呆陪自己这么久，有些不好意思，便说：“呆呆姑娘，我这里没啥事了，你有事就先忙去吧，不用这么陪着我。”
木呆呆转眼看了看别处，才说：“我也没啥事，待会儿张师傅还会再给你治一次，治完之后我送你回客栈。”
李光彩赶紧说：“那多不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
木呆呆说：“我真的没啥事，你就别客气了，何况我还请你帮忙了呢。”
原来在这儿等我呢，李光彩心道：看来定有重谢的事情泡汤了。
这叫呆姑娘？
李光彩不知道的是，他踩翻的那块石板，就是木呆呆做的手脚。刚才李光彩跟她客气时，她有些心虚，才转眼看向别处。
蛊门给她的任务是：弄伤一个人，送到医院去。
她接到任务时，愣住了。巫师不可做不义之事，这是巫师的誓言，每个巫师都曾庄严立誓。
给她下命令的人持有蛊门巫山总掌门的信物，说此命令直接跳过省城四方城大掌门、和边界城掌门，须严格保密。
下命令的人解释：你也知道，普通的伤经巫师治疗后，会恢复如初，不会留下任何后患。事后蛊门还会对伤者暗中给予丰厚的补偿，绝无亏待。
又说：此事关系蛊门兴旺，必须完成。
这个……不算不义之事吧，木呆呆自我安慰着，但还是心慌慌。
她选择在城边下手，这里人少。
虽然人少，但总有人来往。木呆呆躲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等待机会。
时间快到了，木呆呆有些着急，实在不行只能返回闹市区、找个人装作无意间相撞，暗中下手。
不过，不到最后她不想这么干，毕竟这样动手脚有些明显，张守庆可是有经验的药师，起疑心怎么办？
这时候，就见李光彩远远地过来，问厕所。
好机会。她抢先向厕所走去，到一块石板跟前假装系鞋带，迅速用灵力对石板做了手脚，然后进了女厕。
石板间隔非常好，一脚一个。
木呆呆在心理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光彩兄弟的这点伤，过几天就会完好如初，不会留下任何后患。这个不叫伤、不叫伤。
李光彩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心想既然重谢没有了，那就好好利用利用你多打听些事情吧，免费的......不能叫免费，是挽回些损失。
“呆呆姑娘，能不能问下，你是几品？”总归是打听别人的隐私，李光彩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三品上。”木呆呆说：“巫师的品级不是密秘，你开了天眼后也能看到。”
“你是三品上？”李光彩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不由得打出了网文腔：“敢问姑娘芳龄几何？”
“十九了。”木呆呆毫不避讳。
“十九，三品上？”这是个天才啊，李光彩心想，他一边想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最笨的天才。
木呆呆有些不好意思：“我笨嘛！”
你等下，李光彩脑子转不过来，感觉笨的是自己才对。
“十九岁，三品上，你觉得你笨？”
“是啊，我灵力都到五品上了，可品级一直升不上去，不笨吗？”
五品上？李光彩把目光转向旁边的治疗间，那里躺着两个中年大叔，好像是五品下。
过了好一会儿，李光彩弄明白了巫师升级的原理。
巫师的品级是由灵力和技能两方面组合而成的，而且都按照九品三级制划分。灵力类似于练气功的人体内气的总量，木呆呆已经达到五品上了。
技能虽然纷杂繁多，因为许多蛊派的技术是保密的，所以总共有多少技能，到现在也没有人统计全。但技能分类非常简单明了，就两类。
第一类为通用类，武、蛊、幻、药四种职业选学，但选学数量不得低于五种，这类技能的名字大多带个“灵”字，比如聚灵术：提升灵力的基础功；灵珠术：将灵力制成灵珠，抛出体外幻化成物品、或者攻击敌人。
第二类为战斗类，以职业划分，比如药师的药术、蛊师的蛊术、幻师的幻术、武师的武术等基本技术外，各门还有N多的细分。
这些技能也都分为九品三级。
巫师想要升级，先要把灵力提上去，然后要把五种通用类灵术和五种本门的战斗类灵术的品级提上去，才能达到升级的前提。
巫师之所以升级难，是因为灵力跟不上。
大多数巫师也就学了一二十种灵术，不敢多学，原因就是灵力限制。除了极个别灵术外，学这些灵术所需的技能和知识都不太难、包括幻派的一些非常专业的知识，也只需掌握基本理论就行。对于一个已经迈入中级门槛的巫师来说，已经花了十几年时间，该学的都学会了。
主要是靠巩固练习，这需要大量的灵力灌入，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持，练不了。
可是木呆呆......
让李光彩目瞪口呆的木呆呆小姐，才十九岁就三品上了，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更了不起的是，她的灵力已经超过了刚才打架的两个中年大叔，这可是别的巫师梦寐以求的能力啊。
而木呆呆认为这种行为是“笨”！
“木呆呆师傅，”李光彩用全称以示正式：“您是不是对‘笨’这个字的理解与常人不同？”
“我就是笨嘛！”木呆呆的语气倒不是撒娇，更像是在说自己缺点时的不好意思：“那些技能......太难学了。”
又花了几分钟，李光彩明白了。
木呆呆学的是蛊术。蛊术主要是面对物的法术，比如制造各种物品、并给其加持灵力以增强效力，包括给兵器、防具提高品级，或者以灵力直接制造物品，还有一些专门的技术能够提高基础灵术和通用灵术的效率，比如木呆呆专门修炼的灵力补充术，这是个基础灵术，是个巫师都会用，用来给其他巫师补充灵力，但她全力打出来的至少高两个品级。
至于虫蛊、毒蛊，内容只占蛊门很少部分。当然蛊师至少要练几种毒蛊、大多数还要练一些虫蛊，这是蛊师对抗武师、幻师的基本手段。
总体而言，蛊师善远攻、武师善近战。
木呆呆被卡在哪里了呢？就是这些基础知识。
这些基础知识，对普通巫师来说，只要智商不是特别低，学会它们根本就不是个事儿。木呆呆的智商属中等低下，不算低，可就是学不会。
她的学不会是对这些基础知识只了解个大概，好像是听懂了，让她复述又说不全，再教、还是这样。最终，她好像都会了，但到了中级巩固提高时，短板就露出来了，怎么练习都提高很慢，空有一身灵力，没地儿用。
李光彩自己是个学霸，学渣也见过很多，但木呆呆这样的第一次见。
学渣主要是不好好学才成为了学渣，因智商低的虽然有、但极少，智商低主要限制了成为学霸的可能。问题木呆呆是智商不是低得适应不了学习内容，要知道这和人世间中学的学习难度差了不是一个两个阶位，这呆姑娘的智商足够用了。
并且，她学习非常非常刻苦。
极品学渣一枚。
她的脑子好像线路不对，别人能理解的大道理，她就是理解不了。几何课上，这呆姑娘指着老师在黑板上画的平行线，问画到黑板外面还是不是平行的。
蛊术的制造类技能需要掌握最基本的几何知识，常用的几何定律是要学会的，但仅限于能直接使用，不需要去求证其原理，简单吧。
老师说当然。
呆姑娘问：一直画到教室外面呢？
老师还说当然。
呆姑娘又问：要是一直画到巫山城、甚至三界城呢。
老师有些不耐烦：当然。
呆姑娘：有人验证过吗？
老师摔了粉笔走了。
没有验证过，到底对不对呢？木呆呆满脑子都是对各种知识发出的这样的疑问。能提升得快才叫出鬼了。
她以前不叫木呆呆，后面别人背后老这么叫，她就爽快地改了名字。
李光彩感觉这呆姑娘就是捧了个金饭碗要饭，太浪费了。得想想办法，要是能帮这呆子解决了问题，冲这姑娘的呆劲儿说不定能拜自己为师，这该有多好啊。一种穿越小说主人公的感觉油然而生。
“木师傅，你就没想过双修吗？比如再学个武师或者幻师，药师也行啊。”李光彩觉得自己找到了办法。
“怎么没想到啊！”木呆呆叹了口气。
完蛋。
木呆呆说：“太难了。你听听药师都要学啥：中医学、西医学、解剖学、还有摸不着头绪的号脉的学问，幻师吧，我就看了下要学的名字，就被吓住了。你听听啊：精神分析基础、心理学、微表情学......就是武师还容易些。”
“那你怎么不学？”
“可我不想打架！”木呆呆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个理由很强大。
李光彩以手扶额，穿越小说主人公的梦想破灭了。
“尺有所长，必寸有所短。”李光彩叹息着。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木呆呆纠正道：“你多说了一个字，这个我知道的。”
好吧。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胡自在走进来。他向李光彩点了点头，就对木呆呆说：“呆呆，你给讲下他俩决斗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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