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明天下午就要出发去强校合宿了，大家今天都要回家收拾行李，所以放学稍微早一些。
智久其实也没什么要带去的，随便拿了几件运动服还有一些日用品就算收拾完了，当然还顺便拿了些柠檬汽水。
智久打开手机，“及川大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发很多消息给智久，但是自从他和智久表白失败后智久回复他的频率就开始变低了，不过他还是乐此不疲。
智久大概浏览了一下及川发过来的消息，大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价值的东西，智久为了避免造成“要一直聊天”的局面，便假装没看见。
这时智久发现，佐久早也发了信息给他。
佐久早在那天发现及川和智久“友谊的互动”后当机立断就加了智久的line，而且一度想要把那个所谓的“排球王子”删了，但智久说看在“及川大人”教了他那么久发球的份上也绝对不能删，于是佐久早手下留情放了他一马。
“以后关于排球的问题就来问我吧，好歹也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佐久早和智久互换了line后这么说着。
“唉？你这么厉害的吗？”佐久早看着智久一脸震惊的样子，确实像是刚刚知道。
难道这家伙完全不关注排球手的新闻的吗……
但实际上佐久早很少给智久发消息，智久看着和佐久早的聊天框上的小红点，想着会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佐久早给自己发消息了。
【明天合宿加油。】
感觉……比想象中要普通一些，还以为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智久发了一张点头小猫的表情包过去。
接着佐久早又发来了一个视频，智久点开，是佐久早扣球的练习视频。
【希望对你有帮助。】
‘被…被全国前三的主攻手亲自指导了！’智久心里有些感动，但更多的还是兴奋，他谢了佐久早后就迫不及待的点开了视频。
视频足足有一个半小时，是各种比赛和练习赛中佐久早扣球的剪辑，看得出做视频的人非常用心，有些比赛中拍摄的画面还会把多个角度一起剪进去。
智久感动得有点想哭，想着下次见到佐久早一定要买多点消毒液去讨好他。
——
然而结果就是智久昨天熬夜去分析了佐久早发来的视频，第二天早上顶着一对大熊猫眼去上课，并和他的后桌列夫同学一起睡了一个上午，然后双双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被老师训斥了很久。
准备出发去合宿了，智久坐在台阶上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智久？无精打采的。”夜久坐在智久身边问到。
“上课和列夫睡觉太明显了，被老师骂了……”
夜久看了看坐在地上数蚂蚁的智久，又看了看在一边和黑尾没心没肺打闹着的列夫，同样是一年级新生……夜久再次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嘛嘛～别放心上，待会就可以见到乌野那对有趣的新生了，你也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乌野的高一新生，智久已经听前辈们说了好几次了，特别是他们的“怪人快攻”。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也很惊讶。】研磨和智久第一次提起乌野新人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智久当时就能感觉到研磨对他们浓厚对兴趣，特别是那个叫做“日向翔阳”的人。
智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稍微，也有点期待了。’
————————————
音驹离合宿的地方并不远，开大巴二十分钟就到了，音驹大巴前脚刚停稳，后脚又有另一辆大巴开了上来。
“是枭谷的车，烦人的猫头鹰要来了。”黑尾笑着叹了口气，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就下车了，而智久则是在思考为什么会有学校可以养猫头鹰。
“heyheyhey！黑尾！好久不见！heyhey！”一个看似抹了很多发胶的男人走过来，揽着黑尾的肩就把他拖进了排球场。
智久看着自家队长被掳走的背影，脑子里都是刚刚那人嘴里的“heyheyhey”。
好像有点知道为什么黑尾要把他叫做“烦人的猫头鹰”了，还挺形象的……
枭谷和音驹是最先到的两个学校，为了不浪费时间，两个学校的教练决定先让大家打一场练习赛。
智久跑去厕所换衣服了，其他人留在更衣室换衣服。
“heyheyhey，没想到音驹真的找到女经理了，但是我们枭谷可是有两个女经理！音驹还是差了点，heyhey！”木兔炫耀似的用力拍了拍黑尾的肩膀。
本来还在闲聊的音驹听到了木兔的话瞬间安静了下来，单细胞的木兔第一次在排球以外的领域思考，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话惹音驹不高兴了。
“我的的女经理可是很厉害的，等下你要小心一些。”黑尾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把话说完，然后用同样的力度拍了拍木兔的肩膀，
“难道…音驹的经理很凶吗？”豆豆眼木兔猫头鹰转过头一脸呆滞的望向赤苇。
“这是人家音驹难得的经理吧，木兔前辈还一直说‘不如枭谷’之类的话，人家生气也是难免的吧……比完赛好好去道歉吧。”
“哦…嗯……”豆豆眼猫头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然后下一秒音驹的“女经理”穿着队服站在了木兔面前。
木兔看了看智久，然后又转头看向赤苇。
‘所以，音驹女经理是个男的，对吗？’木兔用眼神问着赤苇。
‘恐怕是的。’赤苇尴尬的点了点头。
智久自然是看不懂两人奇怪的脑电波，他只知道对面两个男人眉来眼去的。
‘啊啊啊！可恶啊！自从被圣臣和及川大人表白后看谁都像男同啊！’智久奇奇怪怪的思绪把他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
但是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三人的思绪被同时拉回了赛场上。
发球的是枭谷的木叶，一计漂亮的跳发，只可惜音驹这边的夜久也不是泛泛之辈，不仅接住了球还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一传。
球朝研磨飞去，研磨和前排的黑尾配合打出一计快攻，但球的力度和角度都有欠缺，被枭谷接住了。
球传给了赤苇。
智久看到赤苇和木兔的眼神有一瞬间对撞在了一起，他断定这球会给木兔。
智久跑到木兔面前，黑尾也跑了过来，双人拦网成型。
果然，球朝木兔飞来。
木兔得视线非常明显，智久甚至能看出他要在哪扣球。
‘球路非常清晰，这球能拦住！’智久眼中闪过一丝胜利者狡诈的光。
而木兔打出的球，不论是击球点角度还是球路，智久都判断得非常准确，只是他唯一没看穿的是球的力度。
木兔打出的球力度非常大，小小的一颗球仿佛有千斤重，平时练习的时候根本没接过这种球。
球正中智久手心，硬生生把智久手拍开，潮智久身后飞去。
智久因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但是顾不上疼痛，因为夜久又把球救起来了。
球还没落地！
智久迅速起身，此时球已经快要传到研磨手上了。
“研磨前辈！左路！”
智久开始助跑，枭谷也注意到了智久的动作，网前的木兔和大和迅速组成了双人拦网。
智久起跳速度很快，重心压在手上，几乎是一瞬间就跳到了最高点，而木兔和大和都是刚刚起跳，智久在拦网上方重重的扣下了一球。
位置轮换，智久站在网的正中央。
智久抿着嘴看着面前的赤苇，刚刚的那球虽然得分了，但是刚才木兔突破拦网的那一幕还是历历在目。
智久吞了吞口水，感觉有点糟糕，让人想起了牛岛的怪物球。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兴奋得有些糟糕了。
—
比分来到了15:16，两队的比分咬得很死。
面对枭谷炮火似的猛攻，音驹之所以能咬死比分，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把智久和夜久位置错开，当夜久下场对时候智久刚好轮到后排，虽说智久的经验和能力还是没有夜久高，但他出色的观察能力使得他每次都能很好的接住球，不至于让夜久下场的这段时间队伍漏洞太多。
但是能不能和队伍配合起来就另说了……
夜久下场，智久轮换到后排。
大半场比赛下来，对于每一个攻手的攻击智久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木兔今天状态非常不错，打出了很多个角度刁钻的斜线球，就算看清了球路也很难拦下。
这让智久有些焦虑。
然而一切都被黑尾看在眼里。
“智久，那家伙的球就是这样，我也不能保证每次都拦死他，而且有我们在，他们不会轻易得分的。”
“相信我们，相信音驹。”
智久点了点头，但是嘴唇依旧抿得很紧，视线死死的跟着球。
轮到木兔发球，意料之中的一个跳发。
‘很好，能接住！’智久看着飞过来的球，力度很大但是角度不算刁钻，可以接住。
“我来！”智久跑到球下，半蹲着伸出双臂，球稳稳的落在了他两臂之间，然后弹向研磨得位置。
研磨抬手举过头顶，准备接球……
但是排球擦着研磨的手臂落在了地上。
两人没配合上。
“对不起！我……”
“没事，下一球。”黑尾拍了拍智久的肩膀，让他不要在意。
但是怎么会不在意……
智久看着球落地的地点，想着如果是夜久前辈在这，这球一定能接得更好。
-
几轮过后，哨声吹响，轮到智久发球。
智久盯着木兔，木兔刚好换到后排，让那家伙到了前排会很麻烦，要让他接球，最好跪地接球。
智久深吸一口气，抛球助跑起跳击球，排球像一颗被规定好路线的子弹，笔直迅速的朝木兔飞去。
球速过快其他人来不及支援，只能由木兔接球，但是智久打出的球角度很刁钻，不擅长接球的木兔只能勉强碰到球，然后球就弹出了线外。
“好球，智久！”夜久回头给智久竖了个大拇指，智久点点头算是回应。
“夜久前辈，现在的我和大家还配合不上，所以能单人得分的发球我会尽量去得分的。”智久像是在和夜久说话，又像是在和音驹得所有人说话，更像是在和自己说话，因为他讲话的时候没有把眼神分给任何一个人。
他的视线永远在排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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