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010洞察与刻印
这几天，封家的佣人惊讶发现，一向不太喜欢狗的江辰星，忽然兴致勃勃接过了喂养大丹犬的工作。
每天一日三顿喂完之后，还要非常耐心的陪狗玩闹一会儿。
一开始佣人们都担心细皮嫩肉、跛脚虽有好转但行动仍显笨拙的江辰星被狗咬伤，但出乎意料的是，不过三天，看到江辰星就龇牙的大丹犬，变成了狂摇尾巴，恨不得把对方含在嘴里狂舔的小舔狗。
连封霖都难以置信。
“带崽崽溜圈跑步游泳的人不是我吗？”他茫然地看着乖乖蹲在江辰星脚边大丹犬，有种被辜负的心痛，“为什么它现在更听你的话？凭什么啊！”
江辰星笑眯眯地在大丹犬头上摸了一把，冲封霖指了指：“咬他！”
大丹犬瞬间怒火暴涨，低吠龇牙就冲了上去。
“我艹！”
封霖野兽般的直觉极准，他看得出来这狗是真的要咬他，一下子跳起来躲开。
“啪。”眼见着真要把人追上了，江辰星打了个响指，把狗叫回来，“崽崽，回来。”
连触碰都不用，对江辰星高度信任的大狗瞬间平静下来，他摇着尾巴凑到江辰星身边痴蹭，如果不是很聪明地察觉了这个人类讨厌被舔，不然都要把江辰星整张脸都洗一遍。
封霖好看的眉压低，一脸不虞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来试探着摸了摸大丹犬的头，见对方乖巧地摇了摇尾巴，才大力猛揉狗头：“啧……小白眼狼一个。”
江辰星笑了笑，把狗从身边踢开，丢给封霖带出去遛弯，自己上了楼，把近几日的观察记录。
江辰星把这来自虫母的新生能力，取名为“洞察”。
以视线为锚点，目光所及之处，听觉同时到达，能力发出的一瞬间，江辰星的视觉、听觉和色觉完成了真正的联觉。
眼中所有事物都被归纳成色彩与线条，活体生物身上的颜色，表达了自身在被观察时的情绪倾向，连着他们发出的噪音，一并传送到江辰星脑内。
江辰星在多次观察猜测和对比后，确认了大部分颜色表现的情绪范围。
他所能看到最多的青，来自行走在路上的路人，好像大部分人走在路上都处于情绪放空的状态，即使不是，也很少突然就大起大落，就算是低着头看终端，看到了让人快乐的视频疯狂点赞，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的平静。
不过人类的情绪是复杂的，也很容易被身边人影响。
交谈的快乐会让聚餐的朋友们的颜色都变成橙红。
这种象征愉悦的颜色虽然和红色同属暖色系，但封霖和大丹犬的存在证明了，太过刺眼的红是不受控、相当危险的亢奋情绪，随时随地都可能把面前的人咬上一口。
而蓝色在江采薇和封霖身上都见到过，是情绪低落的表达。
不过在情感表演上面很有一套的前者，早就向江辰星证明了人类的情绪是可以伪装的。
即便能被看穿，也不代表完全真实，虽然无表演不设防的人占大多数，但也有突然就态度大变表达好感的寇闻这类人。
唯一见过的灰，是那位来自联邦安委会的调查员，至今都还沉默地坚守在江辰星身边。
他是难得一个从来没出现过情绪变化的被观察者，或许是特殊身份经历过的训练导致，压抑情绪波动已成为本能，任谁都无法轻易看穿他的所思所想。
还有只见过一次的黑，来自身体内部的寄生物，出现过一次后就立刻给江辰星提供了自己的身体作为贡品，江辰星姑且将这种情绪划做了“恐惧”。
一开始，洞察这新生的能力，只能完成观察这项基本的功能，到后来无意间影响了封霖的情绪，江辰星才真正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几日里，通过对大丹犬崽崽进行试验，江辰星确定了，自己想要影响别人，必须先获取一定的信任度，信任度越高，情绪染色越有效，到后期甚至都不用触碰，只要看见，形成联觉，就能完成一次情绪的转变。
虽然施用限制很大，但从第一次情绪染色开始，就会将自己的情绪刻印留在对方的情绪中，随着一次次触碰，获取信任的速度也会一次次成倍加速。
当达到某个阈值，他可以很轻易的将对方影响，即彻底完成对信任度的获取，这时候刻印会从模糊变得清晰可见。
比如大丹犬，它从小就对江辰星看不顺眼，相处五六年都是天敌，但短短三日，江辰星通过不断的触碰染色，迅速蚕食了对方对自己的“偏见”——假设狗有这种念头的话。
如果此时有别的什么人能看见，就会看到大丹犬的情绪中有一个非常明亮的刻印——是一个内部看起来混乱无序，但有着柔滑边缘的白色圆形标志。
又比如封霖，对江辰星有着他本人可能都没想到的信任度。
别扭了十几年，只染色过两次，就开始袒露亲近，如果江辰星狠心一点继续给他刻印，说不定他也能被洗脑变成黏黏糊糊的大狗狗。
不过江辰星对封霖没有厌恶到那种程度，并没有要把对方彻底洗脑的打算，更对封霖变成和大丹犬一样黏糊的场景十分恶寒。
因此封霖身上的刻印十分浅淡，一开始完全看不出来，直到后期江辰星在大丹犬身上发现了刻印，再回头仔细观察他，才能隐隐约约看到刻印模糊的痕迹。
江辰星不确定刻印是否会随着接触变少而失效，但就目前来看，大丹犬情绪中的刻印是非常牢固的。
他想到虫族社会关系中，虫母绝对的统治力，想来就是因为这奇妙的情绪刻印。
毕竟绝对的情绪掌控，和洗脑几乎没什么区别。
整理完后，江辰星将随手记下的纸质记录溶水销毁，他习惯性给自己灌了几袋营养液，见库存见底，便在星网下单了几箱，又想起自己的精神力等级，顺手做了个检测。
和预计的没什么差别，从中等偏下的c涨到了c+，不算出格的提升。
在天之骄子圈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进步，但……建立在短时间、没用过精神力提升剂的基础上，就很不错了。
——不过，提升剂对自己还有作用吗？
江辰星想了想，找出前几日网购的提升剂，犹豫一瞬，最终选择注射。
等了许久，没有出现说明书中提醒的身体发热、脑内疼痛的情况。
或许是等级太低了？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下单等级更高的精神力提升剂时，脑袋忽然一阵昏沉，跌倒在地晕过去。
……
……
再次醒来，江辰星迷迷糊糊看到，自己胸口膨胀出一个几乎有成人大小的怪异巨型……果冻，四处鼓鼓囊囊着令人恶寒的外突，呈现着骇人的黑。
江辰星只茫然了一瞬，就意识到，这不是真是的视界，而是“洞察”之下的视界。
是寄生在自己身体里的那只王虫！
黑色……并不代表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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