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陪伴,备考
时隔近两年珞可儿重新坐在考场里,写下那个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紧张的考试持续了两天终于结束,成绩要到快毕业的时候才能知道。她觉得自己答得不错,全a通过应该问题不大。
一年中最寒冷的时间实在难以渡过,最近珞可儿有点犯懒,林琛起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现在已经早上八点钟可儿还没下来。
林琛以为珞可儿赖床不想坚持了,生气的去二楼敲卧室门,十多秒过去了没有回应,情急之下只能用备用钥匙直接打开门进去,发现可儿蜷缩在床上,小手死命捏着被子,曾经蓬松的长发结成一缕一缕。林琛急忙给林哲打了电话,但林哲今天和导师开会特忙,现在赶不过来。情急之下林琛不顾珞可儿的不愿,开车送她去医院。
临近年关医院里的人不比往常少,林琛站在急诊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过了会儿林哲匆匆赶来,此时医生正好从急诊室出来。
“患者家属是哪位?”
“我是”林琛急切答复。
“患者没什么大碍,生理期疼痛严重,一会儿取点儿药。好好调理调理就行。小姑娘应该是近期压力过大加上本身宫寒,所以生理期会疼得比较严重,不用太担心。”
林哲站在一旁拍了拍林琛的肩膀,自己和护士去办理手续,林琛走进病房照顾昏睡在病床上的可儿。
林哲放心不下,跟导师请了假,送林琛和珞可儿回家。
到家后,珞可儿的状态好了不少,可能是药物已经发挥作用。珞可儿卧躺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桌上的英语单词本,默默回顾烦人的单词。
“小可,都这样了还不给自己放个假吗?”林哲坐在一旁注视着美丽认真的姑娘,她的执着坚韧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这会儿好多了,林哲我没事的。这几次英语模拟成绩不是很好,你给我的笔记我翻了几遍记得差不多了,语法基本可以掌握,唯有这单词真的好烦人,我总会把它们写错。阿琛说,学习要坚持不懈才会有好的结果,所以一天也耽误不得。不然怎么能考上同大建筑系?”珞可儿一面回答一面小手不停的在毯子上划拉着,巩固让她头疼的单词。
“小可一定可以考上的,不打扰你了。”林哲拍了下可儿的左肩给她加油打气,转身去厨房找林琛。
“大哥,小可现在的状态有把握考上吗?压力太大可能会使她旧病复发。”林哲叹了口气提醒道。
“就现在的状态和答题正确率来看,上同大建筑系有希望。可儿特别聪明,很多题还有方法只需要一遍她就能完全记住还会举一反三。昨天模拟了一次,她的分数已经到去年的一本线。如果可儿没有在精神病医院呆的话,以她的水平上清北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考虑过压力太大会让她情绪波动,但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任何征兆,足以表明可儿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坚强。”
“那就行,大哥有没有去查小可的家?这样下去终究不合适。”
“没有,我在等可儿告诉我,如果查了,知道了可儿不想让我知道的,我该怎么面对她?暗中调查无疑是在辜负她对我的信任。等可儿想通自会告诉我,过完年她就18岁了,有权决定自己的事情,我尽量支持就好。”水流顺着茶壶口静静泻入杯里,温柔如故。
“可是,小可去同大了,你呢?她在学校万一不适应呢?”林哲追问。
林琛没有回答,伸手拿过手机给了林哲看了看闪烁着白色光芒的邮件——一份全国平面设计前十的公司的设计师岗位offer默然跳跃,尤为重要的是这家公司的总部正好与同大同城,林哲的眼里除了赞叹和佩服,别无其他。
“大哥,你考虑的可真周全,全方位服务。小可真幸运,所有的一切你都能搞定,厉害厉害!祝你们幸福喽。”神情羡慕,随手拿起手里的水杯轻抿一口。空气中淌过片刻宁静,急转传来沉稳的声音,不乏几分雀跃。
“我又是何其幸运,能遇到她。”俊雅的面容眉眼弯弯,尽沉沦。笑声轻轻已然蔓延演变为平和,徒增忧虑,“我要离开红潘,爸妈这边要麻烦你多照顾。”多年的默契无需多言,一个眼神足矣,“这家公司不止一次向我抛出橄榄枝,都被我婉拒了,前段时间我主动找上门去,没想到他们倒是宽容,愿意收了我。
我想给可儿稳定的生活,做了两年的潇洒画家没什么成就,可能我只适合做设计吧,这样也好,安稳,世事冥冥中原早有定局。”
“爸妈这儿,你不用操心,我很靠谱的。休假我就回来看爸妈。对了,哥,快过年了。要不带着小可一起和爸妈过年吧。你说你平时不怎么回家,过年再不回去,爸妈肯定会不高兴的。”
“嗯,我要和可儿商量,如果她愿意我就带着,如果不愿意,我可能在家里呆不了多久,放可儿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嗯嗯,没事,我帮你打掩护,谁让我是你善解人意的弟弟呢?”正说着话林哲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是导师,他的半天假又被压榨了。
“导师找你?去忙吧,需要帮忙我会找你的,照顾好自己。”林琛说罢拍了拍林哲催他离开,端了盘刚刚洗好的提子和林哲一起走出厨房。
“欸~我真是个工具人。”林哲苦笑,“那我先去忙了。哥,我走了,你确定不挽留挽留我?”
“快去,多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爱撒娇。小心你导师又来电话催你,快回去。”林哲无奈,摇了摇头恋恋不舍的离开,路过客厅时和珞可儿打了声招呼便急忙赶回医院。
“阿琛,谢谢你。”说罢拿起提子放在嘴里,被温水浸泡的提子,酸甜刚好,温润入口,汁水在齿间流窜,酸味被陡然放大,生津舒爽。
“可儿,这么客气的吗?”宠溺的揉了揉姑娘的长发,“你很棒,比我当时厉害很多,所以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按照这样的学习进度和提升速度,同大建筑学没有问题。”
珞可儿冲着林琛甜甜一笑点了点头,“嗯嗯,也不看看我老师是谁?我不会给你丢人的。”珞可儿往林琛旁边靠了靠道,“阿琛,快过年了,你准备怎么过呢?”
林琛愣了一下,本想着再过几天年关逼近,再问可儿。既然可儿提起,倒不妨说说。
“我爸妈想让我回去陪他们一起,可儿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林琛小心翼翼地问。
珞可儿没有说话,缓缓放下手里的书,静静望向窗外的阳光,渐渐的眼角被打湿,浓密的睫毛沾染了湿润,透过阳光的青睐生出彩虹状的光斑。身后的钟声提示着时间的流逝,久久。
“阿琛,我去应该不合适,没事你回去陪陪叔叔阿姨。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你放心。”看可儿这样他怎么会放心?不知道可儿为什么突然哭得伤心。
“可儿,合适的。我爸妈特别喜欢女孩子,你去了他们会很开心。如果你害怕自己会紧张,我陪你在这儿呆着,林哲回去陪着爸妈就可以。可儿,不哭不哭。”林琛将可儿揽入怀中安慰。
“真的吗?我去真的没关系吗?阿琛,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我的病已经很久没有复发过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毕竟以后我还要一个人去同大读书,阿琛也有自己的梦想,我不希望你把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我身上,你不是和我说过吗?要爱自己尊重自己的选择。”可儿趴在林琛胸膛上隔着软绵的毛衣蹭了蹭柔声道。
“可儿,你呢,不用想太多。”林琛看着怀里的人儿轻声讲道,“我家就是你的家,我爸妈人很好,所以可儿不用担心。世界上会有个温暖的地方,可以让你放下戒备和恐惧,安心休息,尽情撒野。你早已不在孤岛。还记得吗?我们相遇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乘上了离开孤岛的船只。我做的这些是自愿的,对你的好,不需要回报,不用小心翼翼,大胆的享受即可。关于你去同大的事,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安心读书,我会在你身边工作陪着你,你看,我已经拿到城一设计院的offer。”随手拿起手机给珞可儿看了看手机邮箱里的邮件,可儿拿过林琛的手机仔细看里面的邮件,眼神飘离,林琛并未注意继续说着,“我说过陪你长大,一定作数,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可儿现在安心备考就好。”
珞可儿保持刚刚的姿势可脸上再无从容,藏在毯子下面的小手微微蜷缩成了兰花的根。没想到林琛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可这样真的对吗?她会不会是他想要成为画家路上的绊脚石?思索着盘算着,珞可儿将脑袋往林琛胸口拱了拱,轻轻答道“好,我和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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