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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燕家冷淡大小姐


1930年,民国十九年,官洲,梁港。

        海内外的运输业发展迅速,贸易出口营业额大涨。坐落在官洲广阔国土临海的梁港市,依托着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广阔的未开发土地,仅用了十五年就将这个小城镇变成了市级行政区。海岸上一片灯火通明,目光可及之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忙碌身影。

        然而历来都安静的郊外别墅区,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富贵乡。鲜少会有车停驻于门前的燕公馆,此时却赫然的停放着军统内部领导出行时常用的那辆墨绿色吉普车,想来又是温家公子来看望那位娇妻了。

        “大小姐,温家公子来了。”身边伺候的广灵从阁楼的三楼望出去,瞥见了军统的那辆车,低声提醒着,稍稍抬眸望了望床上女子的背影。

        “你先下去吧。”燕婉之冷冷开了口。

        床铺上只是端正坐着的女子,着一身银丝堆花轻袄,趿着双嵌花皮拖,露出了一截儿□□粉的脚踝。手指纤细,粉嫩的指甲以银色蔻丹着意渲染,腰身纤细,身板轻盈,看背影也晓得是个美人差不离了。

        刚过了晚饭时间,楼下的仆人换了一批人,又是打点的,又是清理的,洗涮的,扫地的,擦桌的,摆放的,都营营逐逐的来回打扫着,忙碌了好一会儿。另一批白日的仆人忙碌了一天,这会子儿倒是得了功夫,都回到了卧房之中。人一多,话不免就多了。只听得其中一个卧房里的声音嘈杂着。

        “咱这大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温公子人如其名,待人温和有礼,偏偏就遇上了个硬茬。说什么都不给人家好脸色看,还给人好一通吓唬呢!”

        已是傍晚时分,入了夜。

        燕公馆仆人的卧房里叽叽喳喳说着话,只是夜里太静,硬生生地突兀声在这种时候不合时宜地出现,总是觉得聒噪的。尤其还是四个人挤着。

        “那算什么呀?你是不知道,咱家小姐向来是个冷性子。她不光是对外人,对父母都是这副脾性。就今儿晌午,家里来了客人谈事儿,我去给客人倒茶水,途径人家房间门口的时候,可是听了大小姐对夫人好一顿脾气呢!咱这夫人老爷也是好性子的人,愣是一个劲儿的给宠着,都不敢稍微有点磕绊的。如今倒好,这温公子把这尊活菩萨娶了回去,但是看这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统家的公子爷进了咱家门,入了赘当上门女婿呢。”一旦唠了起来,就半天没个穷尽。

        但在仆人聚集的地方唠着这三言两语,也是常见的事儿。聚在一起聊是常见的事儿,聚在一起聊的事儿却不是常见的事儿,不仅不常见,而且还是常听常新的。因为话不知道传到了谁的耳畔,只要稍加渲染润色,便打磨成了另一个故事,也就彻彻底底的变了味道了。

        “看你说的,娶了咱家大小姐好像他那军统家的公子哥还是受了委屈了,咱家大小姐长得如花似玉,水灵极了,别管他什么身份,到了咱这都得给咱大小姐好生伺候着。我看呐,那公子哥倒心里乐得开花了呢!”

        前两个说话的听了这一通说法,都瞅了过来,其中一个稍有些虚胖的开了口“广灵,你倒真是咱大小姐那听话又好使唤的狗,是一点也不给咱这抱怨两句的功夫。”

        “呵,你要说广灵是在讽刺我也信,虽然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脾性。再说了,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那也是人家温公子愿意,要换作了旁人,随便哪家的小姐,温公子还不伺候呢,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一直没开口的雨儿到悄没声地怼了一句。

        广灵听了这话,有意怼回去,先前说话的另一个,脸上雀斑的开口给及时劝住了。

        夜还是寂静。里屋的红木罗汉床边坐着身着旗袍的窈窕少女,正是那冷性子的大小姐,背影甚是好看。转到正面,粉面朱唇,白皙的鹅蛋脸上眉头微蹙,却发现眉下那双柔情眸只是神情木然的注视着前方,眼神呆呆,不做出任何一点回应。屋子里的黑暗卷住了少女的心思,包裹在这座公馆之中。

        燕太太带着温浮看了一眼当下情景,便暗暗叹了一口气,“今天中午回来以后就一直坐着,也不吃不和的,问起来了也不说出个缘由。”

        关上了红木门,仿佛也关上了那个会让人耗尽无限精力的大漏洞。转身带着温浮下了楼。

        客厅里燕精武坐在客厅的皮制金丝印花沙发上看着今天的报纸,忙碌的白天都结束了,才来得及抽出这么一点空闲去看看昨天发生的那些故事。

        都是别人的故事,掺杂进了自己的时间和空间,就成了自己的故事。

        “坐吧。若是之前,因着你这情报处处长的身份,怎么着也该称呼你温处长,但既然都是一家人了,我也就不和你客套这些了。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用计较这些吧。”燕父的眼神从报纸平移到了温浮身上。

        “伯父伯母,应该的。还是和旧时那般,直接唤我姓名就好。”

        温浮刚在沙发上坐定,立刻又站了起来,似是军姿一般,挺拔如松,带着的金丝眼镜却还是看得出些斯文书生气,声音也是听来就觉得彬彬有礼,他异常郑重开口,“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只是想诚挚地向您二位表达我的歉意,因为我没有留够充足的时间与婉婉相处,才忽视了这段时间她的心情,请您见谅。”

        温浮诚挚的看着二老,英气俊逸的面容里竟透露出丝丝苦楚,“我会尽力去弥补,但还是先恳请您二位可以帮我劝导一下婉婉,我知道她看到我会生气,但我又着实放心不下,但凡我可以做点什么,我一定不遗余力。”

        二人见此十分感动,燕夫人双眸含泪望着温浮。都说薄唇者薄情,可偏生温浮深情;都说这含情目滥情,可偏偏温浮专情。想着那些未出阁的姑娘,有多少急着去温家巴结,硬生生的都被拒了。这种荒唐时代之下做出这样的荒唐事,在外人看来或许是要多念叨几分的,只是这孩子倒真是沉得住气,还费了心了一直等着。他那双眼眸里的深情燕夫人是看得出的,看得出的对自家女儿的重视,不可谓不让她感动,她从第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他们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怎会不懂得这些,自己这个女儿啊,在感情的事儿上怎么这样迟钝。看来是要好好劝劝了。

        于是上前拉住温浮的手坐下,劝说道:“好孩子,不是你的错,婉之她生来就对这些复杂的感情淡漠,我也是时常怨自己,对她的关心不够,竟然不能及早地发现,好让她去体会着世间的温情。”

        燕父看着外面的天,望了一眼摆钟,说道:“孩子,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思。你也忙了一天,要不今晚就在这休息吧。夫人,”燕父深情款款的望着燕母,二人双手轻轻握紧,十指相扣了一小会儿,又很快放了开。“给安排一下,让温浮今晚就留下来在这里休息下来吧,孩子这来回奔波的也劳累。”

        燕父心疼地看向温浮,虽然默不作声,但眼底尽是关心。刚才在二人上楼去看大女儿的时候,燕父读到了军统这几日内部人员变革引起的一些暴动问题,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虽然温浮才二十几岁,但这场磨难对他来说或许是命运眷顾的另一种形式吧。

        燕夫人应了一声,就要安排下去,让给打扫间客房留下来,虽然燕家两位没有过问过自己女儿嫁过去后的境况如何,但按照自己女儿那倔强劲儿想来也是难以同床共枕了。更何况还有这温家公子一个劲儿地随着自己女儿心性做事儿,想来也和自己想的没什么大的出入了。

        欸,找个时间一定要和女儿好好说道说道,这么好的夫婿,这一片真心若是被辜负了,可真是又要伤了一个痴心人儿了。燕夫人心想着,脚下步子没停,就要去吩咐。

        “不用了,伯父,”温浮做起身状,连忙止住了燕夫人的动作,正带上车钥匙准备离开,钥匙链上俨然一个墨绿色绒球,那是燕婉之最喜欢的颜色,包括今晚开来的车,生怕没有选到心上人的心上。只可惜心上人的心上没有人。

        温浮继续说着,“我在这儿待着,婉婉多少都会不高兴的,她虽不说,但我知道的。我先走了,告辞。我明日再来看婉婉,明日正好十五,我带着婉婉出去散散心。”说完向二老鞠了一躬,在管家的指引下,离开了燕公馆。

        温浮在门口往楼上张望,三楼燕婉之房间的灯亮着,想来是伯母前去劝说了吧。想到这里,温浮才放心离去。

        终于入了深夜。月光皎洁的倒映在燕公馆园中的喷泉池里,似是沉溺于其中,一时竟不舍得有少许变化,连乌云都不得不避其锋芒的绕道而行,和三楼房内的大小姐是一个模样。

        燕婉之看着镜中倒映出来的那张脸,还是那般的神情淡然,没有多余的任何表情,似乎连大脑中的情绪看了这张脸都得收敛着,不敢出现一丁点儿的差错。

        忽而,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双脚踩上了狐狸毛地毯,来到窗前拉开了墨绿色洋式窗帘,仰视着天际的月色,把自己的心事都抛掷一空,所有的情绪就这样无意识地宣泄掉了。

        “明儿就又是十五了。”

        燕婉之嘴里喃喃讷讷着,声音软而糯,是富家小姐学习过的那般特有的娇嗔。但是脸上还是那般冷淡,不带任何表情。可是仔细瞧着,眉宇掩盖之下又似乎流露出丝丝愁容,淡淡的,像是浮在整个人的命脉上的。

        燕婉之顺手又拉上了窗帘,转而斜倚在旁边的鎏金古柜边叹了一口气,心境也这般百转千回,目光也随着这一声叹气落到了脚边,却又是迟疑的发着愣,声音和目光就都被吸进了地毯里,慢慢的连最后的模样都消失了般悄然溜走。

        时间都是偷着溜走的,那脾性胆小的像是温浮从来不敢明示自己的真心那般。如此倒不算得什么,偏生是一个没敢说的,碰上一个没感情的。一是不说,一是不知,可不是好生生的都要错过了。

        燕婉之转身回到了床边,随手掀起了珠罗纱帐,想着今天的事儿,似乎自己又是做错了,想着想着,便沉沉睡了过去。

        三月中旬的梁港总是多雨天,却不晓得近日何故,倒是一直放晴。今儿又是个大晴天,太阳明晃晃的照着,一大清早就气势很足的似要把之前的都报复回来。燕公馆里的花似乎也是怕了这强得刺眼的光,纷纷蔫儿了似的,也只有在靠近公馆主楼前的那片见阳处的花园里,梨树上的洁白正在跃跃欲试着盛开了。还有几株开得正好的海棠,也在显摆着天时地利花和。

        管家刘妈还没来唤两位小姐吃饭,燕婉之便知道现在时辰还早,慢悠悠的洗漱着。都打理好了之后,一向赖床到正午的妹妹燕慕鱼敲了两声门,听见里面应了声,立马推开了门,蹦蹦跳跳的到了燕婉之身旁。

        坐在藤编躺椅上慢悠悠摇着的燕婉之瞧了妹妹一眼,没有多问。妹妹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不多一时都会说个明白的。

        “姐,你昨天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回来了怎么不来找我啊。本来我是和别人约了出去的,结果睡过了头,还打电话过去给人家道了好久的歉呢。我还是今早听了刘妈和我说昨晚温浮哥还来过了才知道的。怎么啦?是不是他欺负你啦!你和我说,姐,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也不能让人欺负到我敬爱的姐姐头上!”

        听了燕慕鱼的一番话,燕婉之由心的笑了出来。这是嫁去温家之后到现在这么久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开心了。每次妹妹总有办法将一件事说到最后,变成让自己行侠仗义的英雄故事。她应该是有个江湖梦的,燕婉之如是想着。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妈急匆匆地敲着门,但看到了大小姐,又不知话一时怎么说出口,迟疑地支支吾吾了一会儿。

        “刘妈,什么事儿啊?第一次在家里还能见这么着急的······”燕慕鱼嘴里嘟嘟哝哝的,但眼睛却是紧盯着刘妈,急切地探知是有什么要紧事还这么难为情地说出口。正打算再说两句,刘妈开了口,声音轻缓。

        燕婉之以为听错了,晃了晃神,想着是自己的错觉,就听到刘妈有重复道:“大小姐,墨尔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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