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叶清和张远晨要订婚了，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她申请了国外的大学，去学艺术。
长辈们劝过，看着叶清难过的样子又不忍苛责。
张远晨带着叶清出差，两人在机场分开了，叶清独自去旅行。
这次系统修复的很慢，不足百分之二十，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在国外消失。
叶清在海边走走停停，天空时而晴朗，时而阴云密布。不一会儿，下起小雨来，她没有带雨伞，坐着沿海边公路行驶的公交车，周而复始。
雨停了，天渐渐黑了下来，海边燃起了篝火。
夜空中绽放着烟花。
这个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爱的身影。
但她不属于这。
她能带走的只有痛苦和遗憾，留着爱的人伤害。
多讽刺。
深夜，公交停运。
叶清回到酒店，睡不着，买了在路直宿舍看到的酒。
辛辣，从舌头一路辣到胃，入口重重的煤泥味，哪怕兑了饮料也难喝的很。
好像假酒。
但她还是一口口吞下去，很快酒就剩下了半瓶。
门响了，叶清嘴角带着笑，脚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好有趣。
一阵阵的恍惚，为什么有两个门把手？
好不容易打开门，眼前这个人好眼熟。
路直板着脸问：“为什么要拉黑我？为什么要和他一块旅行？你的东西不要了？”
甜甜的梨涡露了出来，叶清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双手使劲捏着他的脸，嘴里嘟囔着：“你长得好像一个人啊！”
“我就是一个人。”
他现在最怕叶清说出他长得像谁。
路直被迫低下头闻了到了她身上发出浓重的酒味，愣了一下，她一向很讨厌喝酒，觉得太难喝，是因为系统一直在修复难过吗？
忍不住揽住她的细腰，“你喝了多少？”
“你像什么人……不好，为什么要像他！”
叶清手劲很大，使劲向两边扯着他的脸，觉得变形了不好看，又轻轻帮他揉了揉。
“像谁？你想见谁？”
路直黑眸里如寒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路……直，我……不想见他。”
叶清推开他，跌跌撞撞回到沙发边上，重心不稳跪在了地上，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抓起酒瓶猛灌。
酒瓶被一把夺走，叶清双眼含泪怒视他。
“还我……”
“你喝多了，别再喝了！”
路直居高临下看着她，心里很复杂，看见他就会想起另一个人？所以才会难过吗？
“没……有，喝多了会忘记烦恼的，你出现了……说明我还没有……喝多，让我再喝一点吧！就一点点，求求你……”
叶清膝盖很痛，一天没吃东西，站不起来，只能伸出手，轻轻拉了路直的裤腿，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被啜泣声代替。
路直蹲下抚摸着她的脸颊问：“你那么喜欢那个曲直，为了他要放弃……这里的一切？”
叶清一阵反胃，推开路直手脚并用跑进了卫生间，胃里除了酒什么都没有，她已经完全醉了，以为路直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吐完了瘫坐在地上，边哭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路直，骂来骂去只有一句路直是小白眼狼，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路直想扶起她，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叶清爬着进了浴缸，将头埋在膝盖里，呜咽着，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可怜小兽。
路直觉得她不再像天上星星，而是寒夜里的流萤，飘摇易碎，他最怕见她落泪，见她垂首低眉，便不由地肝肠痛碎。
“别哭了……我不爱你了……我放你走。”
叶清猛地看向他，眼底都是自责和悲伤。
“对不起……我爸妈和你，我只能选他们！你活着啊……你还活着啊！他们……”
实验室内。
约瑟抿紧了嘴唇，一脸严肃地表示不赞同。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们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想一辈子守护着她，这个系统像个谜团，我不想她有任何危险，我要陪着她。”
约瑟重重叹了口气。
路直看了眼身边睡着的叶清，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约瑟在电脑上操作起来，同时，医生把从叶清脑中取出的东西放到了路直脑中。
冰冷的ai女声在路直大脑中响起。
“系统启动，身份验证启动，验证成功，陈直教授，维纳斯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路直睁圆了眼睛，陈？陈直？
路直深呼吸了一下，“查看任务完成进度。”
维纳斯：“路直物理科学家失败，曲直物理科学家进度50。”
路直沉默了一下，“完成任务后是否还有其他目的？”
维纳斯：“救回叶清。”
路直目瞪口呆，“叶清怎么了？”
维纳斯：“火灾时高处跌落脊柱损伤，植物人状态二十四年后死亡。”
路直：“查看日志。”
维纳斯将全部日志展现在路直眼前。
有一位雷恩教授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陈直。
路直打开了陈直的，按日期顺序打开了第一个视频。
陈直四十初头的样子，显得有些无措，良久才对着摄像头开口。
“谢谢雷恩教授送我的圣诞礼物，但雷恩教授高估了我，他做不到的事，我也做不到。这个系统很不稳定，他试了五次后放弃了，可能我没有多少机会可以成功。”
陈直苦笑了下，又道：“我试试吧，如果我没有成功，我会回到过去杀了我自己，还叶清一个真正的清静。”
陈直坐在了一个菱形的舱内，一道光闪过，陈直消失了。
过了很久，又一道光闪过，陈直出现了在椅子上，趴上地上狂吐不止。
很久又坐在了摄像头前。
“我失败了，我把曲向阳出轨的证据给妈妈看，他们吵得很严重，妈妈不肯离婚，我亲眼看见曲向阳家暴了妈妈和十岁的我，想阻止，系统故障。怀疑历史改变会触发系统的不稳定。”
路直点开了第二次实验的视频。
陈直明显放得有些颓废。
“可能我太激进了，有些事我不应该想着改变。这次的目的地，我选择去十五岁，妈妈发现前……”
陈直明显说不下去了，脸上全是痛苦和难堪，走向了机器。
很久又坐在了摄像头前。
“妈妈无论如何不肯离婚，我想了结曲向阳，系统故障，我又回来了。”
第三次实验的视频与之前的视频隔了一年。
陈直眼窝深陷，失魂落魄，双眼空洞无神。
“姐姐走了，医生也没有办法了。她已经昏迷二十几年了，我保存了姐姐的全部记忆。”
停了很久，红了眼眶，“我把姐姐葬在了她父母的身边，他们一家三口在地上重聚了，外公劝我放下，可我决定再试一次。”
这次陈直很快就回来了。
“我把姐姐所有的记忆输入到了刚刚高考后的姐姐的脑中。姐姐恍惚间走到了路中间，发生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我又一次害了姐姐。我又提取了姐姐的记忆留做纪念，我不会再试了。维纳斯，关机。”
但路直又在下面看到了最后一个日志，已经是第三次实验的三年后。
陈直又出现在摄像头面前，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眼神变得坚定狂热。
“我最后再试一次。雷恩教授的几个学生帮我改进了系统，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叹了一口气说道：“系统越来越不稳定，我要把姐姐的记忆转移到平行时空六岁的叶清身上，让她帮我培养出一个物理科学家，这个系统会帮助她完成任务。让平行时空的叶清帮助我们吧！如果不行，我就不再强求。”
最后就是每一次陈直与叶清的对话和保存下来重要时间节点日志。
路直看着叶清坚持给小时候他煮面，哪怕系统说讨好他没用。
看着叶清删掉妈妈让人误会的照片。
半夜咬牙切齿给曲向阳写信让他滚出南山市。
知道要搬家的时候，和陈直吵得天翻地覆，就怕他会有危险，她来不及救他，哪怕陈直一再保证他不会有危险。
路直退出了系统，痛苦地捂住了头，泪流满面。
他不是任务，清清怕他会难过太久，只能一再让他误会，想要一个人去国外静静的消失。
说不说那三个字，清清都很爱他，
可能只是错过了说的机会，再就不能说出口了。
约瑟看着他醒来，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忙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直指了指自己的心，懊悔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下了床，紧紧抱住了旁边病床上的叶清，“对不起。”
叶清醒来的时候正在医院康复科门外。
康复室里，瞿岚站在一旁，叶立强和曲直护在这个时空的叶清旁边，她满头是汗，骨瘦如柴的两条腿向两边撇着，依靠自己的力量终于站了起来。
几个人兴奋地欢呼着。
路直牵住了叶清的手，她吓得一抖，“你……你怎么在这。”
“我陪你一起穿越过来的。”
“什么？”
叶清眨了眨眼，不敢相信。
“系统。”
“我在。”路直的声音从脑中和外面同时响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叶清脸都白了。
“别在这里站太久，会被这个时空的人发现。这个系统不稳定，马上要坏了。”
路直带着叶清回到了两个人原来的时空。
叶清的脑袋里一团乱麻。
“这是……怎么回事？”
路直把陈直实验的视频一一放给她看。
“陈直骗了你。”
叶清沉默了很久才捋清了一切，脸上阴晴不定。
路直安慰道：“是你还改变了两个时空我的命运。”
叶清气得发抖，路直把表摘下来递给了她。
约瑟极有眼色地说：“我研究了个极厉害的武器，虽然我破解不了它，毁了它却很轻松。”
“等一下……”
“怎么了？”
“我想救袁雨……”
袁雨骑着小电驴突然被一男一女拦住了，女人抢走了外卖，直接打开吃了，男人给了她一张百元大钞，“小妹妹，回家吧！别送外卖了。”
袁雨愣愣地调了个头，回头一看，女人正跟她挥手再见，露着甜甜的梨窝，十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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