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正文完结
饭后两人提着自己的行李回房收拾，向亦的房间就在吕思思隔壁，杨女士早就让人收拾好的。
“别拘谨，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啊。”杨女士笑着。
从两人进门到现在，她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向亦一脸乖巧地点头，“好。”
吕思思看着都好笑，找着机会把杨女士从向亦房间拉回了自己房间。
说道：“你这么围着他转，他不拘谨才怪。”
杨女士顺手给她整理起衣柜，不在意道：“我这不高兴嘛。”
说着八卦地凑过来，暧昧看着她，“宝贝跟妈妈说说，什么时候的事？”
吕思思就知道逃不过，倒也没藏着掖着，“半个月前。”
杨女士：“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吕思思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倒腾出来，无奈道：“杨女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的感情生活嘛，”她说，“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kiss还是……”
“妈——”吕思思无奈制止她。
杨女士什么都好，就是在这方面格外执着，小学一年级就开始操心她的感情生活，更离谱的是，她才刚上大学，就捉摸着找她圈里那些富太太物色同龄男生了，也不知该说她心大还是开放。
杨女士以为她害羞，了然地笑笑，倒也没追着问，只是说：“没什么好害羞的，我也是从你这个阶段过来的，热恋期有冲动很正常，特别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但是冲动归冲动，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吕思思说。
知道她有分寸，杨女士点到为止，转而说起了其他，“反正好几天假，有空带小亦在青市好好转转，郊外柚子也熟了，带他去尝尝。”
吕思思愣了下，莫名想起向亦家的那颗柚子树，突然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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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亦一开始着实是被杨女士的热情吓到，但经过一个下午的适应，也慢慢习惯了，甚至已经能自如地跟加入一家三口时不时的说笑，就是吕教授依旧看他不爽。
杨女士因为这个一直笑话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人十几岁的孩子吃醋，也不害臊。”
吕教授被怼得没话说，只得端着茶杯继续翻着他的报纸。
吕思思和向亦在旁边看得好笑，许是笑得实在明目张胆，还被当事人没好气地瞪了眼。
回家的日子总是悠闲，晚饭之后，一家人出门散步消食。
日落西山，傍晚的风还带着白天的温度，暖呼呼的。
杨女士挽着吕教授在前面走着，沿路遇上认识的邻居，免不了要问候两句。
邻居：“出门啊？”
杨女士：“嗯，刚吃了晚饭，出去走走。”
“思思也回来了啊，旁边这是……”那阿姨好奇地盯着向亦问。
杨女士等的就是这句话，没等吕思思说话，她已经迫不及待地介绍：“这是我女婿。”
向亦在后面听得一愣，吕思思也差点没反应过来。
那阿姨更是一脸诧异，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吕思思一看就知道她误会了，哭笑不得地解释说：“阿姨，这是我男朋友。”
“哦，男朋友啊，”那阿姨恍然大悟，“我还说呢，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知道。”
向亦是个来事的，拿出他那张百用百灵的乖巧笑容，说了声：“阿姨好。”
“你好你好。”那阿姨笑着点点头，遗憾道：“前两天群里介绍了个不错的青年，我还说给思思留着呢。”
一群闲在家的家庭妇女没事就爱给人牵姻缘，前阵子杨女士路上碰见跟她们随口聊了两句，谁知道这群人就惦记上吕思思了。
杨女士面上笑着，眼神已经没那么友善了，“既然是个不错的，那还是留给别的孩子，我们思思就不用了。”
说话的人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不想得罪人，尴尬地笑笑，草草说了两句就走了。
杨女士冷笑：“真是闲得慌，一天就知道乱给人点鸳鸯谱。”
吕教授拍着她的手安抚：“好了，为这点事生气不值当，走吧。”
说着直接忽视后面两个，搂着自己的妻子就走了。
“……”
后面两个被落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相视而笑。
江边是人们最喜的晚间散步之地，有不少跳广场舞的，搞社团活动的也有，而最热闹的是喝夜啤的。
逢上节假日，三五好友好不容易聚一聚，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吹着江风，各自吐着自己的烦恼。
出了园区杨女士和吕教授就不见人影了，就他们两人沿着江边慢慢走。
晚风过江，吹在人身上凉凉的。
“冷吗？”向亦牵过她的手摸了摸。
吕思思刚想说不冷，手就被他带着揣进了一个暖和的口袋。
她嘴角轻笑，把话咽了回去，“还习惯吗？”
“嗯，”风吹过，向亦把她拢进怀搂着，“以前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来过几次。”
“那个时候你应该年纪还不大吧？”
“嗯。”
耳畔传来江水搅动的声音，带着一种和缓的律动。
吕思思索性倒在他身上，看着对面婉转的霓虹灯，问道：“见过我那么多次了，怎么都不来跟我认识一下？”
向亦垂眸看她，黝黑的瞳孔好似在夜光下渡上了一层亮光。他沉默了几秒，轻声说：“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吕思思疑惑问。
向亦摇摇头没回答，只是用力抱紧了她。
没光的日子过久了，总是会惧光的，所以往往只会选择躲在阴暗里观望着。
时间一久，习惯了以这种方式观望着，也就更不敢去碰了。
因为害怕一碰，就散了。
-
国庆放假，吕教授和杨女士有应付不完的酒局，所以一大早就要出门。
向亦睡眠浅，又有点认床，第二天很早就起了，从房间出来刚好碰上要出门的两人。
杨女士正给吕教授打领带，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眼，诧异道：“起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向亦恹恹揉着太阳穴出来，乍一听到有人说话还愣了下，滞在原地呆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当即收回揉太阳穴的手，笑着应了声，“平时都这个点醒，习惯了，叔叔阿姨要出门？”
“嗯，见见老朋友。”杨女士熟练地打好领带，又给吕教授整理了下衣领，随后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向亦在不远处看着两人互动，心头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艳羡。
这是他的家庭从来不会出现的场景，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吕教授察觉他的视线，回眸瞥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醒了就去把早餐吃了，在厨房热着。”
向亦猛然回神，有些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好。”
杨女士扶着他换好鞋，想起什么，又回头对向亦说道：“等会思思醒了麻烦帮阿姨监督她把早餐吃了，这孩子一放假作息就乱，起晚了就不吃早饭，说了多少次都不听。”
往往这个时候，吕教授就一声不吭往边上站，最后还是要被数落上几句，“都是你给惯的。”
“是是是，我的错，慢点注意台阶……”
夫妇两人念念叨叨出了家门，直到关门声在偌大的客厅响起，向亦才缓缓收回视线。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愣了一会。
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早晨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户玻璃照进来。有几缕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怔然片刻，忽然抬手触了上去。
原来，光是真实存在的。
吕思思还睡着，向亦在门外敲了两声，见没人应，试探地拧动门把。
没锁。
吕思思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敲门，皱了皱眉，刚翻身要坐起来，身侧突然凹陷下去一块，接着那人长臂一伸，将她连人带被搂了过去。
吕思思一动不动，懵了会，才看清向亦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
眼见碰着鼻尖，她下意识推开一点，下一秒那张脸又锲而不舍地贴了过来，眼里还藏着坏笑。
作怪地往她脖子吹气，调笑道：“还真有起床气啊。”
“你干嘛。”吕思思捂着脖子躲开他。
因为还没醒彻底，睡意朦胧的，音调不由自主地拐了个弯，听起来像只被惊扰的小猫，挠得向亦心头发软。
“原来是只小懒猫。”他勾了勾唇，倾身在她脸上亲了下。
吕思思没好气地推开他，翻了个身，在床头摸到手机看了下时间，迷迷糊糊地问：“我爸妈走了吗？”
“嗯，都已经走半个小时了。”向亦追着她粘过去，“临走前还让我监督你吃早餐。”
吕思思假装没听见，关了手机放在一边，然后蒙着被子又继续睡。
但已经醒了，也睡不找了，就是犯懒想赖着。
反正时间还早，向亦便也没再继续捉弄她。
遮光窗帘拉着，光线被遮挡在外面，氛围很适合睡觉。
两人就这么在床上又躺了半个小时，吕思思才慢腾腾地起床去洗漱。
等她从卧室出来，向亦已经把早餐重新热好了，然后坐在餐厅，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吕思思心知逃不过，索性认命地走了过去。
向亦十分满意地笑了下，又伸手在她头上的轻轻揉了两下，”我们思思真乖。”
吕思思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没大没小，叫姐姐。”
“思思——”
他故意这么叫，语气欠欠的，复读机一样，喊得吕思思没脾气了，索性直接把他屏蔽了，结果这家伙还越喊越上瘾了。
“思思我们今天去哪？”
“思思，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思思，你理理我呗。”
“姐姐……”
直到听到这声委屈的姐姐，吕思思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在玄关鞋柜上取了车钥匙，又回来在他头上毫不客气地揉了一把，夸了句：“这才乖。”
然后就飞快开门跑出去了。
向亦懵在原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吕思思带笑的清冷嗓音已经从楼下院子里传了上来。
他回头，就见女孩站在落地窗外，沐浴在倾泻而下的日光下，颜笑嫣然地朝他挥了挥手。
“还愣着呢。”
向亦静静注视片刻，眼尾慢慢染上了笑意。
-
青市气候条件好，尤其适合水果和花卉的种植，所以很多来旅游的都是冲着这两点来的。
又恰逢黄金周，采摘者远比平时多。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就跟大型批发现场似的，人手一麻袋，提着就往车里装。
吕思思找位置把车停好，下车后准备带向亦进去，却发现他站在路边盯着不远处的一栋老别墅看。
她走了过去，“怎么了？”
向亦神色平静地看着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小时候来青市就住在那。”
那是向老爷子养老的房子，后来他去世了，就卖给了这附近的种植户。
好几年了，装修已经大变样了。
他指着二楼那个露台，回头看向吕思思，笑了下：“那天，我就是站在那看见你的。”
他回忆着，“那天是植树节，你们学校举办植树活动，你穿着桃粉色的休闲装，扎着高马尾，皮肤白白的，站在人群里是最显眼的那个。”
“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吕思思回想了下，发现她自己没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
那个场景甚至后来在他梦里出现了好多次。
吕思思：“要过去看看吗？”
“不了。”向亦收回视线牵起她的手，说道：“进去吧。”
——因为奢望已经变成了现实，没什么好看的了。
基地种植面积很大，水果的种类也多，允许自由采摘。
两人在入口拿了个篮子，直接去了蜜柚的区域。
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很多人在那了，还有不少家庭出游的。
大人负责摘，小孩在旁边负责吃，倒是分工明确。
两人随便摘了几个，剩下的时间都在逛着玩，过了午饭时间才提着篮子从里面出来。
向亦在门口排队结账，吕思思趁着空闲去停车的地方取车。
刚出去，就跟转角过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对方手上的橘子瞬间撒了一地。
“不好意思。”两人异口同声道。
听到对方的声音，两人都愣了。
吕思思诧异抬头，“杨婧？”
杨婧也没料到会在这遇见她，愣了愣，眼眸垂了下去，“好久不见。”
她蹲在地上撒出来的橘子捡回箩筐，吕思思见状帮她一起捡。
两人各自检着，谁也没说话。
继上次那件事后，吕思思就没在学校见过她，有人说退学了，有人说转学了，众说纷纭，具体怎样谁也不知道。
只是没想到今天会这里碰见。
橘子捡回去，杨婧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谢谢。”
吕思思：“不用，该说谢谢的是我。”
杨婧抬眼看她，因为没了过度的眼妆修饰，她的眼睛看起来多了几分清丽了。
她皱了皱眉，似乎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给向亦发消息的人是你吧？”吕思思问。
杨婧表情僵了瞬，“你怎么知道？”
吕思思轻笑了声，“那个号码我记得，之前班上要求填资料，你填在父母电话那一栏的号码，跟那天向亦收到的是同一个。”
“如果没猜错，本人和父母那一栏，你填的都是自己的电话。”
杨婧轻哼了声，“你记性倒是挺好。”
吕思思笑了笑，语气多了几分真诚，“谢谢。”
杨婧眼神躲了下，口是心非道：“你别想太多，我不过是看不惯向东远那个畜生。”
之前向东远没地可藏，不知怎么知道的她还在嘉洲，大晚上找到她住的地方，还拿她妈威胁她。
她虽然是个嫌贫爱富的，但还没到丧尽天良的地步。
吕思思看着她，笑着感慨：“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杨婧没好气道：“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
吕思思挑了挑眉，没否认。
“小婧，杵在那干什么呢，快拿过来装箱了。”后面有人喊。
“好！”
杨婧回头应了声，转回来后，忽然从框里拿了几个橘子塞进吕思思的怀里，然后飞快地提着箩筐走了。
吕思思愣神地接着，下一秒就听杨婧在身后叫她的名字。
“吕思思。”
“嗯。”
她转身，杨婧就停在不远处，背对着她。
“如果当初换种方式认识你，我可能会很想跟你做朋友的。”
如果没有因为年少的暗恋而产生的对比，如果她没有因此滋生虚荣心，也许她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只可惜，没有如果。
杨婧释怀地笑着，挺直背脊，回头看着她：“虽然现在还是讨厌你，但……”
她下巴朝后面指了下，“你们很般配，祝福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吕思思愣在原地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心情有点说不上来的复杂。
向亦迎面走过来，见她傻站在那，以为出什么事了，最后几步几乎是跑过去的。
“怎么了？”他脸色担忧地问。
吕思思摇摇头，“没事。”
向亦松了口气，看着她手上的橘子，“这哪来的？”
吕思思又回头看了眼，眼底闪过笑意，“一个朋友给的，走吧，我饿了。”
向亦见她没什么事，一颗心落下来，叮嘱道：“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吕思思点头：“好。”
-
从郊外回去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两人在外面吃了饭才慢慢悠悠地回家。
杨女士和吕教授傍晚才回来，顺便给两人从酒店打包了几道招牌菜回来。
两大人吃过了，就他们俩小孩自己吃。
杨女士工作上还有事，回来去书房开视频会议了。吕教授在客厅看了会报纸，但说是看报纸，那眼神却从始至终没落在报纸的页面上，全看餐厅那俩人去了。
最后看着看着，脸一横，搁下报纸往他那酒窖去了。
不一会就见他拿了瓶酒出来，又随手拎了俩酒杯去了餐厅。
然后把酒瓶和杯子往餐桌上沉声一放，“来，小亦，咱们喝一个。”
吕思思哭笑不得地拉着他，“爸，他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怎么行，以后喝酒的地方那么多，总不能每次都躲过去。”
吕教授直接开瓶倒上两杯，推给向亦一杯，然后自己端了一杯在对面的椅子坐下。
吕思思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无非就是这两天飞醋吃多了，想找个地方倒一倒。
“爸……”
她还想说什么，但向亦在桌下握着她的手，轻轻摇了下头。
他端着酒杯迎上去，“叔叔，我敬您。”
吕教授受用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就这样，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说东又说西，一顿晚饭硬生生吃了两个半小时，吕思思都去洗了个澡回来了。
杨女士正好开完会伸着懒腰出来，就见这俩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的了。
吕教授：“你们这代年轻人把感情看得太轻了，张口就海誓山盟，地久天长，说的好听，做到的又有几个。”
向亦像个被训话的孩子，红着一张脸，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您说的是。”
杨女士循着满屋的酒味走过来，“干嘛呢？怎么还喝上了？”
吕思思抱着手臂，无奈耸肩。
眼看吕教授已经喝到口齿不清了，杨女士拧着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喝了酒就说胡话，还没人小亦有耐力。”
向亦坐得笔直，一脸乖巧地弯着唇笑了笑，“叔叔酒量挺好。”
“好什么好，”杨女士扶着倒在她身上的吕教授，轻斥道：“站好！”
纵使在外面再威严的男人，回了家，还是个老婆奴。
吕教授：“老婆，你别凶。”
“……”
“啧，你别说话。”杨女士掺着回卧室，回头对吕思思道：“宝贝你看着点小亦，餐桌先别管，明天我让阿姨早点来收。”
“好。”
见杨女士把吕教授连拖带拽地带回卧室，吕思思注意力转向了已经趴在桌上的向亦。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一个声音从臂弯里门里闷声地传出来，“我很好，谢谢。”
喝个酒，怎么还突然变礼貌了。
吕思思不禁好笑，她推开椅子站起来，下一瞬就被还趴着的人横腰捞了过去。
“干嘛？”
向亦双手抱着她的腰，脑袋蹭来蹭去的，“姐姐你好软。”
“闭嘴！”吕思思红着脸捂住他的嘴，“快点站起来，我送你回房间。”
向亦也没磨蹭，撑着桌子站起来，吕思思伸手要扶他，他还扬手躲开了。
“不用，我没醉，我能自己走回去。”
吕思思二话不说站开，“行，那你自己走。”
他还真自己走了，目标明确，走的还是直线，就在吕思思快要相信他真的没醉的时候，这家伙径直往她房间的方向去了。
吕思思眼疾手快地拦住他要开门的手，“你的房间不在这。”
向亦皱眉，“就在这。”
“这是我的房间，”吕思思拽着他往旁边走，“你的在这边。”
向亦一脸疑惑：“真的？”
“真的。”
“那就对了，我就想去这个房间。”他又倒了回去。
吕思思一个头两个大，索性指着他面前的房间说：“说错了，这个才是你的。”
这次不用吕思思再说，他自己就略过，“那我就去那个。”
“……”
向亦回房后就直接倒床上了，吕思思又耐着性子哄他去洗漱。
一番折腾下来，她算是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用上了。
见人终于安分，吕思思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随手关了房间大灯，留了盏床头灯。
做完这些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人又突然扑了上来，直接将她拉进被子抱得死死的。
吕思思吓一跳，“你不是睡了吗？”
向亦在她耳后吐着鼻息，“睡不着。”
“酒醒了？”
“没有。”
吕思思轻笑了声，转过去面对面地看着他，“刚才我爸说你答应过他，你都答应了他什么？”
向亦目光灼灼盯着她的眼睛，措不及防地凑上来亲她一下，“我说我要是对你不好，就打断我的腿。”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向亦目光梭巡，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嘴上，喉结轻轻滑动。
吕思思再次开口：“到底什么时候？”
“医院那天晚上。”
“你……”
不等再开口，唇已经被觊觎已久的某人含住了。他轻轻吮吸着，一下一下地试探着对方的领地。
温热的气息洒在鼻尖，残留的丝丝酒气混在其间，让两人共享着那份甘甜。
向亦的手不老实，吕思思意识迷离间，感觉到腰间的那只手越来越往上。
她按住那只胳膊，呼吸轻、喘，“我该回房了。”
向亦收回那只手，埋首在她颈窝，“今晚就在这睡。”
吕思思没说话，他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诱哄：“好不好？”
“姐姐～”
这声姐姐喊得吕思思心尖乱颤，忙不迭地捂住他那张要命的嘴，“你就不怕我爸知道了把你腿打断？”
向亦胸膛震颤，语气轻笑：“那就让他打断吧。”
说着伸手把她捞过来，锁在怀里。
吕思思警告道：“那好好睡觉，不准动手动脚。”
答应得倒是快，“没问题。”
吕思思这才松了身体，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
“姐姐你睡着了吗？”
吕思思半眯着眼睛，轻喃：“嗯？”
向亦下巴抵着她头顶蹭了蹭，轻声说：“我感觉现在好幸福。”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有你了。”他低头落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吕思思困意来袭，意识朦胧间，她伸手环住他，动作轻柔，一下一下地拍着他宽阔的后背，喃喃道：
“以后会更幸福的，现在只是开始。”
向亦无声笑着，“好。”
终于，曾经单枪匹马的日子结束了，他不再是一个人，不用担惊受怕，也不用算计谋划。
他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做着他这个年纪该做的事。
而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是好好爱他心尖上的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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