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联邦第一法则
“莱安娜，我知道你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秘书，这也是我容忍你一次又一次挑衅我的原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你看看，那座凸起的沙包边上还有什么。哇，一个次人类的畜牲，正安详的躺在一旁，述说着某种情感。”
“这件事是什么性质？不需要我再向你证明什么了吧。”
人类联邦第一法则：
所有人类，包括次人类不允许出现感情，一经出现，立即抹杀。
人类只能有理智，凡是超脱理智之外的任何情绪都将被视为危险警告。
“可是，我们的仪器并没有在那个次人类身上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踪迹。你这样做，违反了联邦的律法，我必须阻止。”
“莱安娜，我再说一次，我这是秉公执法。若是你再出现这样维护次人类的情绪，我想我应该向上级汇报，考虑要不要送你去精神管理所。”
“索伦，我也告诉你，送不送我去精神管理所，那你该考虑的事情。而我要做的事，是遵循联邦律法，给你提供该有的建议，若是你执意要血洗这里，我会如实汇报这一切，你就等着裁判所的人再一次对你进行调查吧。”
“或许你才该去精神管理所，弑杀，仇恨，这一切也是情感的表现，不是吗？”
莱安娜并没有因为索伦的危险，而退缩，她只想做好工作。莱安娜脸上很平静，平静的让索伦看不出任何他想要看到的东西。索伦很想抓住机会，将这个该死的女人送进精神管理所，省的每一次行动，都有一只苍蝇在自己耳边聒噪。
对于莱安娜与索伦的争执，战舰上其他人都见怪不怪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只是工作，并不需要考虑其他东西。工作嘛，出现争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讨论的是白化女。
白化女再一次趴在自己母亲的墓前，安详的入睡。她不在乎天上出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聚集地其他人也不在意这些。凡是超出他们理解的东西，他们都会当做天上的太阳那样，让太阳安安静静呆在那里就好，这丝毫不影响次人类的生活。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与死亡擦肩而过。
对于这个世界，不单单是李恒有疑问，大多数有理智的人都有疑问。
对于次人类有无比仇恨的索伦有疑问，对于次人类抱以同情的莱安娜也有疑问。
但没有人会提出疑问。
他们要做的就是掩盖自己心中的莫名的情绪，以保证自己不会被送去精神管理所。而后他们会遵循，天条一般的联邦律法，那是他们的绝对行事准则。
唯有李恒不一样，他看见了悬浮在沙漠上空的数十艘战舰。他感到了危机。李恒清楚的感知到，这些战舰，很可能就是为了自己之前那次意外而来。
他们追寻古神而来。
魂幡还在异动，那两首诗像是两首循环播放的歌曲，在他耳边缭绕。
整个沙漠很安静。
安静到让人感觉到恐惧。李恒缩在一个拐角，死死地盯着天上。他不清楚人类会有什么手段。他只能祈祷，小小的木屋能隔绝他们的视线。
一定不能被人类发现魂幡。
也一定不能被人类发现自己。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告诫，某种力量需要时间去蜕变。
而李恒就是这个拖延时间的人。
两首诗再一次循环，与之前不一样，这一次除了那两首诗，李恒感觉听到了某种呼唤，安详又美好的呼唤。
是白化女的呓语。
李恒能确定，那就是白化女的呓语。
而随着这种呓语越来越强烈，魂幡再一次发生了改变，另一个声音变得虚弱，黑白相间的魂幡再一次变成了全白色。
乳白色的从魂幡上飘荡而出，像萤火虫一样开始在魂幡上散开。而后汇聚成星星点点某种能量，朝着李恒眉心涌入。
“这！”
李恒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他好像只能跟随这能量一步步去行动。李恒再一次感受到了浑身血肉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溢出。那种感觉就像，在某一刻，他整个人都会爆炸成一团肉沫。
于此同时，天上悬停的战舰似乎也动了，一束光，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李恒这边扫射过来。李恒知道一定不能被照到，不然等待他的很可能是极其残酷的命运。
“逃。”
这是李恒唯一的想法。
战舰里，技术员指着显示器上的一团红点，开始汇报：“舰长大人，我们发现了某种神秘波动，但是还没有锁定对方。”
“莱安娜，看来我是对的。”
索伦脸上绽放了嗜血的光芒。本来他已经打算回航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莱安娜依旧很安静。
黑色飘逸的长发，加上一身黑色的包臀职业装，让她看起来是一个理智的女强人。
“舰长，我再强调一次，我只是履行我的职责，你不需要用这样的言语试探我对联邦律法的忠诚。”
“好好好，你说的对。我们都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索伦不想再和这个执拗的女人做争执。莱安娜说得不错，他们都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继续追踪，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索伦舔着嘴唇，眼睛里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他很想直接向这座沙漠投下一颗毁灭弹，但是看了看莱安娜，还是打消了这种想法，疯狗一样的女人，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否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自他血洗了几处次人类聚集区，祖星高层对他已经投来了关注。莱安娜说是来提醒他按规矩做事，不如说是来监视他，看他有没有情绪越狱的行为。
很显然索伦是有的。
不过他在竭力的掩饰这一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出现这种不确定的情绪。或许是那一战之后。
三年前人类征伐第一天帷。
那一战死了很多人，以人类战败告终，索伦所在的部队，全员陨灭，只有他一人存活下来。也是从那以后他恨透了次人类。
因为第一天帷，就是古神统领下的次人类聚集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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